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是一个文学工作者，并不是一个商人。”面对他的不屑，我完全没有畏惧，在气势上我是不能输给他们的，何况版权卖不卖决定权在我。

“程小姐，作者的作品可以改编成影视作品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你不会不知道，”他停了一下，“我们会保留你的原著署名权，到时候你依然可以名利双收。”

“名利对于我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并不重要，”这就是我不喜欢商人的原因，他们太看重名利心。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方伟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那程小姐有什么要求？”

既然让我说，那我就说，“版权费用我并不是太在意，我只有一个要求。”

“请说，”对方显然好奇我会提出什么要求。

“每一部作品都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不希望我的作品最后被改编成垃圾，所以我的要求是全程参与作品改编。”直视他们，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可以，”我没想到拍板的不是方总，而是Kris。

我自认为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们会答应也是再常理之中。

看着方伟意味声长的笑了一下，“那程小姐，我叫人修改一下合同，你稍等。”我微笑着点头，他走出了会客厅。

面对Kris的目光，我有些不自然的拿出手机，简单的跟张婷汇报着我这里的进度，微信里，我被张婷骂的体无完肤。

“你这个笨蛋，他们都能开口给五十万了，为什么不直接要了五十万啊，小说你再写不就有了。”

正想着要回复，她的信息又来了，“你说你是什么脑子，面子值多少钱，他们想改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呗，你管这么多干嘛？五十万什么概念你知道吗？A市一套小两居的房子。”

“钱够用就行了啊，”也许是受了老爸的影响，我对金钱的态度就是够用就行。

“你个没有追求的笨蛋，白痴，”我估计着她在那头越想越不甘心。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么唯利是图的人做了好朋友，快速的回复，“我有我的底线和原则。”

“让你的底线和原则见鬼去。”

“呵呵，不生气了，我带你和肉肉吃大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为了我好。

“五十万没了，吃龙肉都没胃口了，”她还在那里生气。

“啊，这样啊，那中山路那家法国餐厅的预定我取消了？”吃货一边都不能抵抗美食的诱惑。

“吃吃吃，免费的大餐干嘛不吃，”终于她在美食面前缴械投降，“今天我不忙，一会儿我接了肉肉跟你汇合。”

我打了一个红唇的表情发过去，这个活宝，气来的快也消的快。

等我收起电话，就看到Kris站在落到窗前看着窗外，蓝天白云，今天风大吹走了让人烦躁的炙热，也吹走雾霾。

低头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相、身材如此完美的男人呢？就常理来说女人胸大无脑，那么换算成男人，是不是颜值高的人也无脑呢？

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好笑，他有没有脑似乎跟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不是张婷看到高颜值的鲜肉就走不动路。

“你的这个故事是虚构的吗？”Kris低哑磁性的声音传来，刚才没有注意，原来他除了长相、身材以外声音也很好听。

“不算是完全虚构，好多年前看过一篇新闻通稿，有类似的故事，”回想上学时候看到的新闻，短短几百个字，却描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所以人物最初的设定，是凭借想象中的人物形象润色的。

Kris又没话了，房间又安静下来，我继续用手机翻看新闻，两人就这么保持着零沟通的在一个房间呆着。

听到关门声，Kris出去了。

约莫20分钟后，门又打开了，前台的女孩进来了，“程小姐，方总请你去办公室。”

提起包跟着她往方伟的办公室走，一路走一路欣赏着过道的明星画报，虽然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但真的很养眼，明星果然是明星。

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Kris和方伟，方伟的手里还拿着合约。

“程小姐，你看一下，”他把合同递给我。

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厚厚一沓，看起来有十几页。果然是正规的公司，协议也做的得很完善。

我坐下来认真的看协议，协议里原先的三十万签约金依旧存在，而且还加了一条票房净利润百分之二的分成。看到这一条，我抬头望向方伟，“这个是不是忘了改了？”

方伟凑过脑袋，跟我同看一份，“哦，这个啊，我们公司从来不做违背道义的的事情，买了你的版权，付钱是合情合理的，更何况，你后期还要参与改编，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旁边的Kris，既然愿意给钱，我没有不收的道理。

“在这里填上你的银行账号，合同签完，财务会马上打款给你。”方伟坐回我的对面。

我低头继续看这合约，直到看到我最关注的那条，全程参与改编，接过方伟递过来的笔，从钱包拿出银行卡，飞速的填上了银行账号，在最后一页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微笑着把合同递给他。

他按下内线，秘书很快进来，“把这个盖完章再拿给我。”秘书点头出去，方伟招呼着我喝茶。等待的时间总是非常漫长，短短几分钟，尴尬的气氛让我十分不适应。

合同一式四份，双方各执两份，收好合同，就收到银行的短信通知，三十万已经到账。“方总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合作愉快，”方伟微笑着伸出手。

“合作愉快，”握手原来是这么庄严的事情，生平第一次这么隆重的跟人握手，还真是记忆犹新啊。

“饿了，吃饭去。”边上的Kris不温不火的说道。

我抽回自己的手，收拾着东西，“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一起吧，”方伟热情的招呼。

“今天我约了人。”

“没事，一起。”方伟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要出门。

我实实在在的回答被他们误解成了客气吗？站在原地，“方总，我真的有约了。”

“一起吧，就当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皱眉，这可怎么好，张婷跟他们见面以后会不会打起来啊。

“一起。”Kris说话永远都是这么惜字如金吗？

他们两人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们后面。

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跟肉肉都已经到了。”

“我离那里不远，大概十五分钟吧，恩，我这里多了两个人，换张桌子吧。”

挂了电话，方伟转头看我，“原来你真的约了人，我还以为你是不好意思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信任已经变得那么难了。

“男朋友？我们过去没事吗？”方伟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是男朋友，”我急忙解释，但解释完了才发现，干嘛要说这么多。

方伟转头看向Kris，“还去吗？”

“走吧，”Kris走进电梯。

看着他的样子，刚才的感觉一点也没错，他真的生来就是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