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显得您办了正事!”赵金晶挖苦道。
“哼!”林辉瞪了她一眼,没说其它的话。
赵金晶眼见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怪异,自讨没趣,低头不说话了。又过了没多久,外面又驶过去两辆黑色小轿车,赵金晶歪头看了一眼,说“看样子是县里领导。”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看来当地的丨警丨察也是帮着导游,钱承亮无奈只好表明声份,把县领导叫了过来。没过多久,警车就又开了回来,后面跟着黑色轿车。彭翔的电话响了,正是钱承亮打来的,询问他们的地点。
很快钱承亮就赶了过来,并向张清扬汇报了情况。他们猜得没错,丨警丨察到了之后,以游客损坏酒店公物,并影响做生意为名让他们赔钱,半点没提黑导游的事。钱承亮一看不好,便联系了县里的领导,随后将情况一说,那位导游和几位安族男子被警车带走了。他拒绝了县领导请吃饭的好意,过来向领导汇报。
钱承亮说“我说恰好路过这里,没说您也在。”
张清扬满意地说道“处理得不错,但如果不让我们碰到呢?”
大家都无法回答,知道领导现在非常的愤怒。用过晚饭,大家又回到了酒店,这里一切如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张清扬刚回房,米拉敲门走了进来。
张清扬看她脸色不好,问道“是不是又想到了家里的事情?”
米拉长叹一声,说道“我想和您聊聊……”
“我也想……”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米拉喝了口水,说道“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逃跑吗?其实……不光是为了爱情,而是逃离无法接受的部落法规。我知道父亲告诉您我不喜欢结婚对象所以跑了,但是他没有和你讲具体的事吧?”
张清扬摇摇头。
“他当时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而我刚过二十,他……是我的姐夫。”
“什么?”张清扬张大了嘴巴。
“我们那有一个原古的规定,姐姐死后,如果姐夫仍在盛年,那么女方还要免费嫁出去一位女儿进行补偿,直接过门就行,不需要任何的仪式……”
“有……有这种事?”
“是啊,而且那个男人……不止我姐姐一个老婆,他是部落里的巫师,有权同时娶好几个女人……”
“巫师?”
“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巫师,这更像一种职务,在部落里他的地位仅在父亲之下,类似于军师那样的角色。”
“哦,我明白了。”
“您说我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吗?”
“所以你就和心爱的人跑了?”
“是的,并且带走了生病的妹妹。”
“你为什么不让妹妹接受治疗?”
“治疗?呵呵……”米拉一阵苦笑“他们所谓的治疗就是让我妹妹和那个巫师共度一夜,吸取他身上的精华,说他是祖先的使者,他身上……”
“无耻!”张清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怒道“当时你妹妹多大?”
“只有11岁。”
张清扬连连摇头,没想到斯图村还有这样的规矩。
米拉进一步解释道“不是所有病都用这种方式,这种方式只应用在那些重病无法医治的人身上……”
“你以一人之力反抗了整个部落,所以成了他们的敌人,又被称为妖女……”
“他们说我是妖精转世……”
“现在还有这样的规矩吗?”
“一些原始的规矩还在,但是巫师不敢多娶女人了,只是私下里……没有正式的……”
“这也是不应该的啊!”
“我想反抗这一切,我要逃离那个地方,在整个西北,女人的地位都很低,除非是教会当中那些指定的圣使……就像林回音的母亲一样,她们才有地位,但这种地位也不是自己所得,而是因为在教义中她们被称为安主的化身……”
张清扬突然想到,或许这些斯图村的规矩,可以帮助他们解开斯图人的历史。两人正聊着,白世杰打来了电话。他告诉张清扬巡视组在凉城发现了一点问题。
白世杰说“市政府有一笔钱的使用值得怀疑,虽然外表账面上没问题,但巡视组发现了一些线索,已经把相关人控制住了,正在调查当中。就在刚才……凉城市长扎吉去找省长了。”
张清扬笑道“这招引蛇出洞不错啊,看来我也该回去喽!”
“张書記,您这次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吧?”
“是啊,但是真正的大问题还在后面呢,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张清扬说道。
白世杰思索着领导的用意,难道巡视组在凉城发现问题,市长扎吉去找省长,这些都在张書記的意料之中?
“老白啊,凉城的事不急,慢慢查……”张清扬又吩咐道。
白世杰默默点头,还真猜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凉城的问题好像只是一步棋子,难道是给省长的某种暗示或者说提醒?
西北省哈木市,省政府办公大楼。
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吾艾肖贝还没有离开,他的办公室里弥漫着烟雾,房间里的司马阿木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吾艾肖贝面对着窗口向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办公桌前面站着一位中年安族男子,正是凉城市市长扎吉。
扎吉偷偷地看着两位领导,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巡视组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到凉城市后马上调查了财政局的账目,一查就发现了问题,直接把财政局的副局长,以及同那个项目资金相关的几位处级干部控制了起来。现在案件调查到什么情况外界都不清楚,整个凉城市闹得人心惶惶。
扎吉一看事情不妙,立即赶往省城哈木拜见司马阿木,这笔钱的使用情况司马省长再清楚不过了。司马阿木也感觉问题重大,带着他来见省长。
“这笔钱的具体使用情况,财政局的干部知道多少?”吾艾肖贝回转过身体问道。
扎吉精神一振,说“他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用在了别的项目上。”
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既然用在了别的项目上,那么账目还清楚吧?”
扎吉一时不明白领导的意思,心说那笔钱怎么用的您不是清楚吗,怎么还问我?他不禁看了眼司马阿木。
“又不是我用的,你看我干什么?”司马阿木横了他一眼。
扎吉这才明白过来,说“账目是很清楚的,每一笔小的用项写得很明白。”
“那你还怕什么?”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虽然说这笔钱是挪用,但都用在了正地方,又不是你自己花了,对吧?再说这笔钱暂时也用不上,为何不补在其它项目上?等要用到这笔钱时,资金不就回来了吗?”
扎吉点点头,他当然明白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看巡视组的意思,似乎是想调查个水落石出。他说“省长,我怕的是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胡乱查一通,闹得满城风雨,影响我们的发展。”
“你能见到被控制的那几位干部吗?”司马阿木问道。
“这个……人被他们控制着,有点难度。”扎吉说道。
司马阿木说“只要他们不乱说,就不会有问题。再说他们现在还没有确定有问题,只是协助调查而已,如果迟迟没有证据,他们有什么权利扣人?家属能不去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