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倒是想分的一干二净,连领个离婚证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月如歌饶是再如何镇定,心里的火也蹭蹭的怒烧,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狠狠砸向江清越已经开远的车屁股。
江清越听到那动静,望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离婚协议,薄唇勾了勾。
对付月如歌这样的人,他早该知道,办法就得简单粗暴。
陆喜宝睡到凌晨时,在小床上翻了个身,结果从床上掉了下来。
江清越拿着离婚协议书刚进屋,就听见一声“砰咚”,微微皱眉,连忙大步进了卧室。
陆喜宝从小就有落床的习惯,一直没改过来,她撞的不轻,摸着额头疼的直抽气。
江清越一把抱住摔在地上的她,轻声责备:“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从床上滚下来。”
陆喜宝揉了揉额头,“好痛……”
“我看看。”
江清越挪开她的小手,见她的额头红了,薄唇轻轻吹了吹那撞红的地方。
陆喜宝垂着蔫蔫的眼神,落在他喉结和领口上,发现他穿着外套,脚上还穿着皮鞋,像是外出过。
大半夜的,江清越还胃疼,怎么还跑出去了?
“你是出去买胃药了吗?”
江清越一边帮她吹着额头,一边垂眸瞧着她长长的睫毛,“我刚才去见了一下月如歌。”
“……哦。”
他去见月如歌干什么。
可转念一想,他们夫妻晚上见面,关她什么事,即使她想问,又有什么权利询问呢?
“一个‘哦’,就没了?”
陆喜宝咬了咬唇瓣,语气里染上不自觉的染上一些小委屈的情绪,“不然呢。”
她有资格吃醋吗?
怀里的小女孩,又开始闹别扭,挣扎着爬上床去,江清越一把把她拉回来,她背对着他,跌坐在他怀里。
男人的薄唇,落在她耳廓边,气息很烫。
“不问问,我找她做什么?”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问什么。”
他们大半夜见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江清越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真的?无论我跟她做了什么,你都不在乎?”
在乎?她有什么权利在乎呢。
“你如果想跟她继续好下去,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明天……不,今晚,你就回去吧,江清越,以后我不去找你,你也别再来找我了好不好?”
如果他再来找她,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如果我说,我跟月如歌已经离婚了呢?你也不在乎?”
“……”
大脑,当机了大概三秒钟。
陆喜宝一脸震惊的转过头来,水眸直直的盯着他:“真的吗?”
江清越将那两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递到陆喜宝眼前,“我说过,我跟她只是形式夫妻,我会跟她离婚,就一定会。”
陆喜宝看了一眼那签字处,“她真的愿意签字了……可是之前,她态度那么强硬,怎么会忽然……”
江清越可不打算告诉他的小女孩,他用了什么无耻又卑劣的办法。
大手,捞起她纤细的小身子,抱上那张小小的床,俯身,在她额头摔红的地方,轻轻落下一个吻:“宝宝,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全世界。”
陆喜宝有些懵,耳边已经滚落着烫热的吻,男人哑声问:“现在,我可以抱着你睡了吗?”
“……”
陆喜宝拉上小被子,蒙上脑袋,瓮声瓮气的说:“不好,你是离过婚的男人了,我爸妈还不一定会接受你呢。”
“你先接受我,你爸妈那边,我一定会摆平。”
陆喜宝瞪着他:“你就这么自信?”
她爸妈对这方面,可是非常顽固不化的。
不过……江清越连月如歌那样难搞的人都摆平了,她应该相信他才对。
江清越把她的小脑袋摁进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只好跟他们先斩后奏了。”
“可我还没同意……唔……”
小手,被大手十指相扣住,压在柔软的枕头里。
第二天一早,江清越是被胃部的疼痛给折磨醒的。
他看了一眼怀里还睡的香甜的女孩,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了客厅。
刚到客厅,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汤姆森。
一接电话,汤姆森劈头盖脸的就用一口流利的中文骂了起来。
“江清越,你还要不要命了?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总是最后一个才得知你的病情!昨晚如歌告诉我,你的胃病复发的时候,我担心了一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你作为一个病人怎么会这么任性?”
江清越抬手摁了摁眉骨,对汤姆森聒噪的声音有些敬谢不敏,月如歌那个惹事的,唯恐天下不乱。
“江?你在听吗?”
“汤姆森,我这边是早晨八点,你知道,我有起床气。”
那边的汤姆森,嘴角抽了抽:“你有起床气,我是很怕你,但现在你在中国,我在罗马,我才不怕你,你有本事回罗马厉害给我看!”
江清越闭了闭眼,长指揉了揉太阳穴。
汤姆森又说:“你知不知道,六年前,你是个做过胃癌手术的人!万一胃癌再复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江,我以为你很成熟,会顾忌自己的小命,可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懂事了?听如歌说,你恋爱了,你该不会是为了那该死的恋爱,情场不得意,所以才会导致胃病又犯了吧!”
“月如歌话真的太多了。”
“要不是如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江,你自己也是个医生,还是个超一流的医生,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你真的会死吗?”
江清越不想再听汤姆森的教训,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他伸手摸了摸胃部,然后去厨房倒了杯水,把药吃下。
汤姆森在那头抓狂,发了许多信息。
“你必须立刻给我回罗马接受治疗!!!”
“否则我就杀去北城!!!”
“江清越你死了吗!!!”
江清越直接忽略那些狂躁的信息,靠在沙发上,回想着六年前。
六年前,陆喜宝刚满十八岁。
那时,他已经找到她了,正想进入她的生活时,却发现自己患上了胃癌。
他只好继续隐藏起自己。
陆喜宝跟迟钧在一起的时候,是三年前,那时,他好不容易胃病好的差不多了,回北城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巧笑倩目。
他把他的女孩,放在心尖珍藏了十年,这十年来,在他还没有正式介入她的生活时,他一直靠着单一的信息来得知她的生活。
比如,照片,视频。
现在,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把她留在了身边,他怎么可以轻易放弃这个女孩呢。
江清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会儿,也许是太累了,打了个瞌睡。
陆喜宝从卧室出来时,就看见他睡在沙发上,跑过去,想帮他盖上毯子,却惊醒了男人,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本来睡得也不熟。”
江清越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心里全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