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三十五岁,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害怕过,但是这一刻,他心里那一丝丝从心底燃起的恐惧,他骗不了自己。
害怕她的回答,不是跟自己一样的三个字!
终于,在他忐忑不安中,她开口了:“我……”
裴凌雨只说出一个字,又突然的没了声音,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行事作风,有多么的雷厉风行,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过。
裴凌雨其实也有点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她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的决定,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难过。
决定权现在就在她的手中,不是yes就是no,只等她的回答,可是……
为什么会那么的难?
遇到任何事情,她都没这么纠结过,肚子突然刺痛了一下,裴凌雨迷茫的眸,骤然一紧,把手悄无声息的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只见她再次突然开口,却是对郁斯珩说:“能答应我三个条件吗?”
“……”郁斯珩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刻,问这样的问题,剑眉微蹙了下,微笑道:“亲爱的,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轻你先回答神父的问题,不然我感觉到,大家好像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裴凌雨看了众人一眼:“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他们就不会有机会看你的笑话。”
“……”潜意思是,如果她说的条件,他不同意的话,她的答案还真的会跟他不一样?
看着她的目光,带了一抹探究,难道她真的……
心沉了沉,他道:“你说。”
裴凌雨道:“第一件事,离婚这两个字,这辈子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答应吗?”
郁斯珩眯了眯眼:“好!”
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让裴凌雨眸底闪过一抹光亮:“第二件事,从今往后,不准再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任何,答应吗?”
在做,任何……
两个故意加重的字眼,郁斯珩的眸色,更加幽深了:“我答应你!”
如此的回答,裴凌雨的唇角轻轻的勾了勾:“第三件事,暂时保留,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答应吗?”
“嗯!”郁斯珩点头。
就是今天这一点头,造就了他日后的追悔莫及,如果早知道,她所说的第三件事,是那样,他现在就不会答应。
她的决然,郁斯珩在不久的将来,亲身体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得到他的回答,裴凌雨面向神父:“我愿意!”
这三个字,奇迹般的让郁斯珩失序的心跳,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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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最爱的男人,终究还是娶了别的女人,岑欢颜心里的阴影面积,可想而知,索性破罐子破摔,想着就跟那个面具变态玩玩好了。
下班的时候,岑欢颜故意前后脚,毫不避讳的跟着许旸离开。
“岑小姐这是?”这女人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道,她最爱的男人,今天结婚,她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岑欢颜笑眯眯:“徐boss,我想求你帮个小忙,可能会让你为难,不过请你一定不要拒绝我。”
“岑小姐,这个可,不一定。”突然这么严肃,这小混蛋又想做什么?
“……”
不一定泥煤:“徐boss没听过,要助人为乐吗,徐boss作为人民子弟兵,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
“岑小姐是在对我说教吗?”徐旸噙着微笑反问。
“没有!”就是怎么滴吧:“小的怎么敢呢,再说了,徐旸一定不会给我那个机会的,哦?”
激将法希望管用。
徐旸也笑:“这个也,不一定!“
“……”有没有这么难搞啊!岑欢颜索性直言不讳:“徐boss,那晚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还有因为你那天扛我回办公室的举动,我现在在俱乐部的立场有多不好过,你也应该清楚,所以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请求你对我负责。”
说这么多,原来小女人是准备履行约定了:“岑小姐想要怎样的负责呢?”
“……”他这是同意了,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那个啥,咱俩……”
“砰砰砰!”
车窗被人敲响,岑欢颜看到了一个……帅哥,确切的说,是骚/包帅哥!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花衬衣穿的这么有逼/格的,还有那耳朵上闪闪发光的紫色钻石耳钉,没有最骚/包,只有更骚/包!
徐旸对车外的人视而不见,启动引擎。
被无视,还甩了一肚子的车尾气,徐家三少爷,徐靖表示还能不能好好的做亲兄弟了!
“徐boss,那车一直在追我们。”岑欢颜扭头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玛莎拉蒂:“话说你为什么见到那帅比就跑啊?情债or钱债?”
一个猛跑,一个穷追不舍,徐boss完爆了那骚包帅哥!
“下车!”徐旸神色难得的严肃。
“啊……”为啥突然让她下车?
徐旸好像很不耐烦,解下她的安全带,把她给踹下车,真的是踹,踹完之后,一溜烟的扬长而去。
“……特么,老男人,你发什么神经?”她的脚,疼死了好吗?死男人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别让我再见到你,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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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追上徐旸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他的车:“啧,二哥,几天不见,你越来越狡猾了!刚才那个是不是那丫头?怕我见到她?”
“找我有事?”
“你不会是真的动了那个心思吧?”徐靖不答反问:“别告诉我你承包了那个俱乐部,不是为了她?”
特么抢自己亲弟弟生意什么的,简直魂淡!
“什么?”
“装逼被雷劈!”徐靖冷哼:“二哥,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有点禽兽吗?人家还是个刚出校园的小姑娘!”
“换你就不禽兽?”
“……”好吧,他就算比徐老二小两岁,也三十了:“咳,那个啥二哥,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徐旸冷笑:“难道我不能这么做?”
“哈哈哈……”徐靖突然大笑:“瞧把你紧张的,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小爷我对那种前后不分的干扁四季豆没性趣。再说了,老爷子现在把那个老女人当宝,才会说出那种话,保不齐哪天突然又变卦了,到时候只能自认倒霉,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二哥我劝你,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的好,走一起喝酒去!”
“走之前,留下我的包。”突然插入的女声,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是被萧珩踹下车的岑欢颜。
徐旸蹙眉:“回去”
“……回个毛”特么,踹她就算了,还这么凶的吼她,真把自己当棵蒜了。她回来是拿忘在他车上的包的好不好,跟他没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