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这么好的机会这个小记者会问什么难堪的问题,她都在心中想好了怎么回答,谁知道小记者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就是记者之中的一股清流。
大家从震惊之中醒过来,下一秒都朝着南宫墨的腿看来,所有人都被这个魔性的问题给洗脑了。
秋裤是每个年轻人的噩梦,一到冬天必定每个妈妈都会让人穿上秋裤。
所以大名鼎鼎的天才导演,在下雪的冬天会穿秋裤吗?
秋葵的话筒高举,问完这个问题她才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回去自己要被主编骂死了。
自己要被炒鱿鱼了……
就在全场屏气凝神等着结果之时,南宫墨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不穿。”
这个黑煤球是在玩自己么?竟然会问这种白痴问题。
秋葵几乎是条件反射马上又问了一句:“你不冷吗?冬天零下那么多度,不穿秋裤会冷死的。”
南宫墨突然一笑,“车里有空调,房间也有空调,在室外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你觉得有必要穿秋裤?”
秋葵对上他那鄙夷的笑容,心中受到了一万点打击,南宫墨就是在嘲笑她的穷。
“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松手。”
秋葵只得松手,她挠挠头,自己还是准备收拾铺盖卷儿准备走人吧。
她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掀起了一段时间的秋裤热潮。
南宫墨头也不回,气呼呼的离开,这都是些什么事。
回头看到顾锦嘴角的笑意,“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叹,她很像从前的我。”
从前的她冒冒失失又傻乎乎的,要不是遇到司厉霆,早就被人给吃干榨净了。
从美国回来以后,顾锦就变得很是多愁善感。
那一次从海里被救起,让她经历了一遭死劫,从此她的心性变了许多。
分明现在也才23岁,但她的眼中却多了太多故事和沧桑。
曾经她的眼神和那个小记者一样,干净又纯净。
现在她的眼睛虽美,却像是雨中青山,始终隔着一层白色雾气,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想着那时候自己刚进唐氏集团的销售部,经理让自己去寻帝凰总裁。
自己干了一系列的蠢事,还好有司厉霆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一想到那时候自己稚气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不由加大。
没有见过顾锦最初模样的南宫墨便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笑些什么。
“你哪里像她?她明明就是个傻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记者。”南宫墨冷哼一声。
顾锦也不多做解释,原来以前自己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傻子啊。
倒也是,若是不傻怎么会沦落到那个样子,要不是有哥哥在,她早就没命了。
顾锦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大厅,大厅里面来了各界名流。
其中不乏有商界、政界、娱乐圈的,一眼望去,全是各种颜色的礼服。
还记得上一次这么大排场的便是她的婚礼了,那一切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那本该戴在上面的戒指。
如果没有那个保姆的出现,她和司厉霆早就交换了戒指,走完了所有流程。
视线所及之处,顾锦已经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也不知道一会儿遇到那些老熟人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
顾锦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了呼吸节奏,姿态优雅走了进去。
既然自己会来,那么三叔应该也会来这里吧,那他人呢?
顾锦不着痕迹的巡视着大厅之中的人,不知他是否早到。
还没有看到司厉霆,顾锦倒是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苏梦。
苏梦比起最后一次见她倒是有些变化,她的穿着打扮更成熟了些。
自己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算起来孩子应该也有一岁了吧。
然而资料上面却写得十分清楚,她假孕嫁入唐家,唐茗气急一心想要将她赶出家门。
反正那个时候两人并没有领取结婚证,苏梦以死相逼,愣是不肯离开。
唐茗顾及到唐家的声誉,当时唐鄀步步紧逼,唐茗没办法在那种节骨眼上再生事,只得先容下苏梦。
苏梦表面上是唐家太太,各中幸福与否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她并未和唐茗在一起,而是跟着苏家人一起来的。
尽管顾锦心中也存有疑问,既然当年妈妈给外公打电话让她去接人,最后自己又是怎么辗转到了苏家?
但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现在是顾锦,要是去问当年的事情岂不是暴露她的身份?
反正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真相总会大白。
苏妈妈和苏爸爸也有些改变,苏爸爸在短短一年的时间苍老了十岁。
可见苏家给他的打击不小,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苏妈妈化了妆倒是看不清楚真容,顾锦记得她的这些首饰都是以前佩戴过的。
她最爱美,以前苏家虽然情况不好,她的衣食住行不会减少,每个月在衣服首饰上都会有一笔很大的支出。
平时出席宴会很少看见她戴同样的首饰,今天佩戴的首饰顾锦都有印象。
可见苏家是油尽灯枯快要支撑不住了,她回来的正是时候,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
苏梦穿得比平时要端庄,资料上显示苏家有意将大权慢慢交给苏梦。
所以今天苏梦和苏家人在一起肯定是为了谈生意而来吧。
苏家和一个四十几岁左右的男人聚在一起,苏梦正在给男人敬酒,一家人暂时还没有发现顾锦的存在。
“小锦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墨,我们去那边。”顾锦挽着南宫墨的手朝着苏家人的方向走去。
苏梦满脸笑容的端着酒杯,“孙叔叔,我敬你一杯。”
“梦儿有心了,你第一次给我敬酒,我岂有不喝之礼?”孙总就要一口饮下。
几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冷声:“借过。“
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引得几人转身朝着她看去,谁知道这一看苏家人吓得魂飞魄散。
“苏,苏锦溪,你,你还活着!!!”
苏梦更是吓得手中的酒杯直接滑落,脸色苍白一片。
一个死去多时的人突然站在你面前,换做任何人都会被吓着。
更何况还是对苏锦溪心存愧疚的几人,顾锦默默欣赏着几人的表情。
她顺手接住苏梦落下的酒杯,“这么好的美酒,洒了多可惜,还你,下次可不要再摔了。”
苏梦眼睛眨也没有眨的盯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她是苏锦溪却又不是。
这应该是认识苏锦溪的人看到她第一反应,长相一样,气质和瞳孔颜色却大不相同。
顾锦将酒杯放到苏梦的手中,苏梦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她机械的道谢,“谢,谢谢……”
顾锦潇洒一笑,“举手之劳。”
说完她挽着南宫墨继续离开,苏梦只是记得触碰顾锦手中的余温。
“暖暖的,不凉。”
所以她不是死人,而是大活人。
她转头朝着苏妈妈看去,“妈,你看到了吗?”
苏妈妈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一年来她没少做噩梦。
在参加完苏锦溪的葬礼之后她便经常做一个梦,苏锦溪一直在梦里质问她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她死得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