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的酒也醒了差不多,自己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心中懊悔不已,坐在沙发上呆呆发愣。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佟安若推门进来,手上已经被包了纱布。
陈浩然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歉意:“安若,你的手怎么样?”
佟安若一笑,摇摇头:“没事,就是划破了,上了点消炎药,包上就没事了。”
陈浩然这才放心:“你怎么说...”他指了指佟安若的手。
佟安若白了他一眼,说道:“还能怎么说,说是自己启酒瓶不小心划的呗!”
陈浩然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佟安若:“算了,我又不是纸糊的,碰碰就破了。”
陈浩然把自己衬衫上的扣子系好,拿起沙发上的公文包。
佟安若问道:“你干什么去?”
陈浩然道:“我还是走吧,再呆下去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
佟安若喝道:“你敢!”
陈浩然蓦然回头,吃惊地看着佟安若。
佟安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冷笑道:“你把的手都弄出血了,你就想一走了之?”
陈浩然:“那我怎么办?”
佟安若拍了拍他的胸脯,笑道:“留下来还债!”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三天,别忘了你都答应了!”
陈浩然就感觉胸中血气翻涌,浑身就要爆裂一般,一把扔掉手中的皮包,一下把佟安若横抱在胸,一步步走进里屋。
佟安若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口,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其实,她并不是个贪恋床地的女人。这么多年,她的心中一直有个无法解开的情结,她一直想面对面与陈浩然对峙一翻,问他为什么当初要如此绝情地离她而去?
其实,答案她早就知道,她也深信陈浩然的离去是为了她好,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这个男人,当初,她不惜吧第一次给了他,不惜绝食以命相抗,不惜与母亲翻脸,不惜以失去巨大的财富为代价,可是,自己最后由得到了什么?难道她就不能当面质问这个男人,你当初的誓言,你当初的勇敢好而坚定,都是一缕秋风,转瞬即逝吗?
与陈浩然左爱,她感受不到当初在河浦小镇的从心底里换发出的喜悦,那时,她恨不得融化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这颗心是那么的纯净,没有一丝尘垢。
十年后的**结合,大概无关乎感情,更像是一种悲剧过后的仪式。佟安若躺在床上,身上陈浩然在努力地运动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遥望黑沉沉的夜空,他还是当初的陈浩然吗?
清晨,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屋里飘散着海风的淡淡的咸味。
陈浩然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一扭头之间,他发现佟安若正在瞅着他微笑。
回想起昨晚的癫狂,他们相视之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佟安若被陈浩然的灼热的目光看着,脸一下红了起来,伸手把身上的被单向上提了提,遮住果露的胸口。
可以说,如果单纯从**的感受上讲,他们昨晚的结合是成功的,无论是状态还是那种**体验都是值得回味的。如果这只是一次素不相识之下的一夜情的话,那可以说是相当的完美。可是他们不是一夜情,他们是旧情人,那种久别重逢的痴男怨女。
佟安若已经醒了半天,一直盯着陈浩然的侧影,回味着昨晚结合。可以说,昨晚,她早就没有了少女时的羞涩,她妖艳,主动,富有攻击性,具有成熟御姐的一切素质。而陈浩然也不再是河浦小镇上那个毛手毛脚,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他沉着、稳重,在床上也具有侵略性,坚忍中充斥着霸道和顽强。
陈浩然伸出手臂将佟安若搂在胸前,鼻孔中满是她秀发中淡淡的清香。佟安若的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佟安若抬起头,望着陈浩然的眼睛,半晌说道:“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无分,曾经离的那么近,现在却不可能走到一起。”
陈浩然叹了口气道:“或许是吧,天意弄人,岂是人力可以左右!”
佟安若不满道:“当初你要是不走,和我去美国,我们不就在一起了吗?”
陈浩然愣怔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道:“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是陈浩然,你还会爱我吗?”
佟安若默默思索,当初,如果陈浩然贪图她的美色、金钱、家世,一味地讨好献媚,她肯定不会爱上陈浩然,她爱的是陈浩然的坚强、自立、坚忍、刻苦,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不具备的,至于讨好她的人有很多,她一点都不喜欢。
她无奈地道:“也许你说的对,你不跟我走,你才是陈浩然,否则,我也许不会爱上你。”
陈浩然哀伤地看着眼前温柔如小猫般的女人,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岁月在安若的脸上没有什么痕迹,只是把少女的青涩变成了女人的成熟。
佟安若在陈浩然的胸口趴了一会,说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陈浩然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讲故事了?”
佟安若听而不闻,含笑望着半空,声音如痴,神情十分庄重。
“从前有个人,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他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他看。他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这时走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俯身探了探她鼻息,然后摇摇头叹息道‘可怜的女孩’然后便无声无息的走了。接着又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着这可怜的女孩,流着泪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遮盖住女孩的身体后便离开了。不久,第三个男人来到了她的身边,他默默的将这具美丽的尸体埋在海边。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这个人大悟。”
佟安若讲完故事,轻轻地说:“也许我的前世就是那具海边的女尸!”她说完抬眼盯着陈浩然。
陈浩然苦笑道:“那前世我只给了你一件衣服。”
佟安若道:“不是吗?我们之间什么都发生了,却无法在一起。”她说着,已经流下眼泪,哭着道:“你前世为什么不把我埋了!”
陈浩然叹息道:“安若,别说这些了,事情已经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佟安若摇着头道:“我不管,反正是你害的我。”
陈浩然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安若,别这样,你都是大集团的董事长了,再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佟安若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哭了,这么多年的商场历练,她早就把自己练的钢筋铁骨,今天面对旧情人,那一番压抑多年的情感爆发出来,才毫无顾忌地把委屈倒出来。
看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
陈浩然翻身坐起,望着佟安若道:“我得去公司看看,毕竟公司上下都等着我,我一有时间就会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