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她的高同学,和她一起的警校,这小半年为了执行任务倒是见得少了,但是感情不变。
再警校的时候,她们两个可谓是形影不离的,课训练什么的都是一起。
若是说警校学生分为五等的话,周希灿能排在第二等。
不出挑,但也不差别人什么。
而方悦可不这样了,也是堪堪能评五等,她不是个做丨警丨察的料。
当初脑子一热,因为周希灿天天在她耳朵旁边说简之言的事迹,报了警校。
考试什么的,方悦是一点儿不通,倒还每次都不会挂科,这全部都仪仗李国了。
“好啊好啊,你说吧,什么事儿啊?”
方悦反正已经说好了,也不会做丨警丨察,毕业去开个小店儿,不急不忙的,用得着他操心吗?
“别人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
破天荒了,李国还腼腆起来了?
“你喜欢人家去表白啊,方悦是个木头脑袋,你不说她不知道的,光我知道也没用啊。”
李国听了这话更是抓耳挠腮的了。
在警校的时候,因为自己对她们两个太过于照顾了,传言更是什么都有,连潜规则都出来了。
李国肯定是看了哪个小姑娘,自习辅导都是手段。
这句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而且这对象还挺一致的,都说周希灿长的漂亮大方,在警校里是一道风景,校花不至于吧,排个四大美人还是有她的。
所以李国和周希灿得言论在警校里是传的热火朝天的。
可是周希灿知道,李国是看了,但他看的,是方悦。
他们局外人不知道,而这件事周希灿一开始是知道的。
方悦的成绩吧,总是需要人推一把,李国是那个推她的人。
一到考试的时候,李国把她们两个交出去,天天盯着她们自习,说是一视同仁,其实根本不管周希灿怎么样都是盯着方悦的,她有什么不会的他亲自辅导。
这么多次考试,方悦是靠着临阵磨枪,次次险过。
“表白是说了,她说听不懂,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不来找你了。”
听不懂?
周希灿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他又用了什么古董法子表白。
算是李国保养的再好,再与他们打成一片,也掩盖不了他三十五岁的事实。
他们间横跨着十四岁的鸿沟。
三岁一代沟,那些软绵绵的情谊跨过这些沟,还能剩下也真的不多了。
也不怪方悦听不懂他的表白。
“那我也见不到她呀,你给我说了,我不也得出去之后才能帮你吗,再说了,下个月毕业了,方悦她说她都找好店铺了。”
“我那么大年纪,找到个喜欢的容易吗,我又不是猥琐男欺骗小姑娘感情,我可是认真的。”
李国虽然年纪不小了,还没个对象,倒不是因为人品不行,而是因为太认真了。
对感情太认真了。
周希灿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
“我又见不到她,怎么帮你,她现在是不理你还是拉黑你了?”
“都没有,是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
“老师,你也太心急了吧,你让她好好想想,出去,出去之后,我一定帮你,今天的会客时间到了吭,慢走不送啦!”
“诶诶,别啊,小周,周希灿!”
随着铁门的一声巨响,他李国,周希灿的老师,师恩四年,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还让他别心急,他都多大了,再不找个媳妇儿,人家还都以为是他有什么毛病呢。
行,行,你不帮我,我自己去!
华同小区南门第一个街口。
王历阳的画材店,他走之前已经把这里卖了出去,接手的人是一个二十多岁得年轻人。
这个情形下,店面也不能让他接盘了,简之言他们还得封锁几天。
“头儿,这里什么都没了,都搬空了,咱们怕是什么也搜不到啊。”
韩青一进门发起了牢骚,要是早知道他要揍,应该早带人来了,现在倒好,空空如也,他们哪里会有什么证据。
“越是空荡,越是证明有问题,老马来的时候还是挤挤满满的货架,第二天他回老家了,那些货那么多不可能扔,肯定有哪里是他存货的地方,我们必须要找到。”
老马说过,那天他来的时候听王历阳说的,那些颜料,都是外国进口系列的,算不是名贵,那也是颜料之的翘楚。
他绝不可能扔。
韩青带了人手进去,先是在店面的货架子前面搜了一会儿,货都空了,他们只能盯着那些货架,想把面的指纹取下来几枚。
货架的指纹繁杂,韩青留给了底下人去做,自己则先进了里屋。
里屋没有窗户,是一个密闭的小房间,之前是王历阳睡觉吃饭的地方。
一进屋,他拿出了准备的发光氨,关了灯。
发光氨,鲁米诺,哪怕一点的血迹,那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让韩青最引以为傲的是他的眼睛了,在警校的时候,他其它课程得成绩都是平平,能够进简之言的大队,是靠着他的观察力和瞄准程度。
进大队实习的时候,考察的最后一个项目是要查找出来一间屋子前后两次进入之后被简之言动过的痕迹。
总共十五个。
一般的人也找出了七八个不同,只有韩青,找到了几乎所有的痕迹。
只剩下一个,韩青之后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找到,还是他转正后,简之言才告诉他的。
那一个痕迹,在韩青自己身。
第一次进去,韩青的白衬衫是完好的,第二次进去的时候,简之言在他的衬衫面留下了墨水的痕迹。
“既然是房间里不同的痕迹,你也在房间里,是当事的一部分,所以自己身的痕迹也是其一项。”
作为一名警务人员,他是犯罪现场最后的一个变量,他的所作所为自踏进屋子之后开始影响这里发生的一切。
而这间王历阳的画材店里的里屋也是这样。
喷洒了鲁米诺之后,韩青在等着,守在那里候着看反应。
可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反应。
不仅是在里屋,包括门店的部分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有反应的,只有一个地方――画材店的门前。
“头儿,这个王历阳总不能在大门口把自己带血的衣物处理了吧,算是大晚的没人的时候,这街的监控可都还开着呢,他哪来的机会?”
店里面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有血迹,而王历阳杀完人之后不可能在外面全部处理好再回去。
惊恐之下,王华鹏又是那么重的伤才死的,可见凶手下手不轻,凶手既然不是惯犯,那犯罪之后一定不会有那么好的心里承受能力去在外面闲逛处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