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赵大宝希望看到的!
考虑了很久,赵大宝决定,还是先从葛忠义身上下手。
“手脚不干净的证据,这东西葛忠义自己肯定不会有,但是他的政敌,或者他的手下,应该会有一些。”
赵大宝与杜若兮相处久了,就算不是仕途中人,也对仕途了解了一点。
葛忠义的政敌就不用说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然是想尽办法以扳倒他为快了。
至于葛忠义的手下,表面上看是一条船的蚂蚱,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出了事,就会被葛忠义拿出去顶缸,他们不小心的留一手,到时候难不成甘心死?
也因此,赵大宝若想搜集葛忠义手脚不干净的罪证,从这两类人身上寻找,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
“看来需要找个对羽州政坛熟悉的人了解一下了。”
赵大宝暗暗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倍感意外的声音,在他前面传来,“大宝,是你?”
赵大宝抬起头一看,面前不远处走来一个妇女,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容貌尚可,化了淡妆,身材也还不错,但有一点微胖。
“表姐,好巧!”
赵大宝微微一愣,旋即淡淡说道:“想不到在这碰到你了!”
这体态微胖的妇女是他大姨刘慧芬的女儿,汤沁渝。
他母亲刘慧芳一共三姐妹,小姨刘慧欣嫁到汤屿镇上,离得很近,关系很亲。
但大姨刘慧芬却是远嫁至羽州,不经常联系,关系也很淡。
尤其是八年前,他家最困难的时候,求到了刘慧芬这儿,但却没有得到一点帮助。
至此,两家关系就更淡薄了,这些年几乎没有走动。
对于表姐汤沁渝,赵大宝偶尔听小姨刘慧欣提起过,如今二十八岁的她已经是嫁人了,丈夫是个职员,收入还算不错。
“是啊,好巧。”
汤沁渝惊愕之后,表情便平静下来,问道:“你怎么来羽州了?来这边找工作的?”
“不是!”
赵大宝摇了摇头,“我来这边是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是么?”
汤沁渝忘了他一眼,言语中透露出不信。
在她看来,赵大宝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穷小子,来到省城羽州能有什么事情处理,肯定是找工作无疑了。
这也不奇怪。
羽州作为省城,机会自然更多,收入也相对高。
不过,像赵大宝这种要文凭没文凭,要手艺没手艺的乡野穷小子,只能干一些苦活累活,比如在工地里搬砖头。
不像她老公邹纶,名牌大学毕业的,如今在羽州一家上市公司上班,经理级别,月入过万,已经可以算得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赵大宝也听出了汤沁渝言语中的质疑。
但他懒得解释。
自从两家关系淡之后,联系几乎可以说没有,对于他这几个月的种种变化,估计大姨一家根本就不知道。
在他们眼中,自己一家应该是过着苦巴巴的还债日子。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汤沁渝这才淡淡道:“要不去我家里坐坐?离这不远,我是出来买菜的。”
“呃……”
赵大宝一阵迟疑。
他是想拒绝的,两家关系淡了,也没什么好走动的。
不过,他这样拒绝,貌似也不好,显得没礼貌。
可要说去吧,又有点尴尬。
这一点,从两人的谈话就可以看出来,压根就没有久别相逢的惊喜,不咸不淡,像陌生人。
就在他准备拒绝时,汤沁渝的电话响了。
而接过电话没几句,汤沁渝就脸色一变,失声惊呼,“什么?怎么会这样?”
羽州。
汤家。
赵大宝虽然不怎么愿意,但还是随着表姐汤沁渝,来到了大姨家中。
无他,大姨夫汤亦风出事了。
汤亦风是做小本倒卖生意的,比如影音光碟之类的,早些年还能挣到钱,现在随着互联网越来越发达,生意也就越来越差了。
不过,虽然差了一些,但还能挣点钱,混混日子,也还不错。
本来也一切正常,但不知怎么的,往日的合作伙伴,突然之间,就全都不跟他合作了。
这导致一堆货品积压在手上卖不出去。
若仅如此,倒也罢了,最多就是赔一点钱而已。
可不久前,汤亦风前去找昔日的合作伙伴询问缘由,不料却在半路被不明来历的人揍了一顿。
伤势倒是不重,但也见了点红。
这不,汤亦风与刘慧芬都被吓坏了,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汤沁渝,让她赶快回家商量。
“爸,你怎么样了?”
汤沁渝一进家门,就立刻问了起来。
“还好,没事。”
汤亦风坐在沙发上面,脸上、手上都有淤青,擦涂了一些药水。
刘慧芬看到女儿来了,松了口气,说道:“你爸这次命大,别人下手不狠,否则就真悬了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汤沁渝问了起来,脸上满是疑惑,“好端端的,爸怎么被人揍呢?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儿,得罪了什么人吗?”
“不知道啊!”
汤亦风也摸不着头脑,“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小买卖,做人方面还行,那几个老伙计,关系打点尚可。”
“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就突然不合作了。”
“我想找他们当面问个清楚,然后就被一群混混给揍了。”
“但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那群混混在揍我的时候,说是要怪就怪我家里人不好。”
“回来之后,我问过你妈了,她跟你差不多,家庭主妇一个,最多邻里拌嘴,不太会得罪人。”
“所以,我们才着急将你叫过来,问问是不是你的问题啊。”
说着,汤亦风望向汤沁渝,一脸担忧。
刘慧芬也点了点头,“丫头,赶快想想,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
汤沁渝一脸懵逼,很是冤枉的道:“没有啊,我现在怀孕了,天天在家待着,到哪去得罪人啊。”
“难道是小纶得罪了什么人?”
汤亦风与刘慧芬对视一眼,不无忧虑。
既然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与人结怨,那剩下的,只有女婿邹纶了。
说起来,邹纶在上市公司上班,职场上的发展,说不得会得罪一些人,现在被人挟私报复,也不无可能。
“应该不会吧?”
汤沁渝一听这话,心中也惊了一下,当即便道:“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都一直没有人接听。
见此,一家三口的心都悬了起来。
差不多就在汤沁渝想挂断时,电话才被邹纶接听了,一股夹着怒火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打我电话,什么事情?”
“老公,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一听邹纶的声音,汤沁渝就奇怪了,问道:“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吗?”
“你别管这些,你找我干什么?”
邹纶言语中还是一股子火气,说话很不客气,又冲又硬。
怀了孕的汤沁渝,脾气起伏也很大,听着邹纶生硬的言语,当即也是一股怒火涌出来,“你有不开心的事情,不要拿我当出气筒,我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