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他的话，充耳不闻。“小锦。”傅瑾城顾不上这么多了，他脸色突变，轻捏着他的下巴，不容许拒绝的，将她的小脸从他的胸膛抬起来，死死的看着她，声音紧绷的问“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

高韵锦想挣扎，挣扎不开，特放弃了，哭道“我恨你。”

傅瑾城猛地将她抱紧，“你……你记起来了？你是不是记起来上辈子的事情了？”高韵锦只是哭，没有回答，傅瑾城不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是她偶尔梦到的，白天不记得，现在醉酒了，反而什么都记起来了，然后一时间分不清现在和梦里，才会说这

些话，还是说……

她或许早就记起来了。

想到这，他一颗心慢慢的往下坠，高韵锦还没回答，他又问了一次“小锦，你回答我！”

高韵锦没回答他，还是重复着那句话，傅瑾城拳头紧握，深吸了一口气后，换了一个问法“小锦，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好不好？”

高韵锦摇头“不好。”

傅瑾城心一紧。

因为她的回答相当于变相的承认，她当真的记起来了什么。

他笑了，语气更加温柔了，带着诱哄的成分，“为什么不好？”

高韵锦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眼，在唇边竖起食指，“嘘，小声点，会被人听到的。”

傅瑾城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的一颗心，正在剧烈的跳动着，“好，我会很小声的，也……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就跟我说好不好？”

高韵锦很乖的点头，但很快又惘然的看着他，“说什么啊？”

“说你什么时候记起来上辈子的事情。”

高韵锦低着头，这次倒是很快就回答了他“上次受伤，差点死掉的时候。”

傅瑾城浑身一震，“你……”

原来，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但她……

为什么不说？

想起前段时间她偶尔的反常，傅瑾城抱着她的手隐隐发抖。

这时，高韵锦却忽然的抱住了他，“瑾城……”

傅瑾城复杂的看着他，“是我，怎么了？”

“你真好。”

“……”傅瑾城苦笑了下，“嗯”了一声，他试探的忍不住问“你既然记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不跟傅瑾城说？”

高韵锦猛地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摇着脑袋，“不能说！”

“为什么？”他苦涩的问，“你们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能说？”

“瑾城不是他，要是让瑾城知道我记起来上辈子的事，他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会不高兴？”

他刚问完，还想询问更多，高韵锦就说“因为我曾经爱过那个人，他会吃醋的！”

“怎么会？他们……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妈？他又怎么会吃自己的醋呢？”

“他们才不是同一个人！”他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高韵锦死死的瞪着他，“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不是，你别胡说八道！”

傅瑾城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但他想听更多，只好顺着她来，“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他们长得一样，只是两世而已，事实上，他们还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

高韵锦连续说了三个不是，“他们是不一样的！”

傅瑾城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他们那里不一样了？”

“他们哪里都不一样！”

傅瑾城内心升起了一股苦涩的情绪，“但是——”“他们只是长得一样而已，除此之外，根本不一样，他们是独立的灵魂，这点是最重要的。”

傅瑾城看着她，沉默了一会，然后问“如果他们的灵魂也一样呢？”

“不可能！”高韵锦皱着眉头“你不要乱说话。”

显然，傅瑾城说的这些话，她不爱听，也不想听。

傅瑾城目光幽深，“我只是说如果。”

“不可能有如果，瑾城这么好，跟那个人根本不一样，所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傅瑾城抱着她的手骤然用力。

果然，她还是记恨他的，不是吗？

“他或许以前不是一个好人，但人都会改变的，难道不允许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好人了呢？”“是不是都不重要，我也不关心了，反正……我……我都死了，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很好的瑾城，跟那个人不一样。”说完，重申了一句，“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你记住

哦！”

听到了这里，傅瑾城就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她，根本不希望他就是上辈子的傅瑾城。

想到这，他也能想到，或许，她曾经也怀疑过他是不是上辈子的傅瑾城，毕竟这辈子跟上辈子有太多事是重合的了，尤其是……

这辈子，他们儿子高柏煊的名字还是他取的。

这些巧合，他不相信她不怀疑。

想起她受伤刚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的那种疏离感，他就知道，自己是想对了。

但后来，估计是觉得真的事巧合，觉得他和上辈子的他，相差是在是太大，所以……

她认定了他根本不是上辈子的他？

“瑾城？你……你怎么不说话了？”高韵锦凑过来亲他，然后亲着亲着，又笑了起来“我好爱你。”

“……”傅瑾城顿了下“我知道，我也爱你。”

然后，回应她的亲吻。

亲了几下后，高韵锦就不亲了，重复道“你真好。”

傅瑾城“……嗯。”

他迟疑了下，“小锦，为什么爱我？”

高韵锦狐疑的看着他，“当然是因为你很好啊。”

他什么都好，她为什么不爱他？

傅瑾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也不知该怎么问。

但他知道，高韵锦不希望他就是上辈子的他，她现在全身心依赖的，喜欢的，爱的，都是眼前的他，并且是不能拥有上辈子记忆的他。

一个“虚幻”的他。

是的，虚幻的。

他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他自己太清楚了，他所表现出来的好，不过是想贴近她所想，他想表现的最好，让她爱他，让她安心。

他也心甘情愿这么做，并且乐此不疲。

但……

如果她记起来了上辈子的事，她现在脑海里爱的只有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他，他怎么就这么的不舒服呢？

忽然想起刚才他还跟她说他和上一辈子的他是同一个人，他根本不会吃醋……

现在他才发现，不是的。

他会吃醋。

因为他就是上辈子的他，并不是高韵锦所看的的那个“他”。

傅瑾城没有再说话了，沉默的抱着她，陷入了沉思。

高韵锦闹了这么久，也累了，困了，终于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许久之后，终于到了家，司机提醒他们下车，傅瑾城才回神，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高韵锦，他的手渐渐的收紧，目光凝视着她的小脸，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

许久。

久到他双腿发麻，他才拉开了车门，抱着她下了车。

二月份的京城，还很冷。

他刚下车，一股寒风袭来，寒冷切骨，冻得他眼眸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