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照着我原话翻译后,对方为难的讨论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穿着和服站在许默深面前,很艰难的控制自己忍耐着被他打量,他看我的眼神像狐狸一样,轻轻的在我身上滑动。
“为什么看上去胖了一些。”
我走过去,到他身体一侧,“我怀孕了能不胖?看来你们国家的衣服设计的恨差劲。没有显瘦的功能。”
许默深脸上笑意横生,我反倒疑惑他究竟在笑什么。
进到宴会厅里,跟国内的还有点区别,这里都是席地而坐,几张矮桌摆在地上,轮辈分地位而坐。许默深进去后,坐的是主位。
照理说女伴只能在男人身后找个角落席地而坐,我刚要走到许默深背后去,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我手腕,避得我没办法动。
“你坐这里。”
他眼神扫向的是他旁边的一个空位。
而按规矩,这桌边坐的。从来都是男人。
我努力把手抽了抽,却没成功,只能压低声音咬字说道,“放手,我坐这干什么,还是许总眼神不好。把我当成男人看了?”
许默深听闻后,头缓悠悠的抬起来,眼神往我方向侧,而他扣着我手腕的大拇指正在我手腕处滑腻腻的动来动去。
我赶忙嫌弃的甩开。
“我一直把你当女人看,坐这前面来,吃点东西。”
我望了眼后面,女人坐的面前空荡荡的,所以女伴来这是在散场前都不可能进食的,看样子脸水都喝不上。
只有靠桌坐的,才可能吃到东西。
“你到底按的什么心,许默深。”我郑重的问他。
他平静的回,“你是个孕妇。每餐不能少食。这里都说的日文,你听不懂不用防你。”
说到这,他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我想过,没必要为了许默深虐我肚子和宝宝,索性坐了下来。
宴会里的人陆续赶到。菜也一一上齐。摆在我面前的都是熟食,我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吃。
周围都是当地人,说的全是日语,他们交谈着,我则快速往嘴里塞拉面,发出很响的撕拉声。面条吃一点,再抱着碗,猛的喝一大口热汤。
“哈……”我把大碗重新放在桌上,这碗里的料很丰盛,所以碗很沉,我“一不小心”就放重了点。发出一声重音。
周围气氛仿佛瞬间凝滞了一般,没一个人再开口说话,非常安静。
我举着袖口往嘴巴上胡乱的擦,再扭头对许默深摆出笑脸,“不好意思,你知道我是个孕妇,很容易就饿,所以吃的时候太不注意了一点。要是打扰到你们,我可以出去。”
许默深眼神定然的落在我脸上,一直看了很长时间,久到我以为他被我吓哑巴了后,他才缓缓抬起手来。
突然这一下。我以为他要打我,马上本能的把脸往另一边一缩,可预想的疼痛没有发生,他的手抓着手帕凑到我嘴边来,轻轻帮我擦拭,“不用。没有打扰,你就在这吃。够了吗?再帮你叫一份。”
他收回手的时候,依旧一脸风淡云轻的用日文起了个头,仿佛在接着刚才的话题。
而我,则低估了许默深的容忍能力。
在我全程发出噪音骚扰的过程里,他都毫不受影响的继续谈论他的事。等我吃饱了,他们也谈完。许默深第一站起来,并弯下腰,朝我伸手。
我没马上让他把我牵起来,“等会儿啊。”
许默深的手还举着,而我的手,则开始解开腰带,并拉扯衣领开始脱起衣服来。
周围突然发出哗然声,可能太突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而我几乎都脱到了一半,刚准备把手从另一只袖口里牵出来的时候,一只大手摁在我肩膀上。组织我动作。
我抬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我吃饭吃太热了,想脱件外套凉快一下,不可以?”
被我脱到一半的和服还有一半挂在我身上,和服里面,我则穿了一套正常的衣服。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丢许默深脸的。
许默深思想再变态,他都是一个家主的存在,如果让他丢人这件事存在在他容忍的范围之内,那他也不可能自己,同时也让诺成在外保持完美的绅士。
我仰着头,以豹子般怒意的眼神瞪着许默深,他眼神一直波澜不惊,可盯久了看,我心里隐隐有些发怵。
是他先别开了眼,一句话都没对周围的人说,突然弯腰把手身下来,一把横抱在我腰上,我低呼出声,不停咒骂他让他别胡来,我还有宝宝。
把我从室内带向室外的许默深,一路路过了很多开门又关上的小包间门口,里面多多少少有探寻的视线追过来,应该有不少看到他,也认识他。
而他到了室外的碎石子路上,才把我放了下来,对上我气喘吁吁的脸,他反倒不像抗了很重东西在身上的人,连大气都不喘。
“所以你还记得自己是孕妇?”
我干笑,“我怎么吧记得。你以为我现在是为了什么?”
他手突然伸过来,朝我下巴摸了一把,很快就收了回去,我厌恶的别过脸,只感觉脖子处一片鸡皮疙瘩。
正当许默深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手下靠过来,递给许默深一个电话。
许默深接到手里,低眼一看,淡淡笑了。
“顾琛,他好像也很关心你。”
没等我说话,许默深从容的把电话接起来,我正准备侧耳偷听,哪知道许默深开口说的竟然是日语!
他流利的发音毫不拖泥带水,对方一定回的很快,让这次对话在短不到一分钟之内就结束掉。
他把手机的屏幕关暗,随手丢给手下,视线再转向我,“你每天待家里无聊的话,我可以给你请个私教。教你日语。”
他一定是故意的,拿这件事情来捉弄我,怀孕了之后情绪波动大,显然此刻我的反应正落入他吓坏,我冷笑两声,反问他,“我知道许总财力足够,可是浪费在我这个女人身上真的值得?”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他眼睛含笑,温柔的想四月春风,却寒得我心直发冷。
在车上,我看着陌生国家陌生街景,心里莫名的恐慌像蚂蚁啃咬一样难受,我眼神定在车外,没有回头。
“你带我来这的目的。看来你是不想说了。但我想再多问你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我丈夫,或者跟他说句话。”
这岛国是许默深的地盘,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特别这还是跨国跨海。
我对秦颂能安然把我救出去这件事不抱多大希望。我知道秦颂一定想,也一定在这么做,可我不想他付出太多,但打心底里还是想见到他。
这心情复杂反复,搅得像麻花一样分都分不开。我故意放缓了呼吸,尖着耳朵怕听漏了许默深回答,等我转过头,小心翼翼看回去的时候——
毫无预兆的,我对上一双放大的眼睛。
他凑我太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连他的呼吸都均匀的撒到我脸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绒毛,我惊恐不已,下意识的就抬起手,一巴掌朝许默深脸上扇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