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林以熏好像如愿以偿了,你不觉得如果他们一辈子这样下去,林以熏更累吗?”
傅瑾城想怎么样,估计是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的。
但林以熏却可能在往后的几十年里都在不断的猜测,时而狂喜,时而忐忑。
永无宁日。
确实,如傅骁城所言,这样的日子,很累。
***
林以津当天晚上想坐飞机前往法国的。
只是,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收到消息,说因气象原因,航班取消了,要到明天下午才有下一班机。
林以津从机场赶回来,已经快凌晨了。
外面风大雨大,林以津没带伞,他也不想带伞,淋了一路雨,浑身湿透了。他进门的时候,林母正下楼倒水喝,看到他浑身湿透的回来,吓了一跳,“以津?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有,怎么湿透了?赶紧回去房间去洗澡去,我让人给你煮一
碗姜汤。”
林以津淡淡的说“不用,我没事,洗个澡就好。”
说完,就上楼去了。
林母皱眉,回去房间后,想跟林父说点什么,但林父睡得很熟,她就没吵醒他。
第二天,林母醒来得比较晚。
她起床的时候,林父已经在吃早餐了,林母问“以津呢?”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早就回去公司了。”
“这么早?”林母还担心林以津昨天晚上淋了雨会着凉呢。
不过,既然林父这么说,就说明林以津确实没什么事。
她坐下来吃早餐,想起昨天晚上林以津回来时的脸色,她让佣人退下后,才说“昨天晚上以津凌晨才回来,我觉得他脸色不太对。”
“怎么不对?”
“我也说不清,”林母心里已经对事情分析了一遍,“你说是因为那个贱人的事,还是小薰的事?”
“没头没尾的,我哪里猜的出来?”
“就算猜不出来,我们也得想一下对策啊。”
“对策?”
“我觉得以津对那个贱人多少都有点感情的,他们朝夕相处,感情只怕会越来越深,昨天晚上我想了又想,觉得这样下去并不是好事。”
对于前两天安安出事的事,林父林母并不知情。
到现在,她还以为一切都还是她以为的那样。
“所以呢?”
“所以我想,趁着以津还在这里,我们不如给他找一个人,让那个女孩跟着以津去法国……”
“不管怎么说,以津和姓高的还是领了证的,要给他找个人,我们怎么说?”
“不要找家庭条件太好的,只要听话就好,现在的女孩,都聪明着呢,只要有舒服的日子过,哪里会想这么多?”
“可以津这边要是不同意呢?以津眼界还挺高的。”说完,又迟疑了下,“再说,如果要他三翻四次用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迎合我们,时间久了,我担心他心里会有疙瘩。”“现在那个贱人的事情还没解决,只能由他拖着了,他心里有疙瘩我们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女儿,我们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没完全稳定下来,至于其
他的,根本不重要。”
林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还是亲女儿重要了。
其他的,又算的了什么呢?
“那我们找个时间跟他提一下。”
“好。”
吃了早饭,他们还有个会议要开,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没有注意到楼梯拐角站着的林以津。
他有点感冒,起床晚了,根本没有出门。
现在客厅里没佣人,他也不吃早餐了,转身出了门,上了车后,打了个电话出去,“法国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高小姐,电话又打不通。”
“继续找。”
“知道了。”
林以津跟人谈了和合同后,回去了林氏一趟,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林以熏心情很好,笑着走了过来,“哥,中午一起吃饭吧,爸妈和瑾城都去。”
林以津淡淡的说“我下午有事,去一趟法国,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忙,要趁早处理好,就不去了。”
林以熏眼眸一闪,笑道“回去法国?怎么这么急?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法国那边出了点事情。”
“问题严重吗?”林以熏一脸关心的问。
“不太好。”林以津看着她,心情有些矛盾,“事情挺急的,先忙了,你们俺的开心。”
说完,就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以熏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觉得他今天情绪不太对劲。
但想到他心里有高韵锦,现在高韵锦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内疚,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下午,林以津前往机场,在候机厅候机的时候,见到了薛永楼。
他翻着书的动作一顿。
薛永楼看到他似乎也有些惊讶,很快就别开脸,找了个地方坐下。
此时,林以熏的手机响了起来,那边的人跟她汇报,“林小姐,今天出了林先生外,薛永楼也坐同一班机前往法国。”
林以熏笑了,“哦?”
她并不惊讶。
薛永楼估计是收到了高韵锦和她的野种出事的消息,想要赶过去亲自了解情况吧。
又或者说,现在薛永楼已经急疯了。
“那现在我们还要跟进吗?”“不用了。”
既然那野种已经死了,高韵锦就以津不再是她的威胁了。
不是威胁,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那……你兄长呢?”
“他也不用管。”林以熏不以为意的说“高韵锦知道她孩子的死跟他有关,现在都恨死她了,就算他后悔了,想做什么,高韵锦也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高韵锦和林以津完全没了在一起的可能性,也消除掉了她心底的一处隐患。
虽然她不喜欢林以津,但想到以前一直护着自己的人,现在转而护着她的情敌,她想到就心塞。
她也担心林以津有一天会因为高韵锦而完全抛弃她。
现在,她不用担心了。
以后,她就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调养身子上了。
下午下班,她到傅瑾城的公司去找他。
傅瑾城还没下班,她到他办公室去找他。
他不在,他的秘书出来拿资料看到她,恭敬的忙问“夫人,您找傅总?”
“嗯,他人呢?”
“还在开会。”
“那我等一下他。”
“好。”那助理顿了下,忽然说“对了夫人,傅先生这两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您……留意一下?”
林以熏眼眸一闪,笑道“我会的。”
从知道那野种没了的第一时间,她留意过,试探过傅瑾城,傅瑾城那个时候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但也没有说特别伤心,更没有说别的。
她心里是放心了的。
毕竟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没了,正常人心里都会不好受,她理解。
思及此,她不但没有不悦,反而更开心了。
幸好她当机立断,让人把那孩子给处理掉了,如果真的让那个野种长大了,日后傅瑾城念旧情,把人接回来了,她的脸往哪搁?
傅瑾城这些年,也是经历过了风风雨雨了,他的助理跟了他这么多年,才稍稍的看出他心情不提好,平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不,傅瑾城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脸上依旧是林以熏熟悉的笑容。
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