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大不停地暗示着这是一个梦。大大还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质疑莫北北妈妈的话，明明她刚回去考试的，怎么可能一直昏迷在医院？一定是她们在故意编造的故事。

车子如子弹般穿梭在狂风暴雨中向租房的小区奔驰，进了小区大大把车子往地上一甩，整个人湿淋淋地冲进了楼梯，一直向三零五房间跑去。

三十一

房间的门紧闭着，大大顾不了那么多，拼命地敲打着房门，房间里面顿时传来一对男女惊慌的说话声，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走廊里往日的平静，其它房客听到拍门的巨响不满地从门缝里伸头出来探个究竟。

“快点，快点。”门里传来女人急促的声音。

“这么晚，谁啊？”男人问。

大大没有回答，着急地拍着门。

“谁啊？”男人仓促地挂上外衣，不满地开门。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大已经破门而入。

“啊——”床上的女人害怕地尖叫一声，慌张地躲进被单里，“你要干嘛啊你？”

大大顾不上那么多，一进门就开始慌张地四处寻找。

“你想干嘛？”女人害怕得裹紧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躲到男人的背后。

男人看到突然进门的疯子一样的大大，一下子显得茫然无措。

外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在议论纷纷。

“妈的，你谁啊？”男人顿了一下，上前一气之下把大大推倒一旁。

大大既没躲闪也没反抗，后退几步背靠在窗台上，依然自顾地寻找着些什么。

“他妈的，给我滚出去。”男人开始拽着大大湿淋淋的衣领，脸爆青筋嘶吼。

“风车……”大大不从，嘴里重复地叨念着，翻找桌子上的东西。

“不要。”裹着床单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迅速地跑过去，抢过放在放在桌面上的衣服和包包。

“你他妈的。”男人一拳挥去，正好从侧面打到大大的鼻子上。

鲜血突然从大大的鼻子喷出来，不停地顺着嘴唇滑落，经过脖子，最后把白色的衬衣染红。在场的人都吓呆了，女人慌张地阻止男人。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色的纸风车，在窗上的？”

围观的人本以为大大会反抗，可是他没有，平静得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反而还回过头来询问他们。也许现在的他已经一去了痛觉。

“马上给老子滚出去。”男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大大越是平静，男人甚是气愤，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连踢带打把大大逼到一个死角里，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水壶正要朝大大的头砸去。

“别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房外的人小声劝说。

也许外面的人害怕自己惹祸上身，都不敢上前劝架，只是围观。

“不要。”女人拉着男人的手。

男人举起的水壶停在半空，扭曲的表情极其凶煞。

大概过了三分钟，女房东带着几个人急忙地从外面挤着进来，当她第一眼看到满身是血迹的大大时顿即怔了一下。

“怎么了？”女房东慌张地问。

“我们正在……他就像疯子似的闯了进来。”男人理直气壮的说。

“快点，快点。”女房东慌张地呼叫随从的人。

“各位，你们先回去吧，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跟随房东来的一个男人深表歉意地对门外围观的房客说。

“你们到别的房间吧。”女房东看了看那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说。

“这是我们先租的，凭什么让他？”男人气愤地说。

“你看这里到处是血，等处理好也需要点时间。”女房东说。

“我们走吧。”女人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满身是血的大大，害怕地拉着男人说。

“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真对不起你们，这么晚影响你们休息。”女房东充满歉意语气对还没完全散去的房客说。

很快，人都散去，屋里只剩下大大和一个正在清洁地上血迹的女服务员。

“老QingRen？”

“说不定是小三。”

躲在门缝里的人纷纷探头看着从走廊经过的裹着床单的那一对女男，小声地议论着。

“北北，你是北北？”神志不清的大大忽然抓着正在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看到的大大反应，整个人怔了一下，不知所措，脸色煞白，说：“我……我不是什么北北，你认错人了。”

“你就是北北，你一定是北北。”满脸血迹的大大一副神志不清的表情看着女服务员。

“我不是，你一定认错人了。”女服务员看着眼前表情恐怖的大大，差点被吓哭，拼命地挣脱大大的手。

“你想干嘛？”没一会，安排好一切的女房东赶回来，看见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突然喝道，“你再闹，我马上叫人来。”

“阿姨，我没事。”女服务员看了看大大可怜的样子，对女房东说。

“你就是北北。”大大恍惚地看着女服务员，慢慢地松开了她。

“她是我们这里的服务员小洁，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我是这里的房东。”女房东说。

大大看了看女服务员小洁又看了看女房东，情绪稍微缓了过来，整个人呆坐在椅子上。

“小洁你先回去，我叫阿叔过来处理。”女房东说。

“不用，还有一点就弄完，我自己来就好。”

小洁低着头继续清理地上的血迹。

“那你弄完了就回去，有什么事跟我联系。”女房东看了看呆坐在椅子上的大大，“在这里，你最好别乱来。”

“没事的。”小洁说。

小洁大概十七八岁，一个涉世不足的清秀女生，盘着头发，身材看上去跟莫北北差不多。

女房东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大大和小洁两个人，小洁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一身潮湿，满脸血迹的大大。

“你在做什么？”小洁看见正低着头忙乱地折纸的大大，小心翼翼地问。

“风车。”大大没看小洁，回答得很干脆。

“纸风车？”

大大根本不会做，只是凭着记忆在胡乱折纸。

“刚才，你就是为了找纸风车？”小洁迟疑地问。

大大不置可否。其实大大也不仅仅是为了一个纸风车，而是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一丝莫北北曾经来过的证据来揭露莫北北妈妈编造的谎言，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找不到，过去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重新整理，连这里的气息都已被一股股浓浓的香水味道却带。

“我会做，你等一下。”小洁说完小跑出门。

大大没有理会小洁。

三十二

没一会，小洁拿着一套衣服和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从外面进来。

“你的衣服都脏了，先换上吧。”小洁站在大大的面前。

大大抬头看了看小洁，又看了看小洁手上的衣服，说：“我没事。”

“放心，这是干净的。”小洁说。

大大看了看身上的血迹，犹豫了一下，拿过衣服进了卫生间。

小洁开始折纸做风车。

“挺合身的。”小洁看着换好衣服出来的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