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放开他，我带了钱来。”

为首的一个笑眯眯的：“美女，没想到你还挺重情义。”随即他瞄了瞄我的包，疑惑地：“这包里有十八万?”

“十万。”我说：“再多一分也没有了。你们要不同意，我带着钱就走，人随便你们处置。”

“放屁！”为首的一拍桌子：“你说十万就十万?我什么时候同意降价的?”

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到桌边，将包打开，将钱一迭迭地拿出来，在桌上整齐地码好。

虽然不够十八万，但是整整十撂钞票白花花地放在眼前，很少有人能不妥协的。

为首的看着钱，硬撑着瞪我：“你什么意思?是十八万，不是十万！”

“只有十万。”我不急不慢地重复：“再多一分也没有了。你到底要不要?”

然后我盯着他，等着他瓦解。然后我胜利了，为首的终于叹气：“算了算了，给美女一个面子！”

他挥挥手，控制莫西里的那个人退开半步，莫西里再度弹起来，冲我急吼吼地嚷：“你到底有没有动我的鞋?”

我真想抽他一巴掌。

我盯着他，冷冷地说：“你的鞋对我来说分文不值。你连脸都不要了，还穿什么鞋！”

众人哈哈大笑，还有人鼓起掌来。

莫西里气急败坏地瞪着我。

我冲他吼：“看什么看，还不跟我回去！”

我一把拉起他就往门外走，莫西里踉跄一下，被桌腿绊了一下，哎哟大叫一声，然后捧着脚大叫。

我这才发现，他光着脚丫子，鞋子不知去向。

我惊问：“你的鞋呢?”

莫西里不理我，冲着为首的说：“把鞋还我！”

我低头一看，为首的脚上穿着的，正是莫西里那双乔丹bin23系列的aj5球鞋。

为首的轻蔑地一笑。

莫西里径直冲到他面前，重复一句：“把鞋还我。”

“滚。”为首的说。

“把鞋还我！”莫西里扑到为首大汉的脚下：“这是我的鞋，动我的命也不能动我的鞋……”

为首的不耐烦了，一脚踹开莫西里，然后莫西里被另外几个人拉开，往门外推。

为首的说：“一双破鞋也要叽歪，少算你八万块钱，够买你这破鞋一千双了！”

“我草你妈！”莫西里忽然暴怒：“你搭上整条命，也不如这鞋值钱！混蛋，人渣！还我的鞋……”

眼看对方要翻脸，我使劲拽起莫西里的胳膊，在几个大汉的助推下，将他拉了出去。

莫西里跌跌撞撞地被我拉着走，一边使劲挣开我，他说：“你别管，我要我的鞋子，我他妈今天和那帮王八蛋没完……”

他竟然又要往包房里冲。

我一咬牙，冲到他面前，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莫西里愣住。

我冲他吼：“知不知道这十万块钱我是怎么搞来的?你敢再过去一步试试！”

此刻没有镜子，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但是莫西里被吓住了，张口结舌地瞪着我。

然后我咬着牙说了两个字：“回去！”

莫西里跟着我走了，他走前面，我在他身后三步远。

走了大约一站路，莫西里站住。

我也站住。

他慢慢转身，看着我，慢慢地开口：“你找你妈拿钱了?”

我不说话。

他又说：“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我无言以对。

顿了半晌，莫西里忽然往回走。

我急了：“你去哪儿?”

他说：“我回去，把你的钱换回来！我不要你妈的钱！哪怕死，也不要！”

我上前试图拉住他，但是变成周雨逢后，力气还没原来的一半大，莫西里轻松地甩开我的手，他说：“还想再给我一巴掌么?那赶紧打，打完我就回去！”

我恨恨地瞪着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莫西里等了两秒钟，一摊手：“不打么?那我走了。”

他继续往回走。

我只得再次冲上去挡在他面前，气急败坏地对他吼：“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别折腾了行不行?我没时间和你折腾！”

“我不要你妈的钱！”莫西里激动地大吼。

我只好冲他对吼回去：“这不是我妈的钱！”

莫西里愣住，然后他说：“你他妈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我说：“我是回去借钱了，但是借不到，不仅借不到，我妈还逼我写了两张欠条，一张五万一张五十万……”

莫西里惊讶地半张着嘴。

我气愤地继续嚷：“你用了我那么多钱，这时候表现个狗屁骨气！给我回去！先回去再说！”

“我用你什么钱?”莫西里也十分愤怒：“你把话说清楚！”

我瞪着他：“我从家里偷的翡翠戒指和劳力士手表……”

“草！”莫西里说：“你他妈又疯了……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翡翠戒指和劳力士?我就让你交过两个月房租而已，还有找你借过一万块……等等，你真偷了家里的戒指和手表?你偷去哪里?”

这下轮到我懵了，像个傻瓜一样瞪着他。

莫西里也瞪着我，好象在判断我说的是胡话还是真话。

然后我艰难地改口，我说：“我……骗你的。没偷什么戒指和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