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说:“那上次发生的张亮的逼死人的事可以报吗?”
我说:“为什么不可以?”
老李说:“真的可以?”
我说:“可以。”’
老张问:“要不要审片子?”
我说:“不必。”
两位干新闻的领导,到底还是文人,也有些书生气。一听说我这么大的尺度,也挺高兴的。而且知道就算报道什么事也不必审核,当时就笑了出来。
电视台台长老张说:“那以后我们办节目就大胆多了。”
我说:“就应该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老张问:“可以发在网上吗?”
我说:“完全可以。”
老张说:“好。”
我说:“我也提一点意见。”
老张老李说:“你提你提。”
我说:“先说老张的电视台,南县好歹也是人口超过一百万的人口大县,如果放在一些小国,基本上就是一国家了,节目办得太死,新闻节目不要按领导排名,要按新闻的重要程度来排。”
老张说:“改,我一定改。”
我说:“再说一下老李的,报纸办得太死,报纸上的文章不要写的太长,要短,最好不要超过五百字,三百字为宜,多配图片,排版要活,要多学一下人家都市报的办报风格。”
老李说:“改,下去马上改。”
378.
要说老张的效率还真是高,当天晚上的民生新闻就播了张亮的新闻。晚上,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和周依依在看电视。我把手机拿出来,让她上微博看看。结果,网上已经开始有相关的报料了。
周依依说:“放到网上了?”
我说:“是。”
周依依说:“有用吗?”
我说:“网络力量不可小视哦。”
接着电视上也开始播相关的新闻。当时我正在看省台的一档民生新闻,没想到看到关于南县的这一条新闻,酒店女服务员跳楼身亡,死因成谜。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透露出直指酒店方。看得出来,这些记者做新闻还是蛮专业的。
当然,主要还是得新闻本身很有卖点,这样的新闻,很容易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记者早就想做这新闻了,而且也有外宣的压力,所谓外宣就是本地的记者,要把稿子发往上级台,在上级台播了就成了一份光荣,还纳入考核。
看完电视,周依依说:“这就对了,应该公开,是非自有人评。”
我说:“恐怕马上就有人打电话给我了。”
话音未落,电话就响了,电话是吴海洋打过来的,问:“老袁,在哪儿?”’
我说:“在家呢。”
吴海洋说:“看电视了吗?”
我说:“看什么啊,正在看啊,非诚勿扰。”
吴海洋说:“新闻,新闻看了吗?”
我说:“没有,什么事?”
其实新闻我早就看过了,怎么会没看呢,只不过,电话打进来,自己还得装一下。如果一下子就显出了是自己策划搞的一个诡计,那可就麻烦大了,我深知张勇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在A市当市长,级别比我高多了。
吴海洋说:“麻烦大了。”
我说:“怎么了吗?”
吴海洋说:“电视上播了,关于张亮酒店跳楼死人的事。”
我说:“播了就播了,只要实事求是,就没什么?”
吴海洋说:“刚才张市长打电话给我了。有打电话给你吗?”
我说:“没有。”
吴海洋说:“我们等着写检查吧。”
我说:“不会吧。”
我还在哈哈大笑。
379.
其实有些笑不出来,放下电话之后,又来了一个电话。我一看,是夏生培打来的,平常从来不会打一个电话给我,这会儿打电话过来。
还没说话,我就猜到会是什么样的事情。
果然,老夏说:“小袁你怎么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啊?”
我说:“怎么啦?”
老夏说:“刚才张市长把我叫去,我刚才跟张市长一起吃饭,被他训了,说我背后搞他小动作。”
我说:“不关你的事啊。 ”
老夏说:“是不关我的事,可是你弄出事来,就会关系到我。”
我说:“那就对不起喽。”
老夏说:“你呀你。”
说完,老夏挂了电话。听他的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好像我给他惹了天大的麻烦,妈的,到底是我了人还是怎么着?
怎么成了我的错了,不过,我也不在乎。
放下电话,周依依说:“涛哥,委曲你了。”
我说:“没事。”
周依依说:“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
我说:“不是,是你提醒了我,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好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不作恶,坚持自己的底线,坚持自己的良知。”
周依依说:“可是坚持这些好难。”
我说:“是难。”
周依依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明天去一下A市。”
周依依说:“不会是去找张市长投降吧?”
我说:“当然不是,反正已经得罪他了,再赔礼道歉也没用的。”
周依依说:“也是哦。”
我说:“索性就得罪到底吧,最多不让我当这个县长就是了。”
周依依说:“你真的肯舍弃这些吗?”
我说:“做得不开心,不做也罢。”
380.
一大早,吴海洋来找我:“小袁,我们一起去A市吧。”
我说:“不是周末啊。”
吴海洋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笑了:“你是不是打算找张市长说明情况?”
吴海洋说:“不是说明情况,是写检查。我昨天叫秘书小王加了一下班,写了两份检查,你一份我一份。”
说完,吴海洋从包里掏出两份打印好的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真佩服人这个秘书王先斌的功力,人家写的材料那才叫材料。不亏是北大研究生毕业啊。
我看完,又还给了吴海洋,说:“我不要。”
吴海洋说:“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打算去跟张勇检讨,有什么好检讨的,这事我们错在哪儿了?”
吴海洋说:“小袁,别意气用事。”
我说:“我不是意气用事,我真没觉得自己错了。”
吴海洋说:“官场上就没有对或者错,谁当的官大,谁就是对的。”
我说:“那是你的看法,我可不这么看。 ]”
吴海洋叹气:“到底是年轻啊。”
说完,吴海洋走了。我关上门。由于当时吴海洋来了,我把房间的门也紧紧关上了,室内还睡着周依依呢。这会儿,等吴海洋走了,我才打开门。
周依依还在被子里,我手伸了进去,一摸,她还裸着身体。
我说:“哇,好温暖。”
周依依说:“想要吗?”
我说:“想。”
周依依说:“那就来吧。
男人就是这样,在这边受到气了,总要找一个出口来发泄,跟女人恩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挺枪上马,进入周依依的身体,她在身下大呼小叫连连。
一个小时后,终于完事了。
我长舒一口气,周依依说:“你怎么啦?”
我说:“我没事啊。”
周依依说:“别装了,看得出来,你好像跟谁有仇似的。”
我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