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姜存盛之后林羽脸色陡然一变。突然发现就在他刚才转头的功夫，姜存盛已经从休息椅上站了起来。拿着球拍冲进了面前的场地，换下其中一名选手，跟对方比拼起了球机！

而此时姜存盛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把网球拍，先前手中的网球。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羽心头咯噔一沉，整个人瞬间精神万倍。瞪大了眼睛扫视着网球场上的众人。

只见网球场上的人员数量一个都没有少，仍旧都在投入的观看着比赛。

至于姜存盛手中的网球有没有塞到他们手里。林羽无法判断，因为他刚才并没有看到姜存盛手里的网球是怎么不见的。而且地上洒满了三三两两的网球，根本无法辨认出其中有没有姜存盛手中一开始拿着的那个。

林羽额头上噌的出了一层冷汗。暗骂自己刚才不应该分神。

不过他也万万没想到姜存盛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也这么巧。就在他转头的数秒钟功夫里，堪堪就把手里的网球给＂交＂了出去。

他紧咬着牙关，心中缜密的思虑着，揣摩着网球的去向。

如果姜存盛一开始就想将网球交给场地内的这些人之一，那他犯不着将网球在手里拿那么长时间，直接找个机会，将球扔过去就是，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何必拿了这么长时间，又将球交出去呢。

所以依照林羽的推断，姜存盛多半没有把手中的网球交给球场内的众人。

可是如果没有交给场地内的众人，又能交给谁了呢？！

先前他一直用余光扫视着网球场四周，自始至终，根本就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入过网球场！

他先前一转头的功夫不过数秒钟，也绝对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球场，再快速撤出。

而且为了防止网球蹦出去，球场的门一直都是关着，半挂着锁的。

林羽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内心一时间一片茫然。

这一刻，林羽内心煎熬无比，整个人如坠云雾，茫然无措。

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姜存盛手中的网球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神情骤然一变，眼神锐利的扫向网球场外围的一个身影。

不过很快他脸上便掠过一丝失望，只见那个人影是一个身着环卫服，佝偻着腰背的老大爷。此时正在垃圾桶前面翻找着水瓶、纸壳之类的垃圾，在这老大爷身后不远处。还停放着一辆敞口的三轮垃圾车，引着＂市政保洁＂之类的字眼。

从林羽到达这里到现在，他是唯一一个接近网球场的人，但是如果细看的话，他离着网球场也足足有五六米远。

并且从一开始骑车到达这里，这个环卫老大爷就径直冲向了垃圾桶。专心翻找垃圾，连头都没有向后面的网球场转过。

一个环卫老人也根本不可能在林羽转头的短短数秒内冲到网球场内将网球捡走，并且闪电般冲回去继续捡垃圾。

所以这个环卫老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接头人！

而且这个环卫老人翻找完垃圾后，也是连看都没往周围看一眼，径直骑上车，缓缓的朝着路前方驶去。

林羽目送着环卫老人走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时间心中焦躁，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不成将网球场上的人一个个的都查上一遍？！

可是那样一来他们就彻底暴露了，如果查出什么还行。如果查不出来，那就坏事了！

可是如果不一个个的查找。任由这帮人离开，那他们这次行动就宣告失败了。

韩冰让上头下达的这次钓鱼用的指令，也就白白浪费了。

要知道，像这种级别的机密指令，军机处内部通常是隔很久才会下一次的，所以如果这次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如果强行短时间再次下达类似的指令，只怕会引起姜存盛等人的怀疑。到时候反而打草惊蛇。

也就是说，这一次，是林羽唯一的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林羽内心的不觉更加的烦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好。

此时他索性也不隐藏自己的目光了，直接将目光投向了网球场内，冷厉的扫视着。

反正情报信息已经被传递过了，也就意味着那个接头人已经出现了，他也不害怕暴露自己了。

不过就在他目光扫视的过程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神情陡然一变，双眼也蓦地睁大。闪过一丝精芒。

＂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两人已经分开藏在人群里了！＂

此时燕子已经走了回来，低声说道，＂他们也帮我们盯着这里呢……＂

＂不用盯了。网球已经交接过了！＂

林羽眯了眯眼，冷声说道。

＂什么？！＂

燕子闻言不由有些意外。急忙问道，＂交接给谁了？！＂

＂这个……我也不确定……＂

林羽沉声说道。＂我一转头的功夫，他就已经交接完了……＂

＂那……那是这场地里面的人吗？！＂

燕子急声问道。＂这个姜存盛十分狡猾，每次跟接头人交接的方式都不一样。让人防不胜防！上次他是故意将水壶遗留在了这里，我也是盯了一段时间。等体育场都没人了，才看到有人过来取！莫非这次跟上次一样的套路，也是等散场才有人取？！＂

说话的功夫燕子扫了眼网球场上洒满的网球。

＂这个我也不确定！你看住网球场里这些人，我离开一会！＂

林羽眯了眯眼，说着突然转过身，快速地朝着街道上冲了过去，直追刚才那环卫老大爷消失的方向。

因为刚才那一耽搁，此时环卫老大爷早已经没了踪影，林羽一边询问路人，一边朝前追去。

好在，足足追了四五个街口，林羽总算看到了正在蹬车前进的环卫老大爷。

老大爷蹬车的双腿十分有力，似乎早就锻炼出来了，速度不算快，但也不算慢。

＂大爷，大爷，麻烦停一下！＂

林羽追到后面十几米处，挥舞着手，大声的喊道。

不过环卫大爷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仍旧蹬着车＂呼呼＂往前奔。

＂喂，大爷，我让你停停！＂

林羽的声音在环卫大爷耳边响起，几乎在眨眼间，他便来到了环卫工大爷身旁，并肩而行。

环卫大爷听到耳旁的声音，吓得猛地一颤，一把拉住了刹车，车子滑行了一段时间才停住，接着满脸惊骇的转头望向林羽，似乎有些惊吓过度。

＂大爷，我喊你停一下，你没听到吗？！＂

林羽眯眼望着他，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

环卫大爷被林羽问的有些发愣，咕咚咽了口唾沫，满脸诧异的望着林羽，张了张嘴含糊道。＂我……我耳背，刚才没听见……＂

他说话的功夫林羽凌厉的双眼在他脸上来回扫着，只见这环卫大爷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的模样，额头和双眼周围布满了皱纹，看向林羽的双眼中带着一丝恐慌，看起来极为朴实普通。

＂耳背？！＂

林羽笑了笑。说道，＂年纪大了？＂

＂对。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