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叶九曾经的业障,她还不了,只想躲。
“可是老宋不答应,他女儿也不想离开这,说是学校有朋友,我说我先过去,他也不干,说怎么可能让我大着肚子一个人走,我烦死了,怎么办老板,我怎么才能躲他们。”
叶九怅然的长舒口气,她不是来我这问答案的,这样倒豆子般把委屈都说了,也算舒坦不少。
“老宋要是突然有一天质问我孩子不是他的怎么办……”
光听这话我都难受。那提这话的叶九不该多委屈,我赶紧劝她别这么想,当孕妇是老爱胡思乱想,但想点积极的好的。她勉强答应了。
跟叶九聊完,正好顾琛打电话叫我去工地,说马上要去一些视察工地的政府人员,让我陪着。我赶忙答应,换了身衣裳赶去工地,人还没来,顾琛也已经就位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对方一群人陆续过来,都是来考核工程各项是否达标的,顾琛带着人到处检查,边耐心讲解,有问必答。
我随在顾琛身后方,要用资料时递一递资料,有些需要补充的小细节出也帮衬着顾琛答上,那批人检查完就到下午饭点,顾琛请他们都上了车,往他一早准备好的饭馆去。
他要去换套衣服。我站原地等,顾琛还没下来,秦颂倒是从楼上踩着铁梯子往下走,见到我很惊喜,直问我来这干什么。我扫了眼秦颂身上,是宽松的休闲服。
刚才工地上走一圈都没见到他人,现在才从楼上下来,我平静的说,“来了一批政府的视察人员,我陪顾总一起接待一下,你休息好了吗?”
秦颂尴尬的嘴角抽搐下,连说休息够了,正好顾琛也下来,扫一眼秦颂。“玩儿够了?今天工地上旷工,晚上你多陪几杯,走。”
顾琛说完径直往前走,他没说什么,秦颂不好开口解释。
晚上的场子有秦颂在,气氛活跃得热热闹闹的,他酒量不错,一杯一杯的陪,对方人挺高兴的,我也敬了几轮酒。脑子喝得渐渐发晕,再看顾琛也没好多少。
这生意场上的事都放到酒桌上谈,喝通了事情就成了,等场子散了,顾琛和秦颂都坚持着不忘把人送上了车,才敢歇口气,两人坐在门口的沙发上都一动不动的。
秦颂弯着腰,腹部靠在沙发扶手上,顾琛坐直了往沙发椅背上靠,没等几分钟,刘怡恩赶过来,惊讶的问我他们怎么喝这么醉。
“我听小琛说晚上有事,但时间太晚我不放心就问司机能不能送我过来看看,没想到是这样了。”
我简单说了说,她点头,仔细看两人状况,“今晚让他们都睡我房间去吧,送回工地太晚了,也折腾,肯定打扰其他工人休息,我去你房间一起睡。可以吗?”
她担忧的皱着眉头拿出纸巾帮顾琛擦了擦嘴角和脸,又去检查一遍秦颂状况,确认没事后,才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期待我回话。
现在能选的房间就两个,两男两女,刘怡恩有意跟我住,挑她房间或者我的。其余房间依然被订着但没人住进去。
最让我担心的不过就是这样,刘怡恩没做任何引导,反而把选择权抛给我,让我来做决定。
“我们去你房间住吧,我的留给他们。”
“好。”
我犹豫再三,分不清究竟该怎么选,但笔记本上还有监控摄像头的程序在,刘怡恩不去总不会发现。
等司机帮忙把顾琛和秦颂都扶回房间,两个人状态都不大好,特别是顾琛,躺床上抓刘怡恩的手不放,一遍遍喊刘怡恩名字,那么深情的。他突然坐起来,要去抱刘怡恩,刘怡恩慌张的推开顾琛的手不让。“小琛你喝酒了别乱走,小心摔着。”
顾琛力气大,平时都让着她,现在特别执着,就要去抱她,声音特别没底气。又着急,“你抱我一下,像以前,你抱我一下。”
他很快成功,把刘怡恩紧箍进怀,又那么珍惜的不敢用力,慌张的试图去抓刘怡恩的手,扯来放自己头上。
“怡恩,你要全部,我给你全部。”
顾琛声音太厚重,仔细听才能辨出“全部”两字,等这话进了心之后,我心里翻出不知道什么滋味。更何况刘怡恩。
她斜对着我,看不清她表情,但刘怡恩始终没说话,没有表现出曾经该有的得体样子。
我恍惚觉得顾琛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反正她要,他给。
刘怡恩最后主动说要带顾琛去她那住。她想照顾他。我当然没拒绝,帮她把顾琛送回她房间。回来的路上我盘算是不是刘怡恩突然良心未泯,又或者顾琛道出了什么两人的陈年旧事,这两个人啊,感情太乱,纠缠那么多年,谁都没法插进话。
回来看床上摊着的一团人形,四肢张开的大躺着早就睡迷糊过去。我无奈的叹声气,关上门帮他脱鞋脱袜,放到门边去,他身体动了动,侧到一边去。
我挑了他旁边的位置躺下,望他微躬的背影,突然听他喉咙里窜出一阵性感的笑声,嘟囔的片段有关于前晚他从我这离开时去的酒局,嚷着说谁谁谁再喝,不喝完别想出去云云。
那谁谁谁,怎么听都是个女人名字。
他酒话说得断断续续,快要十分钟才停。他慢慢的睡去,我却有点失眠,一夜没怎么合上眼。
第二天我眼睁睁看秦颂撑开眼皮醒来的样子,他揉揉眼,迷茫的扫我两次,“你醒了?饿没有。妈的。昨晚喝大了,顾琛那小子呢,一个人回去了?”
我指了指隔壁,他了然的点头,视线刚收走,又突然回到我脸上,“谁欺负你了,这么不高兴?”
听他一说,我慢慢注意自己管理得尚好的表情,不知道秦颂怎么看穿的,我敷衍着回两句,秦颂哪能信。玩乐般马上躺好,用双腿来夹我身体,把我抱得紧紧的,下巴在我头顶上厮磨。
“怎么不高兴了,我的小黎西~”秦颂兴致很高,我不忍打断他,却还是不禁的说了,“秦颂你昨晚说酒话了,喊了个女人名字,叫悦悦,是前晚跟你一起喝酒的吗?”
遮遮掩掩的,秦颂会问,含糊其辞的,秦颂不信。
我直说,也求个心里明白,不然揣着块石头在心里,难受。
“是吧。”他腔调呢喃,也大方,直接就认了。前晚他一个在西藏的兄弟约他去酒吧,四五个大男人干喝没意思,就叫了几个女的陪酒喝,等他去时场子已经那样了,其中一个喝酒扭捏,他酒劲上头,起哄着催了几句。
说到这,秦颂马上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对方很快接起来,喊了声“秦哥”。
秦颂按下扬声器,开始骂。“你他妈跑过来干活还是睡妞的,那天找的女人全被你小子塞房间去了?真他妈不怕得肾病。”
电话那头猥琐的嘿嘿笑,“我让秦哥挑一个你又不要,怎么,转性了?不可能吧,我看你那时候眼睛都直了。你还想装纯骗兄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