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她同事，李娟也马上明白了。对了，忘记交待一下，李娟现在也不再是从前宣传部一名普通的科长了，而是到组织部当副部长了。

A市组织部副部长，这官说大不也大，但也管干部的，也算是比较大的。

公务员这块都归她管。

接着，李娟笑了。我说：

“看，又取笑我了。”

李娟说：“不是取笑你，是我可以帮你。”

我说：“怎么帮？”

李娟说：“我现在是组织部副部长，这一点你知道吧？”

我说：“知道。”

李娟说：“杨海斌是公务员？”

我说：“是。”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一直以为杨海斌就是一普通公务员。公务员这个体系就是有这点好，只要你没犯罪，也没有人会炒掉你。

人家说铁饭碗，指的也是这个意思。李娟说：

“杨海斌不是普通公务员。”

我说：“莫非也当县长了？”

李娟说：“那倒没有，不过，这次打算提她当办公室主任。”

我说：“这么快？”

李娟说：“是啊。”

我一想，也明白了。杨海斌是研究生，据说工作也还算认真。学历够高，而且，平时注意团结领导，跟领导搞好关系，就会升官。

当上办公室主任也不算什么稀奇。

看着李娟的笑，我一下子又明白过来了，我说：

“你说可以叫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当不成？”

李娟说：“当然。”

我说：“好作吗？”

李娟说：“好作。”

我说：“怎么个作法？”

李娟说：“他这个办公室主任还在挂职锻炼期，就说民意调查，考查不合格，就行了。”

所谓民意调查，也只是一个幌子。这一点，我也懂，我毕竟是当过县长的人。单位的每一个人，对于要当领导的人，也得填一个表，打上优秀，合格，不合格之类的。

组织部每天对每个单位的人领导都要来这么一次。其实完全不顶事，但领导也吓得要死，生怕手下的人跟自己捣乱，的乱填。还得一个个打电话打招呼呢。

什么叫党内民主，这就叫党内民主。

我也是当过县长的人，对于这一切还是十分清楚的。

明白之后，我哈哈大笑，说：

“好好，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678.

这天晚上在李娟家吃的饭。吃完饭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上网。这时，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正是周明勇打过来的，问我：

“老袁，听说你离婚了？”

我说：“是。”

周明勇说：“还真离啊？”

我说：“可不。”

周明勇说：“是我不好。”

我说：“这怎么能怪你呢？”

周明勇说：“如果那天我不说这件事，你不知道，也许就不会离婚了。”

我说：“我还在好好谢谢你呢。”

周明勇说：“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说：“是真的。”

说起来，本来我也没打算离婚。虽然陈蓝的爸爸陈生根说要我离婚。但总得找个借口吧。没想到借口就这么来了。

周明勇告诉了我这件事，这么顺利把婚离掉了，我又解脱了。

按说，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说：

“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

周明勇说：“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周明勇说：“好吧。”

我说：“把你老婆也叫上，明天中午。”

周明勇说：“好。”

然后，我们又一起约定了吃饭的地点，这才把电话给挂了。由周明勇，我又想到他老婆韩婷婷，一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兴奋。

这个可爱的尤物，前两天我还跟她在一起春风一度。不过，这些事周明勇不知道，他只能蒙在鼓里。

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是陈蓝打过来的，问我：

“江涛，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说：“后天吧。”

陈蓝说：“怎么样了？”

我说：“什么怎么样了？”

陈蓝说：“离婚的事啊。”

我说：“你还蛮关心我的啊？”

陈蓝说：“当然啦，你一定要离掉哦。”

我说：“离啦。”

陈蓝说：“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陈蓝说：“太好了，太好了。”

我离婚了，对于我来说，按说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可是对于陈蓝来说，竟然兴奋成这样，虽然是同一件事，但是站在不同的立场，观点还真不是一样哦。陈蓝说：

“你在上网吗？”

我说：“在啊，怎么啦？”

陈蓝说：“让我看看。”

我算是明白了，女人啊，就是这样，高兴成这样，而且，我离婚了，还要看我的离婚证。我也是没办法，由于我性格也比较软弱，对女人也是从来不发脾气，只好又开了视频，还把结婚证拿出来，让陈蓝看个够。

有了网络也好，不用电话，在网上视频聊天也是一样。陈蓝说：

“看到了。”

我说：“这下子放心了？”

陈蓝说：“这还差不多。”

我说：“心里真不好受。”

陈蓝说：“应该高兴才对。”

我说：“高兴不起来。”

陈蓝说：“可以理解。”

陈蓝这么善解人意，又让我心里好受一点。我心情寂寞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到我一个外地人，来到A市谋生活。一开始就住在这个房子里，一步步，从电视台一个普通的小记者，混到南县的县长，然后，没想到几年后，又终点回到起点，这不，又回到从前的住处。陈蓝问：

“孩子呢？”

我说：“你要孩子吗？”

陈蓝说：“我不介意，如果你要了孩子，我也可以接受的。”

我说：“陈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陈蓝说：“孩子归你吗？”

我说：“没有，她不肯放弃。”

陈蓝说：“我想就是，任何一个母亲应该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的。”

我说：“是吧。”

这天晚上，跟陈蓝在网上聊了许久。我也答应她后天就回去继续上学，如果能订到明天的机票，就明天过去。陈蓝甚至想我们接着把婚事也给办了，陈蓝好像有一种急不可待地要跟我结婚的意思。

这让我心里安慰了许多。

679.

第二天早上，早餐是在家里吃的，一大早，李娟就把早餐送过来，这让我也挺感动的。然后中午跟周明勇韩婷婷一起吃了餐饭。吃饭时周明勇喝高了，说：

“老袁，真佩服你。”

我说：“佩服我什么啊？”

周明勇说：“敢想敢做，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