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了一下行礼,和相熟的几个人做了个简单的道别,双胞胎姐妹都不在家里,香莲嫂也不知道去哪里勾男人了,兰花去了乡里办事情,沈明哲把一些还可以用东西送给了张老汉,老人家怪可怜的,儿子惨死,老两口白头人送了黑发人。
看着房子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门,沈明哲转头一看,竟然是她。
李倩穿着一身清秀的连衣裙,身材分外妖娆,她梳着马尾辫、水晶晶的大眼睛趁着一对小酒窝。
自从沈明哲来到村里,王伟对她的家庭暴力少了很多,所以沈明哲是她的恩人,不过毕竟这属于家事,不该管的时候,沈明哲也没办法插手。
李倩靠在房门边,微笑着看着沈明哲收拾行李,直到他即将转身的时候,她才敲响了房门。
“刚才……听说你要走了吧?”李倩小声的问,声音里充满了失落。
“是啊,应该要调回去了,没办法要服从组织安排。”沈明哲看到李倩在门口,心里很是吃了一惊,自从那次帮她解围,教训了王伟和王老虎之后,他几乎就没有见过她,但是印象却极其深刻,他想不通一个女人受了这么大委屈,竟然可以逆来顺受。
“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下?”李倩说完,就上前几步,打算帮沈明哲收拾床铺用品。
“不用了啊,收拾下很快的。”沈明哲笑着说,他指了指房间那张旧凳子,让李倩坐下。
李倩很是犹豫,她并没有坐在凳子上,而是走了几步,坐在了床边。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说?怕等我走了,他们还会打你?”沈明哲试探着问。
“嗯。”李倩微微的低下头,嘴里轻轻的低声回应。
“唉,这事情我确实不太好管,毕竟是你们的家事,不过那个王八犊子如果在打你,你可以报警啊,你知道吗?家庭暴力是违法的,实在不行,你去乡里和县里找妇联,妇联也可以管这个。”沈明哲开导她,他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媳妇整天被人暴打。
“都没用的,你不知道。”李倩抬起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那是怎么?”沈明哲不明白了,维护自己的人身权利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孩子。”李倩说着,再也忍不住,一行眼泪顺着白皙的小脸儿滑落下来。
“我听说了几句,因为你不能生孩子吧?这有什么呢,可以领养啊,都什么年代了。”沈明哲安慰她。
“不是我,是王伟,前几年一直怀不上,婆婆和公公都说是我的问题,说我不行,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可是我总觉得不对,我们那事儿也都有的,怎么就是怀不上呢?”李倩慢慢地诉说着。
“然后呢?”沈明哲问。
“然后,我后来去县里医院查了,医生说我一切都正常,直到王伟去医院检查之后才发现,是他的问题,他的生育能力很差,几乎没有正常的小蝌蚪,所以怀上的几率非常低。”
“原来是这样,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有办法的。”
“他瞒着村里人去很多医院看了,也吃了很多药,可是这都两年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婆婆怕村里人说她儿子不行,所以就怪罪在我身上,慢慢地王伟也开始喝醉了就打我。”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呢?”
“离婚?村里人都以为是我不能生,我离婚了还能嫁给谁?离婚的名声多难听啊,以后还怎么做人,就算退一步,这些我都能忍了,可是王家的人不会同意离婚的,就算他们再娶了媳妇,还是生不出孩子,我不是没有提过,每提一次离婚,他就打我更狠。”
沈明哲听着李倩的诉说,感叹着村里人的迂腐,一个女人凭什么要背负不能传宗接代的骂名,这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明哲试探着问。
“我不知道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能不能帮我?”李倩的声音再次压得很低。
“我?我怎么帮?虽然我略懂医术,但是要调理男人不育的病症,是个复杂漫长的过程……”沈明哲解释道。
“不是,我不是说治愈他的病,是让你帮我。”李倩打断了沈明哲的解释,将话说的更直白了一些。
“你是说……”沈明哲将信将疑,试探的问道。
李倩默默的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恳求的神色,让沈明哲几乎不忍心说出一个‘不’字。
“村里也有很多其他男人,为什么选我?”沈明哲没有拒绝,也不敢答应,如果说这是一种助人为乐,压力也忒大了一点。
“村里的男人不行,万一被发现了,王家的人会打死我的。”李倩眼巴巴的看着沈明哲。
沈明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村人,要隐瞒一辈子很难很难,可是自己是一名干部,如果被组织上发现了,该怎么办?
“可是,这……”他想拒绝,可看到李倩那挂满了泪珠的脸蛋儿,却说不出口。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医生说了王伟生育的几率很低,但不是没有几率,我发誓会保密,你马上就调走了,忍心看着一个女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我也想当妈妈,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没有人疼我,我不抱怨,但是我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需要一个孩子……”李倩说着,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
看到这样一个女人,沈明哲的心都软了,他确实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况且面对的还是一个漂亮的少丨妇丨。
他狠狠心,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毛爷爷说助人为乐是领导干部的基本准则,哪怕是违反了纪律,不也是为了人民群众的幸福嘛?再说了,李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变得无比的坚强,他不忍心拒绝她,不忍心将他推向那个火坑。
李倩逐渐的泣不成声,那声音刺痛了他的心,他上前一步关上了房门,转身回来伸手轻抚在她的脸蛋上,抹去一行温热的泪水,悄声说:“好吧,我帮你。”
李倩惊讶的抬起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些许的激动和感恩,她感受着沈明哲的轻抚,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她站起来,倚进沈明哲的怀里,悄悄解开了自己衣裙的蝴蝶结……
傍晚的时候,一抹夕阳映红了山村,李倩中午的时候就回去了,为了成功率,沈明哲几番争战,直接睡倒了。
这时候,郭晴儿又电话过来,“明哲哥,你在哪里?”
“在村里呢,收拾下东西”
“哼,村里?那你声音这么疲惫?赖在谁的床上呢?”
沈明哲笑笑道:“如果真的有呢?你吃醋了?”
“去你的,美死你得了,追我的人没有一个连那也有一个排,你忘记陈召斌那个死缠烂打的样子了麽,我会为你吃醋?”
“嗯,要是有一个连,那我就是连长,有一个排,那我就是排长,他们都只能靠边站,没有一点机会的。”
郭晴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贫了,看来以前的人都看走眼了,好了,不合你闲扯了,开发的方案已经给董事会讨论了,基本都同意了,你来我的公寓看看。还有,今天我做饭,这次一定成功,要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那你等等我。我去了公寓,你在开火,免得再次发生火灾!”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