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澜皱了皱眉,“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已婚了,还招惹良家女孩,这种人心眼太坏了!你们男人怎么花花肠子这么多!”
傅寒铮挑眉:“慢着,傅太太,你可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你以后也会像江清越那样,背着太太去外面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吗?”
“我眼前的不就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干吗上外面找?”
慕微澜被愉悦到了,“傅先生,你终于有求生欲了,并且会说标准答案了。”
傅寒铮:……
陆喜宝醒来时,慕微澜和小糖豆端了碗红枣银耳汤上去。
“你饿了吧,先喝点汤填填肚子,我们待会儿就开饭了,你待会儿吃完晚饭再走。”
小糖豆叫了陆喜宝一声:“陆阿姨。”
陆喜宝应了一声,摸了摸小糖豆的小脸,“真可爱。”
小糖豆眨着大眼望着她,“陆阿姨你哭了吗?哭不好看哦。”
“嗯,陆阿姨不哭了。”
晚饭过后,慕微澜不放心陆喜宝一个人回家,就让傅寒铮送她一趟。
傅寒铮送陆喜宝回去的路上,陆喜宝坐在后座,终于忍不住问:“傅总,你知道……知道江清越早就结婚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让小澜提醒你的。”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
陆喜宝咬了咬唇瓣,忍了许久的眼泪,再度泫然欲坠。
傅寒铮很理智的说:“我跟江清越认识很多年了,他不是乱来的人,也许真的有什么误会,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会听这些解释。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心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想不开。”
“我才不会为那种人想不开。”
可是,胸口却那么闷,闷的像是夏天下大雨之前的天气。
傅寒铮将陆喜宝送到公寓楼下,一下车,她就看见了江清越靠在车边抽着烟。
她理都不想理会,径直要上楼,江清越追了上来。
“宝宝。”
陆喜宝红着眼,用力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眼神里都是恨意。
她讨厌他!甚至恨死了他!
“别碰我,脏。”
江清越眼神里,划下一抹落寞和痛意,那只被打开的手,无处安放,他只好放进了裤兜里。
“宝宝,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最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回意大利一趟,暂时……”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喜宝就冷着小脸说:“你去哪里关我什么事,不用跟我说这些。你这些事,应该跟你太太说,而不是跟我说,还有,我希望你能对别人保守秘密,不要把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真的很丢人,也很无耻。”
陆喜宝说完这些话,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楼道。
江清越捏着那烟头,滚烫的猩红火苗,熄灭在他掌心,灼烧的一塌糊涂,疼得麻木。
陆喜宝一口气跑回了家,她憋屈着小身子,站在窗口后,泪汪汪的眼睛偷偷盯着还站在楼下的男人。
小手捂着嘴巴,隐忍的哽咽了起来。
为什么已婚了,还要来招惹她。
现在想来,她的确不了解江清越,连他家里有哪些人,她都一无所知。
江清越固然可恶,可更糊涂的却是自己。
她用力抹了抹眼泪,将窗帘猛地拉上,再也不想把视线留在楼下。
那个人……以后怎么样,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没有卑贱到去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她从小受得教育和心里的道德底线,不允许她这么做。
楼下,江清越靠在车边,又摸了根烟点上。
他所站的地方,脚下一地的烟头。
他一向洁身自好,作为医生,他并没有什么烟瘾,可如今,却要靠香烟来熬,他一直看着楼上那扇窗户发出的灯光。
不知过了多久,灯灭了。
江清越将指尖夹着的烟蒂扔到了地上,皮鞋碾灭。
不远处,传来一道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
他正要拉开车门上车,一道女声传来。
“江医生?”
江清越微微眯眸,抬眼看向那道声源。
雪莉踩着高跟鞋挎着小皮包跑过来,见到江清越很是兴奋,“江医生,你怎么来了?对了,上次过年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都不回人家呀?”
江清越此刻情绪很差,根本没心情搭理她的搭讪,只冷冷道:“忘了。”
“江医生这就要走了?不上去坐坐吗?”
“不了。”
江清越直接坐进了车内,发动了汽车,雪莉吃了闭门羹,只撇了撇嘴,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到了楼上,雪莉去了陆喜宝的房间,打开门,问了一句。
“喜宝你睡了吗?”
陆喜宝埋在被子里哭的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不想说话。
“我刚才在楼下看见江医生了,他是送你回家的吧?”
陆喜宝缩在被子里,咬了咬唇角,没说话。
雪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睡着了,“算了,睡吧你。”
等雪莉关上门后,陆喜宝哭的眼睛都肿了,小手紧紧攥着被子,终是忍不住,爬下床,将窗帘偷偷掀开一条细缝,楼下已经空荡荡的没人了。
走了。
江清越回了海岸城公寓后,喝了点白酒,进了书房,从书房办公桌最下层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铁盒。
里面,装的是一只粗红绳的编织品,上面坠着三个小小的白瓷球,每个白瓷球上都刻有一个字,分别是陆、喜、宝。
这条编织红绳,他一直珍藏着,整整十年。
十年前,组织上派他去暗杀一个间谍,在暗杀间谍成功后,却遭遇了对方的陷阱,中了敌方一枪。
他一直逃,好不容易逃到一片树林子里隐藏起来,可枪伤太严重了,他昏迷了过去。
再度有意识的时候,耳边是一个女孩稚嫩清脆的声音。
“醒醒!喂!醒醒!”
当时天很黑,女孩似乎在唤醒他的时候,摸到了他身上黏糊糊的血迹,吓得跌坐在地上,小身子往后直退。
江清越用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隐隐约约中,看见一张模糊的稚嫩小脸。
“你不会是死了吧?我只是不小心踢到你了,你不会把死赖在我身上吧?”
小女孩很惊恐,乌黑大眼瞪的大大的,温暖的小手一直拍着他的脸,“快醒醒!”
江清越被叫醒,虚弱的说:“我还没死,闭嘴。”
男人的大手,一把捂住了小女孩喋喋不休的小嘴,将她一把反扣在了怀里。
女孩吓得不轻,小手扒拉着他的大手,发出呜呜的求救声,江清越抵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警告:“你再叫,把别人引来,我不介意杀了你!”
小女孩吓得立刻不叫了,小手只扑腾的打着他,求他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