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上南县县长以后，要求把保安撤了，就一个老头看大门，任何人都可以进来，陌生人也只是问一下，不必登记。

任何一个办公室必须大门打开，南县的老百姓随时可以进来问任何人问题。一开始大家不适应，后来慢慢也习惯了，我相信，只要工作做到位了，不会有人总来扯皮。

所以，夏青青进来其实不存在问题。

夏青青说：“你们县政府其实还是出入自由的。”

我说：“是。”

夏青青说：“不怕？”

我说：“怕什么？”

夏青青说：“我以前看到新闻，说农民绑着丨炸丨药来炸县政府。”

我哈哈大笑。

其实这样的新闻我以前也看到过。只是我相信民意就像洪水一样，只可疏不可堵。老百姓来炸县政府，这得多大的仇恨啊。要知道，我们治下的这群老百姓是最善良，最顺从的一群人啊。

我说：“美国白宫据说都是可以随意出入了，况且我们一个县政府。”

夏青青说：“人家那毕竟是民主国家。”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是啊，我们的民主程度还高于他们。”

说完，夏青青也会意地笑了。（关于这一段讨论，在这里就不记下来了。）其实我写小说也是蛮随意的，回忆起那时当县长的日子，简直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不过，平常两个人聊天，讲故事，不也是这样吗？基本是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我打算以这种随意的方式来讲我当县长，以及后来当更大的官的官场生涯。都是真实的哦。

我关上门，一把抱住了夏青青，说：“怎么了，想我了？”

夏青青说：“想。”

我说：“这就对了，我也想你。”

然后，深深地吻在一起。

由于我是县长，关上门，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其实也是上周才见的，不过才一个星期，可是由于长久没跟女人了，而且，这个星期周依依也没来，我身体里的能量也全部积在这里。

我说：“我要你。”

夏青青说：“回家了再做吧。”

我说：“不行，在办公室里练一次吧。”

夏青青说：“好。”

没想到可以在办公室里练。而且还是跟自己的老婆。这让我也挺兴奋的。不过，希望和很快就打破了，这时，就听到敲门声，我打开门，看到吴海洋站在外面，他哈哈大笑。

吴海洋说：“小夏啊，没想到你来了。”

夏青青说：“吴叔叔好。”

吴海洋说：“别这样叫，我如今跟你们家小袁是同事，不要叫吴叔叔了。”

夏青青说：“叫习惯了，吴叔叔，你让我这样叫吧。”

以前吴海洋跟夏青青的爸爸夏生培关系不错。实际上二人年纪也差不多，叫叔叔绝对不为过。逢年过节什么的，吴海洋都要去给夏生培送礼。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的。

吴海洋说：“不好不好。”

我说：“老吴，算了，她这样叫惯了，也改不了，就让她这样叫吧。”

吴海洋说：“那好，那好，小夏可以叫叔叔，我跟小袁还是这样随意一些。”

我笑了笑。

当天晚上，吴海洋坚的要接风，就安排在君谊大酒店。也算是南县最好的酒店，平时来了尊贵客人才往这里引的，是县政府招待客人的重要场所。当然，现在县长夫人来了，吃这个也不算什么。

411.

当天开完会之后，我心里又松下一口气。只要大家认可这件事，就一定能搞成。同时，我也准备下周去到最偏远，条件最苦的官营镇调研，了解那里的情况。

没想到，晚上又出事了。

我接到县分安局长老李的电话：“袁县长，有事跟你汇报。”

我说：“什么事？”

老李说：“捉到老常在嫖娼。”

我一时还没意识到是谁，我问：“哪个老常？”

李勇说：“常亚东啊，教委主任常亚东，还有几个校长，一共六个人。”

我大吃一惊。

在我印象里，老师们都是文明人啊。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去嫖妓，而且还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居然可以集体去嫖，毫无廉耻之心。

我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勇说：“当然是真的，一派去捉的人。”

我说：“怎么想到去捉人？”

我知道，小姐啊，卖啊什么的，在每一个城市里都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不过份，我也懒得去管，我相信，人性里有某些东西是没法改变的。

李勇说：“市民有个活动，我们才行动的。”

我说：“这就难怪了。”

李勇说：“袁县长，你得给个主意，这些人怎么办？”

我说：“让媒体来报道一下。把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通知一声。”

李勇大吃一惊地看着我。有些不敢相信。

这种事，以前他们也遇到过，由于都是领导，只要领导打一声招呼就把人放了。今天没想到，到我这儿还要媒体来报道。

李勇说：“这不是出自家的丑吗？”

我说：“怎么算自家的丑，你跟常亚东是一家？”

李勇说：“个常亚东，我也烦他的很，我表弟在乡下小学里教书，我想通过他调到城里来，哪怕教个幼儿园也行，可是这个老常，硬是不答应。”

我笑：“这就对了。”

同时，我也明白，老李说是市局的整治活动，估计是鬼扯的，一般来说肯定是有心的要来报复老常。就是因为这件事事吧。

现在又来假惺惺向我请示。然后，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之后，我又看着吴海洋笑了。当时我们还一起坐在餐馆里吃饭呢。吴海洋问我：“什么事啊？”

我说：“公丨安丨局捉到几个人嫖娼。”

吴海洋说：“谁？”

我说：“教委主任常亚东。”

吴海洋说：“这个老常真不是个玩意。”

我也明白，老常也不算是吴海洋的人。我跟吴海洋都是初来南县，要说还真没什么自己的人。而且，这个常亚东也是仗着自己在这里干的时间久，也有些不怕领导放在眼里。

我说：“常亚东有些狂。”

吴海洋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上午开会，他说话的口气就听得出来。”

吴海洋笑了：“大约是看你才二十四岁就当了县长，对你有些不服吧。”

我哈哈笑了。

按说，这种不服也是正常的。不过，别人没说什么，你常亚东不过一个教委主任，这么狂就没必要啦。

我说：“说还有几个中小学校长。”

吴海洋说：“那估计是常亚东的亲信。”

我说：“有可能。”

吴海洋也笑。吴海洋就是有这点好，虽然他是一把手，是县委书记，可是我做什么事，他是从来不会反对，而且还会支持。

当然，这也说明吴海洋的老奸巨滑，如果事情弄好了，功也是一把手的，如果做差了，就是我的错。我虽然明明知道这些，但也无谓，毕竟我是想做一点事的人。

412.

吃完饭后，回到家，夏青青看到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些意外。说：“你房子打扫的蛮干净的，谁弄的啊？”

我说：“有一个钟点工。”

夏青青说：“哦？”

我说：“早餐，晚餐，还有洗衣服这些，都是她做的。”

夏青青说：“这么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