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就好像她所说的这件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艹!
隐忍力也太好了!
只听他慢条斯理的道:“挺好,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岑欢颜跳下他的办公桌,往门外走:“得,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岑欢颜走后,办公室一下子冷清,郁斯珩转动大班椅,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七月天。
江城的地理位置偏南,七月的天很热,二十多年前,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那样一个瓢泼大雨的傍晚,他遇到了她,本以为会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却没想到……
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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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了,距离记者发布会,只剩下一个小时,可是安欣……
到底要不要去,她还没想好?
去了以后就会继续跟裴凌天纠缠不休,可是不去……
“姐姐。”
病房门口响起安怡的声音,她看起来很高兴,把手中提着的盒子递给安欣:“幸亏你还没走,我还以为要扑个空呢,这个给你!”
“什么?”
“你打开看看啊!”
在安怡鼓励的目光下,安欣打开盒子,是一件乳白色的礼服。
“姐姐喜欢吗?”安怡把礼服从盒子中拿出来,在安欣的胸前比划着:“三年前因为我的关系,你和姐夫没有举行婚礼,今天这件礼服,算是我给姐姐的赔礼!姐姐快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手中的礼服,料子不错,看起来价格不低,安欣攥在手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怡:“你希望我参加?”
和裴凌天不是旧情复燃了吗?
“当然希望啊!”安怡的眸底一片澄清:“不然我干嘛费力威胁凌……好了,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快点去换衣服啦!”
话说一半,她转了话锋,推着安欣去洗手间换衣服。
“是你。”安欣突然转身,定定的看着她:“裴凌天之所以会举行今天这个记者会,是因为你?”
不然单凭爷爷,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妥协!
“不是!”欲盖弥彰的眼神,她表现的淋漓尽致:“不是我,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是姐夫自己的决定,我事先一点也不知情,不是我用要离开的条件威胁……”
不得不说,安怡的演技真的到了能拿奥斯卡影后的地步,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张模样,她演的一点也不像是演的,特别是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懊恼的不行的样子,更是登峰造极。
她拉着安欣的手:“姐姐,你不知道,看到外面对你的那些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你是我的姐姐,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我的姐姐善良,漂亮,从小到大最疼我了,可是却因为我的关系,五年前坐了牢,如果当时我没有失去记忆,张浩就无法得逞,姐姐是我对不起你!”
当年安欣失手刺了安怡之后,在“昏迷”了将近一个月,醒来后她就“失忆”了,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那段记忆太过痛苦,她选择性忘记,因此安家夫妇对安欣就更加恨了。
听她提起五年前,安欣神情肃然:“安怡,你实话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怪过我吗?”
“姐姐!”安怡突然抱住她,紧紧的:“你是我姐姐,不管三年前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凌天发生了那一夜,我都从未怪过你!如果我怪你,就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三年了!
姐姐,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在怪我跟凌天走的太近吗?
我答应你,以后都会跟他保持距离!
你知道那天你用那样近乎冷漠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的心有多痛吗?
姐姐请你相信我,不管凌天现在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都只是把他当做姐夫,不然就不会有今天这个记者会了!
姐姐,不管怎样,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过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哎呀不说了,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
“我不去了。”安欣把礼服放进盒子里。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安怡把礼服又塞到她怀里:“时间快到了,你怎么可以不去,姐夫都等着你呢!”
“丫丫……”安欣叫着安怡的小名:“你没想过,重新和裴凌天在一起……”
“姐姐你说什么呢?”安怡打断她:“我都说了,现在只把他当姐夫,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她,是真的想要一切都回到原位:“我……”
“好了啦,真的要来不及了,来,我帮你换衣服。”
把安欣推到洗手间,当她强行脱掉她的T恤,她身上暧昧的痕迹印入眸底时,安怡瞳孔骤然一缩。
能在她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除了裴凌天还能有谁!
洁癖如他,在这种关头,还愿意碰她!!!
换好衣服,安欣被安怡强制性的拖出医院,送上一辆出租车:“姐姐,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不然那些记者又会捕风捉影,小宝你放心吧,我会照顾的。”
“丫丫……”
“姐姐你今天很美,记得要笑哦!”安怡朝她挥手,甩上车门,对司机道:“师父,麻烦送这位小姐去帝豪酒店。”
安欣的手机响了,是岑欢颜打来的:“在哪呢?”
“去酒店的路上。”
这完全在岑欢颜的意料之中,毕竟爱了那么多年:“你真是没救了!”
是啊,她是真的没救了!
车子离开医院,差不多十分钟了,这十分钟里,她有无数次的机会喊停,可是她没有!
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为了爷爷,是不想辜负安怡的好心,可是……
真正的原因,是那样吗?
口口声声的说要结束,做出来的却是……
手机再次响起,是裴凌天打来的,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安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接通:“喂。”
“到哪了?”声音跟以前一样,冷淡如冰,可是安欣就是觉得又跟以前不完全一样。
他打电话问她这个问题,是安欣始料未及的,如果只是碍于老爷子和安怡,他会这样吗?
如果只是迫于压力,按照他的脾气,恐怕巴不得她不去呢,哪还会询问她到哪了!
裴凌天,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你心里多多少少已经开始有我的位置了?
死灰有复燃的迹象,筑起的心墙,好像也开始有了裂痕。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骨气,可是她真的管不住那颗为他跳动了十年的心。
她的久不回答,裴凌天不耐的声音传来:“哑巴了?”
“在医院!”就是这么的犯贱,她想试探一下。
“你!”电话那头的他气结:“这是你的决定?”
“嗯!”安欣淡淡的道:“爷爷那边我会好好解释的。”
“……随便你!”
看着挂断的电话,安欣的嘴角,无声的扬起,再试最后一次,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