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安欣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秀眉轻蹙,打车去郁斯珩所在的医院。
是真的放心不下,如岑欢颜所说,那场交通事故,确实很严重,她看了警方调取的监控,那辆冲出来的车子,都撞的变了形,可见情况有多么的严重。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监控上的那个模糊的背影,虽然模糊,却有点熟悉……
到了郁斯珩所在的医院,安欣询问护士台:“请问郁医生在吗?”
“不在,郁医生已经很久都没来上班了。”
护士这么回答安欣的时候,安欣心里咯噔一下:“那,那请问你知道郁医生为什么没来上班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抑制不住的发抖。
如果真的是他,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现在怎么样?
“哦,裴医生出差了。”
出差?
“那你知道,他去什么地方出差吗?”心里担忧,安欣的情绪有点不受控制。
“我不知道……”
“你找郁医生有什么事情吗?”护士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走过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前段时间有事情拜托郁医生,今天想来问问结果的。”安欣如是回答。
那男人笑笑:“那还真是不巧,他最近出差了,走了差不多有一段时间了,要去美国做一个研究,国内没有那样的仪器。”
去美国?“那他去了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吧!”
快一个月了,那在时间上是有出入的,她出事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二十天,他都走了一个月了,如果这个医生说的都是真的的话,就说明那个人不是他,可是……
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的不安呢?
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
从医院出来,安欣上了返程的出租车,可是出租车却好像是越走越路线不对。
“师父,是不是开错了,这不是我要去的方向。”这方向跟别墅的方向,恰恰相反。
“没错,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那司机冷笑:“有人掏钱让我送你上天堂,这里正是通往天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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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天刚进门,安怡就迎上来:“凌天,不好了,姐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什么意思?”已经晚上九点半,她还没回来,意思是她出门了?
“今天姐姐说要给小宝复查身体,我就送她去了医院,之后我有事先走了,就告诉姐姐,如果做好检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他们,可是我一直都没等到姐姐的电话,之后我就去医院,可是医生告诉我,姐姐早就离开了医院,我之后再打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意思是,她骗安怡说孩子要复查身体,然后就带着小家伙逃之夭夭了?
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她昨天晚上还曾那样说过。
裴凌天转身就走,边走边给霍东打电话:“查安欣目前在哪?”
十分钟后,霍东打过来:“太太下午两点半半的时候,搭乘了飞往美国的班机。”
飞往美国的班机……
“同行的有谁?”这几个字,裴凌天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同行的有张浩。”
张浩!!!
所以那个男人真是张浩!!!!
所以那个孩子,有可能真的不是他的,而是张浩的!!
“凌天,姐姐给我发短信了。”安怡在裴凌天再次进门后,把手机给他看。
手机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和张浩一起去美国了,这些年我从没爱过裴凌天,当初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我恨你,我以为你想抢张浩,所以才会对你挥刀相向,我恨你让我锒铛入狱,一直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才出来之后,才会想要报复你,我从没爱过裴凌天,他对我来说,只是报复你的一颗棋子!
三年了,你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我和张浩重新在一起,就把裴凌天还给你吧!
那样的短信,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尤其是那句,我从未爱过裴凌天,他不过是我报复你的一颗棋子……
这三年,他为什么会那么厌恶她,就是她曾把自己当做报复安怡的棋子,但是她从来都没承认过,现在居然给安怡发这样短信,亲自承认!
安欣!!!
裴凌天恨不得把手机给捏碎了。
**
天上人间。
裴凌天一直在喝酒,喝了很多,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季思凡和简子俊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多言。
最近裴凌天都是这种状态,他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不好,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过,哪怕三年前安怡离开的那段时间,他虽然情绪低迷,但是却没现在严重。
如今他就像一头时时刻刻处在盛怒边缘的兽,任何人都不敢靠近半分,不然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看季思凡和简子俊就知道了,两人都是他多年好友,却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最近他的情绪起伏实在是太大。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季思凡和简子俊从小和裴凌天穿一条裤子长大,他如今这么异常,两人多多少少已经看透了原因。
他对安欣,早已经不一样,只是他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如果还如三年前那样可有可无,冷情如他,情绪才不会受到波动。
辛辣的酒水下肚,裴凌天好像越来越难受。
头疼,心口憋闷,总之就是浑身都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奇怪,只要一想到安欣,心里就各种的不舒服。
想把她给挫骨扬灰,但是好像又……舍不得!
很矛盾!
就比如现在,明明她都做的那样绝了,甚至他在她的房间内,还见到了放在床头的离婚协议书,为什么他却一点要签字的念头都没有。
不仅没签,还把协议书给撕的粉碎。
离婚协议书,在结婚当天,他也曾给过她,裴凌天想起那天的场景……
他们之间没有婚礼,只有那一张被老爷子逼着领的纸。
但是在结婚当晚,他就甩给她一纸离婚协议:“签字。”
她似是不敢置信:“咱们才刚结婚。”
“想做我裴凌天的妻子,你还不够格。”他冷目以对:“如果没有老爷子,你就连给我擦鞋都不配。”
安欣脸色瞬间苍白:“这个协议我不会签。”
说完,她把离婚协议揉成一个团,扔在垃圾桶里,他冷笑:“那你就守着裴太太的空名头,过一辈子吧!”
她当时怎样回答的。
想起来了!
她说:“好!”
平静无波却掷地有声的一个好字,记得当时他还有点不可思议。
换做别的女人,大婚当晚,遭受了丈夫那样的羞辱,应该会受不了吧,但是她却很平静。
可以说是那三年,如果不是小家伙突然生病,她都很平静,哪怕是他一年不归家,她都好像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