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我的那个男人一边应付我的挣扎一边喝了句：“还不快滚！”陈漫如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往外走。

就是再傻我也意识到不对劲了，陈漫如说和朱振宇来X市玩，这样突然不说，一进屋朱振宇不在，却从洗手间跑出个陌生人来打晕司徒灿，还要抓我。

陈漫如走到我身边时我腾出一只手想去扯她的衣服，我脑袋里混乱不堪，只知道激烈的挣扎，妄图挣开身后的那个人，扯住陈漫如问个清楚。

那个男人将我用力的拖到两张床的中缝那里，我眼睁睁地看着陈漫如开门出去，她连头都没有回！

外面很快又进来两个男人，都背着两个大包，一个一进门就从包里拿出绳子和胶带开始捆绑昏迷中的司徒灿，另一个则递给拖着我的那个人一块毛巾。

他们用那块不知道蘸了什么的毛巾捂到我嘴巴和鼻子上，我只闻见一股刺鼻呛人的味道，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想起前不久才和司徒灿开的玩笑，连哀嚎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

意识一直迷迷糊糊的，仿佛能听得到有人在说话，可是我浑身无力，连眼皮都无力掀开。

感觉自己如木偶一样被人移动，依稀能听得见身体关节磕碰到什么东西的声音，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

很快又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人扒掉，身体被当成玩具一样的玩弄，两腿被人分开……

我迷迷糊糊的，全身瘫软如泥，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知道双腿被人紧紧压在胸前，有人正在用力撞击我的身体，嘴巴被一条毛巾堵住，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个人在我身上的撞击究竟进行了多久我不知道，终于在那个人的动作停下之后，我得到了片刻的休息，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撞击……

我渐渐清醒过来，总算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手脚还是不能动，心却冷得仿如结了冰一样，我在心里拼命地叫，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像是不会凫水的人被沉入海底一般，铺天盖的绝望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震惊？恐惧？屈辱？不不不，只有麻木！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令我浑身一震，我紧紧揪着身上的被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慌乱地跳下床。

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有几缕甚至落到我眼睛里，我却动也不敢动，紧紧抱着被子缩在床头的墙角，睁大眼睛瞪着脚步声响起的方向。

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到底还是哭了，泪眼迷蒙里只知道有人冲上来企图抱我。

我紧紧抓着裹着身体的被子，脚下使力，毫无章法地踢向那个人，同时失声尖叫！

谁来救救我，哪怕一刀杀了我更痛快一些！

我拼尽了全力去挣扎，一颗心却直直地往下坠，抗拒得再激烈，还不是会抵不过对方的力气。梦里不就是这样吗，根本逃不过！

心里的恐惧和羞辱几乎让我崩溃，那些我赖以生存的骄傲和自尊此刻被现实击得尸骨无存，我瘫软下来，涣散得像随时就能消失的泡沫。

失重的身体被人紧紧抱住，那人像要将我揉入他身体里面一样，伏在我耳畔发出一声类似受伤野兽的低吼。

我颤抖不已，靠在来人身上，鼻尖闻到熟悉的气味，终于觉得心安，嘶哑着声音喊了句：“阿晧……”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不敢松手！

我被送进医院里，机械地接受医生的检查，除了木然，还是木然。

依稀还能看到司徒灿，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向我的目光既关切又自责。

自责的还有程晧，他一言不发，只是抱紧我，呢喃着：“没事了，燕子，没事了……”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痛到极致，最后连眼泪都干涸。

很快就回到熟悉的房子里，只有程晧和我。

他不停的跟我说话，企图安慰我，见我无动于衷，又翻出以前的笑话大全给我讲笑话，拿着电脑给我播放武林外传、爱情公寓……

最后徒劳地抱住我，压抑着痛苦的声音低沉又暗哑。他说：“燕子，你别这样！”带着无法抑制的哀伤。

不然要怎样呢？我茫然看着他，眼睛酸胀得厉害，却没有眼泪可以涌出来。

躺了两日，终于恢复少许精神，不再整日只会面无表情，偶尔也跟程晧对话。

每天晚上要紧紧握着他的手才敢睡，迷迷糊糊，还能听到那种淫糜的声音，不堪忍受。

但我不哭，哭也没用，只有一遍一遍地去洗澡，搓得全身通红都不够，几乎连皮都搓破。

程晧为此和家里彻底闹翻，电话不接，信息不看，连程妈妈的病情也不去关心。

有一回听到他不知跟谁通电话，几乎咬牙切齿：“……就为那样一个原因，他非要拆散我们，还做了这种事……他根本就是丧心病狂……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不太记得后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其实过渡期很短，也就三五天的功夫。大概是我心里素质向来很好，自幼就养成的不屈不挠。

不是不痛，只是知道痛也无用。除了死，只有生！

程晧早就说过我：“再没见过比你更勇敢更顽强的女人。”

会不记得，也许更多的是不想去回想。但一直牢牢记得程晧那段时间的异常沉默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