李娟说：“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昨天晚上。”

李娟说：“我马上回来。”

原来，李娟早上也是九点多才去上班，这会儿也是刚到办公室，刚坐下，接到我的电话，知道我回来了，也是马上又往回赶。

704.

写到这里，小说中的主人公袁江涛，又一次跳了出来，要求与我对话，袁江涛说：

“老袁，你能不能不这样写。”

我说：“怎么啦？”

袁江涛说：“我总觉得不真实啊。”

我又笑了，说：

“你说什么叫真实？”

袁江涛说：“你看，我在这篇小说里，虽然说是当了一个县委书记，还是在混官场的，可是勾心斗角的事一样没有，尽是搞女人，难道官场就是这样的，一天到晚在搞女人？”

我说：“是。”

袁江涛说：“我不信。”

我说：“我还是先来跟你解释一下什么叫真实吧。”

袁江涛说：“你说。”

我说：“同一个城市，假如有三个人，一个是下岗工人，一个是家庭主妇，还有一个是来这个城市的旅行者，你说，他们每天同样经过一条街道，看到同样的景物，在他们的眼中，这个世界会是一样的吗？”

袁江涛说：“肯定不一样。”

我说：“这就对了。所谓真实，其实是一个假的命题，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真实，只是每个感受的世界不一样，而袁江涛作为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最关心的是什么？”

袁江涛说：“女人。”

我说：“这就对了。”

其实对于25岁这个年纪，当县委书记，也的确显得太年轻了一点。正如我所说，虽然有些假，但这个感受却又真实的，我对于真实其实也是非常讲究的，那是一种心理的真实，合情合理。

连历史都可以合理虚构，更别说我们这些写小说的，靠编瞎话为生的。更是要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不拘一格地表现跟我们不一样的人生。对于官场那些烂事，如何为民做主，如何清正廉洁，其实没有人关心。

而我的读者多数是一些年轻人，精力充沛，希望看到袁江涛更多的艳遇，我得满足一下他们这并不算高的要求哇。

能再假一点吗？

完全可以。回到我刚才的叙述当中来。

705.

当时，我正在宿舍里睡觉，就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李娟站在外面。好久不见，我觉得李娟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我腰下也是一硬，我说：

“娟姐，你来得挺快的啊。”

李娟说：“当然啊，你回来了，我得抓紧过来。”

我说：“来吧。”

李娟说：“不会吧，大白天的。”

我说：“白天才好吗？刚好可以看到你性感的身材。”

李娟说：“我去洗个澡。”

我说：“行啦，我不嫌你脏，快点上来吧。”

时节已经是初春，在春天里，我的就像野草一样在慢慢生长。我也感觉到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也有些恢复了。再说了，现在娟姐也是组织部副部长，无论如何，把这层关系理顺了，以后办事也好办一些。

这年头，要当官还得上头有人啊。

我进入李娟的身体，李娟在我身下开始呻吟。

半小时后，终于完事，李娟也是大汗淋漓，说：

“痛快。”

我说：“娟姐，你跟周林还在一起吗？”

李娟说：“他人现在在省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我说：“哦，这么说来，还是有见面？”

李娟说：“也见，但是最近我发现他变了。”

我说：“怎么变了？”

李娟说：“从前我如果不主动找他，他至少会主动来找我，现在却不一样了，我不去找他，他不会来找我，我怀疑他生活中有了别的女人。”

周林生活中当然有了别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就叫陈静，从前还是一个做鸡的。要说周林的口味还真是不同于常人，喜欢的也尽是一些这样的女人，李娟虽然也是姿色出众，可是从前也是夏生培的情人。而且也是经过一次婚，然后又离了的。李娟问我：

“你知道周林现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吗？”

我说：“我到哪儿知道去？”

李娟说：“也是哦，人家现在是副省长了。”

我说：“你也得理解一下，男人事业为重，现在当了副省长了，不比从前，更得注重这些。”

李娟说：“也许是吧。”

李娟躺在我怀里，也根本没有要去上班的意思。经过我的一番劝说，好像心结也打开了许多。嘿，生活啊，你永远只需要知道个大概，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细节。这些细节知道的越多，内心只会越痛苦。

就说我自己吧，如果不知道夏青青也会出轨，至少我也不会跟她离婚。

人生真是太多的未知。

706.

这时，李娟的手机响了，不过，李娟没有接，直接按掉了，然后把手机放在一边。 我说：

“谁啊？为什么不接？”

李娟说：“夏生培。”

我大吃一惊，夏生培因为贪污受贿，也坐牢去了。上一次回来时，我由于和夏青青要离婚，还特意去看了一下夏生培。记得当时夏生培是有这么一说，马上要出狱了。

我靠，这个世界也是太没天理了，这样的大贪官，居然只坐了一年，就出来了。李娟说：

“现在夏生培出来，你知道在干什么吗？”

我说：“干什么？”

李娟说：“开出租车。”

我说：“不会吧，他可是贪了不少钱哦，也不至于到这步吧。”

李娟说：“什么啊，他老婆跟他离婚了，全部的家产也归老婆所有了，这个老夏也算失败了。”

我说：“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啊。”

李娟说：“说是想看孩子。”

我说：“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娟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清楚他想的是什么。”

我说：“什么？”

李娟说：“他还想跟我重归于好。”

我说：“你怎么看？”

李娟说：“怎么可能。”

我又笑了。

老实说，从前第一次见到夏生培时，还是在A市电视台当记者的时候，记得还是我拍的第一条新闻。当时夏生培也是来电视台来调研，平时十分随意的台长，那一天也是早早就在电视台楼下等夏生培。那会儿夏生培还只是一个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还没成为四大家领导之一。

待人也十分和气。

但人就是这样的，官当的越来越大之后，脾气越来越大。渐渐的我也跟夏生培女儿夏青青好上了。

夏生培也成了我的岳父大人。最后，推荐我成了周林的秘书。我说：

“当时夏生培推荐我当周书记秘书时，还有一个想法。”

李娟说：“什么想法？”

我说：“让我把周书记的言论告诉他，他好在官场上更好地混下去。”

李娟说：“你有没有这样做？”

我说：“如果有的话，我还能继续给周林当秘书吗？周林又不是傻的。”

李娟说：“不错，周林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

这时，李娟的电话又响了，我说：

“接了吧。”

李娟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