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跟宋泱说,如果宋泱愿意承担责任,他不介意跟他赌,你知道,他在跟宋泱赌什么?”
青城……
容晨怔怔的,好一会儿,才稍稍回神一些。
眉心不经意的拧了拧,然而道:“什么?”
“赌宋立呈会不会拿林清欢的命从他手里讨一条生路。”
容晨:“……”
沉沉的,好一会儿,才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继而,语气坚定随意:“他只是那么说,我了解他,没有人比他在意林清欢的命,即便是赌,他也不会想尽办法让林清欢活下来的。”
“他那什么想办法?“
祁燃抬眸看向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你知道宋立呈是什么人?你又知道他有多狠吗?”
“他谁都不在意,他这辈子最大的目的就是让想宋家一败涂地,让那些抛弃他的人付出代价!他怎么可能会在意林清欢的死活。”
容晨:“……”
宋家的事情一直都讳莫如深,宋立呈这个人……
容晨也只是听容彻与他的父亲偶然提起过,其他的,一概不知。
宋立呈,是宋家的弃子。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宋家人。
为了让宋家付出代价他做过许多事情,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儿女作为棋子。
林清欢与宋池,就深受其害。
可是再多的,容晨也不是很清楚的。
听说容彻之前在青城养伤的时候就跟他打过交代,同样的,祁燃与胡天骁也都是知情的。
如果祁燃都对宋立呈与林清欢的父女之情保佑任何希望的话,那么……可能也真的不值得有任何期待。
但若说容彻完全不在乎林清欢的死活,容晨又是不相信的。
他可能……
有别的想法吧。
以及他现在身处的境遇,不得已才说了那样的话。
祁燃……
大概是关心则乱了吧?
所以。
沉舒一口气,语气的淡环温和:“我知道林清欢对你而言很重要,但……她对容彻而言同样重要,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这个时候再过来横插一脚,摆明了就是要趁人之危。”
“容彻没你想的那么光明磊落的。”
“重要吗?”
祁燃:“……”半天,紧拧着眉心,咬牙切齿道:“怎么不重要?当初他……”
“当初她利用林清欢对他的喜欢达成自己的事情,狠狠的摆了宋家与你们祁家一道。”
他还没说完,容晨便已然接话道是。
祁燃:“……”
而见他不说话,容晨这才又开口:“可那又如何?你当真以为林清欢不知道吗?”
一时间,祁燃无言以对。
容晨:“她可能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也没想到会因为自己而发生的事情,在她心里,某段时间,她一定也特别恨容彻,但她还是喜欢他。”
“至于你口口声声的算计,你就真的那么确信,容彻当初的那些算计里,真的就没有一点真心?”
祁燃:“那他真心还真的挺一文不值的!”
容晨:“……”
最后,沉沉的,甚至都有些懒得再说的意思:“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没办法完全了解他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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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也的确就像祁燃说的那样吧。
未见得光明磊落。
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就像林清欢说的那样,感情的事情,谁也不可能完全把它理的清清楚楚的,身在其中的两人都不可以,旁观者又怎么可能完全分得清楚。
更何况,祁燃他原本也是当局者的。
所以,容晨也不便与他多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她现在很安全,你不要去找她,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今后会发生什么,宋立呈你比我清楚,说不定他现在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看着你也不一定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宋立呈应该比他更清楚。
所以……
“你好自为之。”
容彻现在抽不出身来,也不能轻举妄动,在外面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可如果祁燃真的要捣乱的话,容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底也是为了林清欢,但愿他能明白吧。
容晨说完那话之后便即刻走了。
祁燃既然能追到这里来,那么接下来的,想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且真到了那个时候,容晨即便是要阻拦也不可能完全能拦得住。
所以,许多事情,还是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想清楚,否则,别人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再加上……
自己也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祁燃能想明白的话,多余林清欢来说,可能又是一层相对安全的保障吧。
毕竟……
宋立呈也不好受吧。
贺延被抓,他手底下能用的人,真的已经没多少了。
如果是他自己出面的话,别说容彻,即便是宋家那边也不可能轻易让他得逞。
所以,他现在的一切都得小心了又小心的。
说不定会像八年前那样蛰伏。
仔细想想,现在的局势对于容彻与林清欢来说,真的很不妙。
八年……
他们两个,还能有几个八年?
想想也真是讽刺。
*
军区,容彻办公室。
他眉眼微敛着,视线落在办公桌上展开的地图上,视线落在一个虚妄的地方。
恍恍惚惚的,又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那个他不想停留的地方,期待着,又有些躲闪。
四周安静的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沉闷的,压抑的,好像随时要从心里口跳出来一样。
这样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
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快要道极限了,可是每一天,又不得不勒令自己冷静下来。
他也不想等待的。
可轻举妄动的下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了。
那片森林里,或许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了吧?
她那么怕黑……
而这样想着,下一刻,便无可忍耐的将手边的所有书籍文件全部推掉地下,无声无息的发泄了一通之后,又默默的将所有东西都捡起来。
门外,胡天骁站在容东临身边,听着里面的动静稍稍有些尴尬。
迟疑
了一会儿,嘴巴张了张,但看见容东临那张沉郁威严的脸,又不由自主的克制着。
他原本是过来找容彻的。
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怎么离开过办公室,胡天骁真的觉得再这么带下去,他整个人,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逼疯。
原本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拉出去。
可才刚过来,还没等他抬手敲门,容东临便来了。
然后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胡天骁也是……
勉强算是松了一口气吧。
知道发泄,人总归是没事的,最怕那种一声不响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但因为容东临也在,又……稍有些提心吊胆。
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