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说出这句话，罗红会慌乱，会后悔，会抱着我的腿求我原谅。
可她的目光还是那么平静，丝毫不在意我打她那一巴掌。
“孙凯是大客户，那天我带着合同去宾馆找他签字。”
呵呵，真是天衣无缝的解释。
如果不是那天听到他们在房间里的对话，我甚至真的会相信罗红的鬼话。
我又问了罗红那天她和宾馆里和孙凯的对话，罗红对答如流。
“签合同你为什么让他以后别联系你，还说什么我知道了？”
“我怕你想歪。”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宾馆的？”
“签过合同以后我就离开了，前后不到十分钟。”
这解释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我那天在门上偷听了一会，就离开了，无法确定罗红在孙凯的房间里待了多久。
但这不足以打消我的疑虑，于是我又问她:“那天你说公司聚餐，我胃疼，你就回来给我熬粥了，后来你偷偷在浴室打电话，那天你是不是骗了我，打算和孙凯出去？”
罗红低下头，喏喏的回答:“是的。”
我气得都忘记了呼吸，这个贱女人，居然骗了我！
我又打了她一巴掌。
罗红好像失去了痛感，她接着说:“孙凯喜欢我，签完合同以后一直想约我出去，我没同意。”
我打定主意，今天非要拆穿罗红虚伪的面孔，于是冷笑一声，讥讽道:“没同意？那天如果我不让你回来熬粥，恐怕你就和孙凯出去了吧？”
罗红每回答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扎了一刀。
“是的，我打算去和孙凯说清楚，让他以后别再纠缠我。”
尽管罗红解释的天衣无缝，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她，她一定和孙凯有奸情！
我没有问她刚才为什么在楼下给孙凯打电话，以罗红的性格，肯定能解释的滴水不漏。
叫孙凯出来当面对质？这对狗男女没准早就合计好了说辞！
我感到很压抑，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很想直接和罗红分手，但就这么放过孙凯我真不甘心。
罗红的脸肿的老高，她又靠在我的胸口，可怜兮兮的说:“大宝宝，我知道你生气，我确实骗了你，但那是因为我爱你啊。”
她又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花哀求我:“大宝宝，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撒谎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口敷衍罗红:“嗯，我原谅你了，睡吧。”
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许此刻罗红正一脸嘲讽鄙视着我，也许她在暗自庆幸。
我不得而知。
我真的累了，无止休的追寻所谓的真相又有什么意义？
找个机会直接跟她摊牌吧，孙凯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真的没力气查下去了。
我忽然很想甄真。
想念她带着酒窝的笑脸，想念她生气的拧我胳膊，想念她欢快的笑声，想念她娇羞的叫我大叔。
是先和甄真求婚还是先和罗红摊牌？
一向以受害者自居的我，选择了先求婚后摊牌。
可能我潜意识的把罗红当成了自己最后的保险了，我没力气去给自己找理由开脱了，无耻也好，自私也罢，反正我左道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好人。
“大宝宝，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罗红的语气回复了往常的亲昵，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我想要什么呢？我想要回以前的生活，我没有认识甄真，你也从没见过孙凯。
反正不久之后就要分手了，我难得的和罗红推心置腹起来。
“我以前最想要的就是你能快点嫁给我，然后我们有一对儿女，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一样漂亮，我们也许可以开一家甜品店，孩子们会偷偷的吃几块蛋糕，你站在柜台的后面向顾客们微笑，我坐在店门口的小凳子上看报纸，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你和孩子们……”
罗红趴在我的胸口，静静的听着。
我继续说:“等到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你还可以叫我大宝宝，我还叫你红红，到那时你还会给我做锅包肉吃，没准吃着吃着我的假牙还会掉下来呢……”
说着说着，我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下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流眼泪，人的身体里哪来的这么多盐分，怎么融都融不完。
“红红，我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回答我的是罗红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老了，身旁是同样满脸皱纹的甄真，我们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太阳，然后天空飘下来一片云彩，云彩上居然站着一个穿着套裙加黑丝的仙女，梦里我对着甄真说:“老婆子你快看，那仙女长得可真像罗红。”
我是被罗红亲醒的。
“大宝宝，快起来吃早餐。”
桌子上有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还有一叠辣白菜，那是罗红腌的，刚刚谈恋爱那会，我说东北老家的辣白菜特别好吃，早上配着稀饭吃最美了。
罗红就在网上查菜谱，研究了好几个月，腌出的辣白菜居然比老家的还好吃。
罗红在卧室地板上支起一张小桌子，晨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打在罗红的身上，我逆着光看罗红，她在晨光下金光闪闪，居然和昨天我梦里的仙女一模一样。
吃过早餐，我就出门了，罗红不知道我在休假，她以为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上班，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和甄真黏在一起。
出了小区，我看了一眼手表，八点不到，应该可以去甄真家待一会，然后正好送她上班。
我的手表很旧，却很值钱，这是正宗的劳力士绿水鬼，那是以前过生日时孙曦送我的，孙曦是我的初恋，但大部分时候，我并不愿意回忆与孙曦相处的种种。
因为她是出来卖的。
通俗的讲，孙曦，是一只鸡。
来到甄真的楼下，这次我没有在她楼下唱歌，而是直接上了楼。
甄真穿着卡通睡裙给我打开门，有些睡眼惺忪，我忽然发现她的胸口冒出两个小点，居然是真空的！想起昨天我揉捏时的手感，心头有些火热。
见我目光猥琐，甄真发现自己走光，回卧室换上了宾馆里的工作装才出来。
“大叔，你们男人都这么色吗？不是盯着女人的胸就是盯着屁股！”甄真问我，看来对我刚才偷瞄她胸脯有些不满。
我心想看一眼咋了，女人长胸脯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看吗？长这么鼓的小胸脯，不让人看，还讲不讲理！
我深情的回答了甄真的问题:“我就不是那样的男人。”
甄真追问:“那你看哪？”
我把甄真逼到墙角，赶时髦的来了一把壁咚。
甄真被我的双手圈住，没法逃离，她脸红红的，怯生生的看着我。
“如果是我，我会看着你的眼睛。”
我的回答好像令甄真颇为满意，她踮起脚，亲了我一口，算是奖励。
我接着说:“如果你眼睛没看着我，我再放心大胆的瞄你胸脯和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