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歌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老实说,你该不会是真的因为觉得自己朝不保夕,所以才跟陆喜宝提分手吧?”
江清越清清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你刚才不是说,我跟她从始至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既然如此,那还是早点分开,对彼此都好。”
月如歌没来由的愠怒,“江清越,原来你是这种认命的人。”
江清越转眸,看向窗外的夜色,平静的说:“我希望她能最后嫁一个像我一样的男人,这样她就能一直记住我。可我又害怕,她最后嫁一个像我一样的男人。”
他静默的侧脸,划过一丝落寞。
月如歌有些不解:“为什么?”
江清越:“如果像我,那为什么不是我?”
月如歌目光一滞。
晚上十点,慕微澜头麻的厉害,睡不着,给陆喜宝发了条微信。
“你见到江清越了吗?”
很快,陆喜宝回了过来,“见了。”
慕微澜眼神一亮,“结果怎么样,和好了吗?”
陆喜宝毫无情绪的说:“没有,他让我回家,别让我再等他,就当做……从来没认识过他。”
傅寒铮坐在病房里处理了会儿文件,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时,发现慕微澜皱着眉头看手机。
“不是说头晕,怎么还不休息?看手机看多了头会更晕。”
傅寒铮走过去,想将她的手机直接没收。
“再等下,我跟喜宝聊天呢,江医生好像真的离开北城了,喜宝心情很不好。”
话音刚落,陆喜宝又发来一条:“微澜,你说能坐直升机离开这个城市和国家的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且他们各个都带枪。
今晚见到的,除了江清越和月如歌之外,还有另一个蓝眼金发会说中文的老外,看起来都不像是普通人。
陆喜宝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非常好奇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而且杀人的时候……真的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脸上毫无惧怕,玩枪也不担心抢会走火,像是在玩玩具枪一样从容。
慕微澜从陆喜宝的消息里,只接收到一个信息——
“所以,江医生是坐直升机走的?”
江医生这么有钱的吗?
傅寒铮见慕微澜有些惊讶的样子,微微蹙眉,“怎么了?”
慕微澜抬起小脸望着他,好奇的问:“虽然我知道江医生家底肯定不薄,但江医生会比你这种吸人血的资本家还要有钱吗?”
“傅太太,怎么说话呢?”
慕微澜:“……所以,江医生到底是干什么的?”
傅寒铮挑了下眉头,朝慕微澜眨了下眼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杀人,你信不信?”
“……你在说认真的吗?”
“所以,你最好离他远点,保不齐他哪天心情不好,就……”
不等傅寒铮说完,慕微澜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也要让喜宝离他远一点,这也太危险了。”
“至于你问江清越有钱没钱这件事,他在南非有好几座钻石矿产,中东也有好几处石油基地。不过我对他的财产并不清楚,别的地方应该也有不少。”
“……”
所以,江医生是真的家里有矿啊。
“喜宝这是惹了什么大佛。”
傅寒铮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扶她躺下,“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陆喜宝是个成年人,她自己的感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何况这种事,你即使操心了,也没多大意义。”
“我只是没想到,江医生平时看起来清清冷冷,没想到隐藏那么深,傅寒铮,你该不会也有什么瞒着我吧?比如表面是个万恶资本家,背地里是个更万恶的资本家?”
“小澜,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倒是也没瞒着她什么,就是偶尔贩卖个军`火什么的,比如跟江清越他们那种明组织合作是常有的事,但他们受保护,是国际上合法的军`火商。
“总之,你不能骗我,不能做危险的事情,为了我跟小糖豆还有小盐豆,你必须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傅寒铮忍不住好笑起来,“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错觉,我为了挣钱连犯法的事儿都干?”
“被金钱蒙蔽内心的人太多了,万一你要是忽然财迷心窍了呢?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无则加勉嘛。”
财迷心窍?
傅太太大概是不知道,傅先生最不缺的就是钱。
忘了说,他在拉丁美洲和巴西拥有好几处热带雨林,在澳洲和印度买下许多私人海岛,每年光是政`府给的过路费,以及旅游业带来的便是笔巨款。
钱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金山银山矿山都不及他怀里人的万分之一重要。
傅寒铮俯下身,帮她盖好被子,低头吻了下慕微澜的额头,声线低哑的开腔:“老婆,从现在开始,我做任何事,都会把你和孩子放在第一位考虑,可以吗?”
可以,非常可以。
慕微澜心里很甜,甜到连睡着,唇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二十个小时过后,意大利。
江清越身上插满了检查仪器。
“你们现在是打算软禁我?”
江清越恼火的瞪着汤姆森和月如歌。
汤姆森耸了耸肩,“虽然搁平时我是不敢这样对你,但现在阁下已经发过话了,让我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要把你的胃病治好。既然你总是不配合,那我们只好把你绑在这张治疗床上了。”
月如歌抱着双臂,看着病床上的江清越说:“老实说,我现在看你被绑在床上毫无自由,心里真的很爽,感觉狠狠的报了一次仇。”
汤姆森笑的灿烂至极:“我也超级爽,平时杀人不见血的白狼,现在被我绑在病床上当小白鼠,我简直不要太爽。”
汤姆森和月如歌相视一笑,两人击了个掌。
江清越:“……等我下了床,有你们好看。”
“好怕哦,如歌,不如我们今晚坐飞机飞去南非躲起来吧。”
月如歌伸手敲了下汤姆森的脑袋,脸色认真下来,“好了别演了,你最好能把江清越这条命给保住,否则阁下饶不了你!”
“我看不是阁下饶不了我,是你饶不了我吧!”
汤姆森跟月如歌一直在斗嘴,江清越心烦意乱,黑眸微冷,“你们两个可以出去让我安静会儿吗?我本来很好,但却快被你们吵死了。”
月如歌摊了摊手,跟汤姆森出了病房。
病房外——
汤姆森:“你说他一个人在病房里,不会因为情伤想不开自杀吧?”
月如歌翻了个大白眼:“他要是敢自杀,我就把他的尸体丢去喂鱼。”
江清越如果是那种为爱殉情的蠢货,月如歌第一个不同意!
病房内,江清越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反复听着傅寒铮发来的那段录音。
录音里面,有陆喜宝的声音。
他的女孩还说,即使他是个危险的男人,她却依旧忍不住的想念他。
他真的想要拥有她,保护她,可如她所说,于她而言,他的身份……实在太危险。
半个月后,北城。
江清越离开后,陆喜宝两点一线的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工作,什么都没变,可仿佛什么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