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两人下车走进了楼道。

赵金晶左右看了看，车里只剩下孤男寡女，让她有点恐惧，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衣角。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满地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的……”赵金晶摆摆手，小声道：“您别误会。”

张清扬一见她那言不由衷的模样，欲起身拉开车门。

“您干嘛去？”赵金晶叫道，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一个人留在车里，她有点害怕。

“你那么怕我，我就不陪你了，去对面车上和老郑聊聊天。”

“别啊……”赵金晶死死抱住张清扬手臂：“你不能走，我害怕……”

“你不是烦我吗？”

“我……没有……”赵金晶摇摇头。

“金晶，你抓疼我了。”

“啊……”赵金晶连忙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您能不能留下陪我？”

“我怕你嫌弃我！”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张书记，其实我……”

“别解释了！”张清扬闭上了眼睛。

“您听我说……”

对面，郑一波坐在车里看到了张书记也在车上，他本想过去打声招呼，可是隐隐约约又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他看不清那是赵金晶，还以为是王云杉，为了避嫌，他坐在车里没有动。他想反正领导也什么指示，不如老老实实坐在车里。

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但这对彭翔两人来说小菜一碟，他们大摇大摆地爬到五楼，站在左边的房门外听了听。门有两层，一层是自己加装的不锈钢栏杆门，里面才是老式的防盗门。

“应该睡了……”林辉说道。他们早在楼下时就已经确认了，屋里根本就没有点灯。

“动手！”彭翔看了眼时间：“两个门，三分钟……够了吧？”

“太多了，两分钟。”林辉轻声道。

“吹牛！”彭翔笑道。

林辉从怀中掏出一种特制的小工具，不了解的人一看还以为是普通的铁丝。只见他把这东西缓缓地插进锁心，闭上眼睛听着动静。干起活来谁也不再说话了，午夜时分，所有人都睡了，周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彭翔没管林辉，站在身后放着哨，免得有人突然出现。

不到两分钟，林辉就解开了两道门锁，回头对彭翔做了个成功的手势。彭翔竖起大拇指，走到近前轻轻地把门推开。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个大概。靠近外门的是一间卧室，林辉推开看了一眼，摆摆手，用手势告诉彭翔那是孩子。

彭翔点点头，继续向里面走，里间卧室应该是主卧了。两人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又听了听，确认没什么动静后才推门而入。彭翔拉住林辉，摆了个手势，两人一左一右向床边靠近。

他们走到床头，低头看到了睡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禁有点尴尬，或许是天气还不冷的缘故，被子盖得并不是很严实，男人和女人都露着肩膀，分明没有穿衣服，而就在彭翔的脚下还有一团卫生纸，可以想象得出来这对夫妻在睡觉之前着实欢爱了一把。

林辉老脸一红，有点不知所措。床上的女人看上去姿色还不错，带着很明显的少数民族特征，肌肤很白，五官也很俊美。彭翔一瞧林辉那傻样，禁不住笑了。

刑警的警惕性果然与众不同，就是这细微的声响吵醒了沉睡中的王臣，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喊一声：“谁！”

“别动！”还没等他掏出枕头下面的枪，彭翔的手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

“啊！”王臣大叫一声：“是你？”

“啊……来人啊！”一旁的妻子也被惊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大叫。

“别喊！”林辉赶紧捂住她的嘴，望着她***的上半身，老脸通红。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王臣汗如雨下，完全被这一切所惊呆了。

“王队，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彭翔问道。

“你也知道我可以轻易地把你干掉，是不是？”

“那好，我也不想吓到你和嫂子，只是情况特殊，我必须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我现在把枪收起来，我们坐下来谈谈，如何？”

“听你的。”王臣点点头。

“别耍心眼，也没那个必要。”彭翔冲林辉一挥手，两人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坐下。

“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又得罪谁了？快叫人吧，吓死了……”身边老婆声音颤抖地说道。

“好了，别说话！”王臣拉着被子把她的身体裹住，“你睡吧，没什么事。”

“那他们……”

“他们不是要害我，放心吧。”王臣搂着老婆躺在床上，耐心地安慰道。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是不是黑道上的？”

“你别问了，他们也是公家的人。”

“公家的人怎么能这么干啊？他们……啊，我刚才没穿……”

“刚才没开灯……”王臣找了个借口，也算是安慰自己。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别扭。

“他们……”

“我说了没事！”王臣有点烦躁，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别出来了。”

“真的没事？”

“嗯。”王臣从床上爬下来，抓起枕头下面的***想了想又放下了。

王臣从卧室走出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彭翔和林辉。

“坐。”彭翔指了指对面。

王臣依言坐下了，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

“就这样和我谈吗？”王臣有些生气了，深更半夜闯入，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

“我们也不得已……”彭翔摆了个无奈的手势，“王队，其实我们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包括杀人。”

王臣的目光眯了起来，狠狠地吸了几口烟，问道：“你们是不是想问图歌的事？”

“不完全是，你知道图歌今天要抓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知道，矿业集团的。”

“还不够准确，我可以告诉你，她是高层首长赵恩华的女儿。”

“赵恩华……哪个赵恩华？”对于基层丨警丨察来说，高层离他太远，他很难立即同赵校长扯上关系。

“你觉得我会说哪个赵恩华……”

“赵……赵……”王臣的瞳孔渐渐放大，终于想到了那个人，不可思议地问道：“真的……是……是他？”

“啊……”王臣惊呼出声，“那你们算是保护赵总的警卫？”

“也不完全是，我们还有其它的任务。”林辉插话道。

王臣回想起同这几个人见面的前前后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即起身向彭翔敬礼：“说吧，你们想如何对待图歌？我完全听你们的！”

“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彭翔微微一笑，“但是我刚才说了，今天此行不完全因为他，有些事需要向你核实。”

“那……那是？”王臣一脸不解。

“两天前玉矿厂的爆炸案是你经办的吧？”

“嗯，是我。”

彭翔说：“根据我们从侧面掌握到的情况，似乎还有隐情，是不是？”

王臣惊讶地看向彭翔，没有马上回答。

林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事也不怪你，你就是刑警队长，一切都要听上头的。既然我们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那么也就知道你的处境，出了事也不用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