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莉说:“怎么不行吗?”
我说:“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快点穿好衣服吧。”
两人还是光着身子,哇,真是太过分了。这毕竟是学生宿舍,虽然是研究生宿舍,但也是学生宿舍,还是应该遵守学校的一些制度。要说我们学校也是的,对研究生还真是够宽容的,让男女生混住一楼,不出这样的事才怪呢。
穿好衣服之后,何小莉站在我面前,问我:
“昨天晚上去哪儿?”
我说:“有点事。”
何小莉说:“什么事?”
我说:“这个就没必要说了吧,我自己的私事。”
我觉得何小莉有些可笑。你是我什么人啊,管这么宽。而且,这个女人随便把自己交出去了,也让我有些烦,女人啊,也太不珍重自己了。没想到,我那么平常的话,平静的话,也可以让何小莉生气,说:
“怎么,我管不了你是吧?”
我说:“是,你算我什么人啊?”
何小莉说:“袁江涛,你真叫我失望。”
我说:“行了吧。”
我想到有些好笑,她居然对我失望。而她可以把身体随便交给一个男人,真叫我失望。可是这些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这个女人居然先对我失望了。
最后,何小莉又哭着离开的。我对刘星平说:
“老刘,追出去看一下。”
刘星平说:“有这个必要吗?”
我说:“有的,毕竟人家昨天晚上也陪你睡了一晚上。 ”
刘星平说:“也是啊。
然后,我坐了下来,打开电脑上网。过了大约十分钟,刘星平就回来了,回来之后,还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脸。样子有些奇怪,我说:
“怎么啦?”
刘星平说:“这个女人有些奇怪。”
我说:“怎么了?”
刘星平说:“看。”
然后,把刚才捂着脸的手放开,我看到五个清晰的指印。刘星平说:
“刚才那个小贱货打的。”
我说:“也算扯平了。”
刘星平说:“怎么扯平了?”
我说:“昨天晚上你们不是在一起睡了吧一?”
刘星平说:“这样想也对了。”
刘星平这个家伙有些好色,这我早就知道了,他是一个色鬼,而且身本也特别瘦。大约是长年累月,玩女人玩得有些累了,身体的能量也存不下来,总归是消耗太大吧。接着,他要给我讲他们昨天晚上的一些细节,我说:
“不必说了。”
刘星平说:“你不想知道?”
我说:“不想知道。”
刘星平说:“可是我还是想讲一讲。”
我说:“得了吧,老刘,我没兴趣听。”
刘星平说:“好吧。”
然后,老刘又有些怏怏不快地去浴室里洗脸,然后出去了。大约是去上晚自习了,亦或者是去干别的事情,我才没功夫关心他呢。
695.
办好相关手续之后,我基本上马上可以回到南县,走马上任,当我的县委书记了,但是走之前,想一想,有什么朋友要联络的,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叶小琳,问她:
“有空吗?”
叶小琳说:“怎么啦?”
我说:“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
叶小琳说:“好哇。”
然后,约定了一个地点。我知道叶小琳喜欢吃西餐,女人嘛,总有一些虚荣心吧,觉得西餐厅环境好一些,吃饭不就是吃一个环境吗?这倒也说得过去,由于这个社会是以瘦为美,每一个女人,不管自己是否长得胖,总希望自己能再瘦一点,吃东西倒变得没有任何乐趣可言了。
我到餐厅的时候,叶小琳也早就到了,说:
“不容易啊。”
我说:“什么不容易?”
叶小琳说:“你还记得我,这本身就不容易。”
我说:“怎么能这样说呢?”
叶小琳说:“本来就是。”
我说:“我可是一直把你记挂在心间啊。”
叶小琳说:“鬼才信的你的话呢。”
经叶小琳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从前曾经在一起滚过床单的,要说这友谊也是在战斗中结下的深厚友谊。可是平时也的确很少联系她。我举起酒杯说:
“来,不好意思,一向疏忽你了。”
叶小琳说:“这还差不多。”
我说:“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叶小琳说:“什么事?”
我说:“我要离开北京了。”
叶小琳说:“啊?为什么?”
我没有说话。笑意盈盈地看着叶小琳。虽然叶小琳现在成了央视一名制片人的情人,但是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这会儿这么紧张地看着我,这本身就非常说明问题。
我虽然没有接这个话头,但叶小琳不愧是搞新闻的,一下子就猜中了,说:
“不会是回去当南县的县委书记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叶小琳说:“这么说来,让我猜中了?”
我说:“猜中了。 ”
叶小琳说:“啊,祝贺你啊。”
我说:“有什么好祝贺的?”
叶小琳说:“不,一定得祝贺。”
然后,两人一起碰杯,一饮而尽。接着,叶小琳说:
“我有一个请求。”
我说:“什么?”
叶小琳说:“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大吃一惊。一直以为叶小琳在北京混的不错,做为一个电视人来说,能混到中央台来,算是混得相当不错了,这毕竟是最高级别的电视台,而且,做的新闻也是全国可以看到,做为一个记者来说,能在这里工作,也是一件相当有面子的事情。
我从前也是当记者出身,对于这一点还是相当明白的。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叶小琳说:
“你以为在中央台好吗?”
我说:“当然,做为记者来说,这简直是最大的一个平台。”
叶小琳说:“是最大,但明显不适合我。”
我说:“为什么?”
叶小琳说:“在这里,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
我说:“这个就没必要强求啦,如果说打工,任何一份工作,其实都是打工的。”
叶小琳说:“只是这里太没安全感了。”
我说:“哦?”
我知道此刻,我不需要再说什么,只需要倾听就行了。叶小琳会把她在北京受到的委曲全部告诉我。作为一个倾述者,遇到这种情况下,就让她说就行了。果然,在几杯酒的作用下,叶小琳讲了她在这里,半年时间里,看到同一个办公室里有十个人先后离职,大部分是被炒,少部分是自己承受不了压力,自己选择离开叶小琳说:
“你能想像我内心承受的那份压力吗?”
我说:“我明白。”
叶小琳说:“所以,我还是想回去,可是再回到A市,我不想。”
我说:“为什么?”
叶小琳说:“A市的电视台,几次叫我回去,我没回去,他们也早把我除名了。我回去,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我说:“有没有想过,不做电视记者。”
叶小琳说:“做什么?”
我说:“你可以做一个相近的专业,譬如做一个宣传部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