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你嫂子生气了,别他妈罗里吧嗦的,就你个种狗瘾大。”
“哎哟哟,秦哥,谁瘾大啊。这圈子谁不知道你什么样儿,难怪你昨晚不挑,哎,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啊,打个赌怎么样,秦哥。不超过一个星期,温柔乡怎么好出去的啊?吹吧。”
“滚远点。”秦颂没好气的挂了电话,他有段时间没说话,饶有深意的眼神盯着我看,笑嘻嘻的,“怎么样,听好了?”
他在笑,眉眼却不大高兴,我垂了垂眼皮子,也不痛快,“我知道你闲我管多了,让你在你兄弟面前丢份。但嫂子的身份不是我逼你给的。你电话里可以不说,你不就是想破罐破摔赖我身上么,你别觉得我好像要伸手管你了,就浑身压力大,不会,秦颂。我不管你,我懒得管。你不问我刚才怎么了么,是啊,就是因为这事,我啊,就是小气到死,又怎么样了,要玩大家一起玩!”
我马上坐起来,赶紧挑了套新衣服到卫生间里去换,秦颂后脚跟上来,和跟屁虫一样,伸脚抵着门缝不让我关。
“你有病?”我忍不住骂他。
“你他妈才有病,你想怎么玩?啊?你皮厚了欠抽,你玩个屁!”
他推门要进来,我肯定不干,但他力气大很多,硬是挤进窄小的卫生间里,把我往马桶座上推。自己站着,双手紧捧着我脸颊,责令道,“刚才说什么屁话了,都收回去。”
我重重的翻了个白眼,故意让他看见。“我凭什么收回去,我小气怎么了,我他妈不是圣母,凭什么惯你毛病。我又没逼你让你不去,好笑,我连气下自己都不行。”
急了,太着急了,我跟秦颂处太久,捡了他的脏话骂,骂完后悔但又酣畅的爽快,脏话还有这魔性。
“成成,你他妈还跟个母狮子一样,牙挺尖的,脏话说的溜啊,不谢谢你老师我?这次老子不对,不该不说就出去玩儿。”
我信秦颂的保证才真有鬼,现在只想撵他出去,我看他烦。
秦颂肯定的确是没做出格的事。但他曲解我意思,又这么明白的表现着对我干涉的不满,我也接受不了。
“说话,哑巴了?”秦颂手上的力道更重了点,压得我嘴巴挤成个小口,他盯着我脸看得直乐。我见他这不知悔改的样子,火气烧的更凶。
可能真见惯了他无赖样子,我心都厚了不少,现在只不想再看到他,正撵着,门口突然响起咚咚咚的震响敲门声。
门口的刘怡恩和顾琛已经穿戴整齐的在外面邀我们一起去工地,现在时间已经快十点。
而我穿着睡衣,秦颂光着脚,对比太鲜明。
顾琛不太高兴,他是很恪守原则的人,只给了我们十分钟时间下楼,就牵刘怡恩的手下去了。
我跟秦颂在房间大眼瞪小眼,又没时间,只能先休战。
车上刘怡恩感觉出不对劲,随口就问我是不是跟秦颂闹别扭了,我说没有,秦颂说不是。刘怡恩就没再说什么。
等到了工地上,秦颂换了套衣服进工地里忙着,我和刘怡恩留顾琛办公室里,忙到下午三点,顾琛说来了人要接待,让我跟他一起过去,我说行。
我们到机场去接的人,接到已经下午七点半,留那附近吃饭喝酒,已经快十一点,中途秦颂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接了第一个,就说在应酬,没空说闲话,他就骂,说我膨胀了,我懒得理他,之后的电话再没接过。
后来顾琛接了个电话,挂上后说是秦颂,我们已经到门口准备上车,顾琛说秦颂在我房间里等我。
他没告诉秦颂地址,是不想让秦颂过来扰局,我想也是。
我下车后顾琛也下了,他关上车门马上问,“昨晚我说了什么?”
我回头去看他,认真想想,他该问的是昨晚他醉酒后的事,在工作时酒桌上都不露半点痕迹,一旦下车就露了马脚,是真的关心。
“顾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皱眉头,口气不悦,“实话。”
“那顾总帮我个小忙。我就答应你。”
我让他把我房间里的小白马抱枕给刘怡恩送回去,我有点玩偶毛过敏,又不好意思还。这条件容易接受,顾琛也没损失,就应了。
我如实把昨晚的情况告诉他。顾琛皱起眉头不说话,我仔细打探他神情,猜他究竟对刘怡恩知道几分。他很快回过神,就说没事了。
等上楼回房间,秦颂光着脚踩过来,手指还僵在空中,见到我身后顾琛,他眼神都深了点,“怎么,顾琛你是要进来?”
我意识到顾琛的动作的确是正正的面朝门口。他来取娃娃的。我一把推开秦颂,径直走到床底下,又把小白马抱枕递给顾琛,看他表情毫无异样,才长长呼出口气。算是过了小白马这关。
关上门。秦颂胸滚着熊熊怒意,脸色也差,他随我进了卫生间,身体抵着门不让关,双手环抱在胸口看我洗脸。
“不接电话了,脾气挺硬的啊。”
他秋后算账的本事不也挺大的么。我挤出点洗面奶在脸上搓洗,又平静的回他,“第一通电话我就说清楚了,我在跟顾琛见领导,安全,放心。这种酒桌上我这地位的就该关机,我敢接第二个私人电话就说明我没资格坐那,这都是从你们身上学的,秦总是让我坏酒桌规矩挨顾总骂?”
坐主位上的人就罢了,人家资格摆在那,我又凭什么在出去接过一趟电话后接连出去很多次引人诟病。
捡句秦颂的话来说,我是来干活的。
秦颂鲜少有这样被我堵话的时候,他也气啊,就开始胡咧咧的乱骂,“对。本事见长了,那你说说你要玩什么,我听听看。”
“等我有本事了我爱怎么玩怎么玩。”
脸上的泡沫刚清洗干净,秦颂一把拽着我手臂牵我转了身体,他瞪着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是我不对,老子这次认了,你说什么都依你,行不行。我不好吗?”
最后秦颂还是说了软话。手劲却大得一定要抱住我。我湿漉漉的脸贴在他T恤上,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好啊。可不就是太好了。才让人上瘾般的越来越想独占。
“秦颂,我要是没有资格问那些话,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不用等到我让你烦了腻了才发现,原来你那么听不得别人说实话。”
我拿话刺他,他听出来了,贴着我后背的手轻轻掐着我腰上软肉,“行啊,训老子呢,你继续说。”
“你没谈过恋爱,但我谈过,我还结过婚。感情的事就是这样,这不是恶意的捆绑束缚,如果真心都栓那人身上,你会不会想,会不会念?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变成那样。日渐了解后总会发现那人身上没出现过的地方,要么接受包容要么嫌弃拒绝,谈恋爱不就是这样吗?你好像做着在接受我的举动,可你在最关键的地方在把我推开。”
说到底,秦颂到现在都还跟野孩子一样。以前小时候随他爸天南地北的跑,算半个放养,感情路上也没人管过他,没人敢管,他就野惯了,觉得就该这样。
他把下巴搁我肩膀上,声音有点发闷,“老子知道你结过婚谈过恋爱,还显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