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又看向韦远方，说：“首长，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当然，这盘棋是我设计的，我想毁掉随时都可以，不会损失什么，顶多是费了点时间，弃掉一些子而已，在棋盘……我还可以重新布下另一局。”
“是啊，但这不会去根，永远这样下去，永远也没有结果。我想您希望看到一个结果吧？像现在的双林省，我想现在的双林省正是您想要看到的结果！”
“没错，我是希望早点得到一个结果，我也不愿意这样一盘棋一盘棋的玩下去，玩不了几年，我玩不动了。”
“那我让我充当这枚棋子吧，这是我的历史使命，是我必须要承担的工作！”
“你想清楚了？”
“嗯，三年前我同意了，现在不会反对。其实这盘棋我在三年前不也知情吗？”
韦远方点点头，说：“可这要放弃大好前景，如果你想置身事外，我不强求。不跳入这盘棋，你会更自由、更风光，而跳入了这盘棋，或许会随着这盘局一起毁掉！”
“对我个人言……别无选择！而且，只要这盘局最后是胜的，我的损失能算什么？”张清扬正色道。
“好，那这么定了！”韦远方看向贺保国说：“我说过清扬不会让我失望的。”
贺保国若有所思地说：“但是他需要您的保养和滋润。”
“呵呵……他现在还不需要。”
“刘老病了，虽然醒过来了，但是很严重。”贺保国点了一点。
韦远方像刚想起这件事似的，问道：“怎么样了？”
张清扬答道：“情况不好。”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
“没有如果，这是铁定的事实，人生下来，谁也没打算活着走。”
“你想好了一切？”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原以为我还等一年。”
“是啊，如果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会更加的强壮！”
“但是国家召唤，我随时准备着！”
“不错，那我们好好的谈谈吧。双林省也需要好好安排一下，谈谈你的意见吧，组织将重点参考你的想法。”韦远方终于摊牌了。
虽然他们刚才一直在谈论棋局，一句有关工作的事情也没谈。但其实他们已经谈完了，韦远方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棋局一但摆开，剩下的谈话容易多了。只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韦远方结束了谈话，他告诉贺保国，要尊重张清扬的意见，尽量满足他的想法。张清扬同来时一样，和贺保国一起离开。
坐在车，贺保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得罪人吗？”
“你怕胡常峰不高兴？”
“那是肯定的！而且以现在双林省的形势来看……”
“但如果长远来看呢，这对他们都有好处！”张清扬反驳道。
“他们能听你的？”
“会的。”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
贺保国皱了下眉头，苦笑道：“你现在已经决定了？”
“其实我早想好了。”
“也罢，连一号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贺保国摇摇头：“你没有其它的要求了，如说要一些人……”
张清扬摆摆手，说：“那里的情况需要柔性手断，不能硬来。再说一号在三年前已经开始布局，有些事现在安排也晚了。”
“也对，难道三年前你真的看懂了他的意思？”
“嗯，当时我明白了。”
“我是想了很久才明白的！”贺保国苦笑道。
张清扬看了眼车窗外的夜色，问道：“楚涵哪天回来？”
“这两天吧。”
张清扬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再说什么。
贺保国说道：“我想让她跳出纪检系统，你认为呢？”
张清扬脑子有些乱，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贺保国接着说道：“她攻读了经经和法学，而且根据她自己的意思，也不想在纪检系统呆了。这个丫头啊……人小志气却不小，理想大着呢！我本来对她没抱多大的希望，可是现在……也只能拉她一把了。”
“听她的吧，我相信她的能力。”张清扬说道。
“那好，按她的意思办。虽然待遇都是之前的，但是要先适应情况，不能立刻升。”
“她不用着急，年轻着呢！”
“是啊！”贺保国点点头，话锋一转，说：“你会去接她吗？”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不方便吧，他们……”
“她只带着孩子回来。”
“那她的……丈夫呢？”
“工作忙。”
“哦……”
“你会去吗？”
“我……我再想想吧。”
贺保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
张清扬直接回到了老爷子那里，病房里只有刘远山，陈雅应该到隔壁休息去了。也许是白天睡多了，老爷子还没有睡。
“谈完了？”刘远山问道。
“嗯，谈完了。”张清扬点点头。
刘远山看了眼老爷子，对张清扬说：“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那好。”刘远山也没有多问，只是说：“这个选择不是好选择，但如果能胜利，会让你增加很大的资本。”
“其实我无路可退，从利益来说，我没必要走这招险棋。可是我不能让一号失望，三年前他在制订这个计划时我没有反对，现在退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刘远山点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老爷子刚才和我说了……以后刘家的事情你做主，我马要退了，以后享清福了，什么也不想管了。”
“这样也好。”张清扬到没有推辞，应当他承担的，他必须承担起来，这不是推辞的事。
刘老欣慰地点点头，对刘远山说：“韦远方不错。”
“嗯，很有魄力的一把手。”刘远山说道。
张清扬看向爷爷，问道：“爷爷，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也许这是回光返照吧。”
“爷爷，您别乱说。”
“爸，我猜您今天是高兴的吧？”刘远山不温不火地说道。
刘老的表情僵住了，看向刘远山很不自然。张清扬明白父亲是指冉茹的事，他赶紧说：“爸，冉茹不是坏人。”
“你都认她了，她还能是坏人？”
“你和大伯的想法一样？”张清扬问道。
刘远山叹息一声，说：“我和你大伯不同，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是我觉得没要见面的必要。”
“没有必要？”张清扬冷声笑道：“那您当年为何还跑到延春见我妈？把我调到京城学？”
“你……”刘远山想发怒，但儿子大了，又是在老爷子面前，他忍下了怒火，说：“这是两回事!”
“也许是两回事，虽然我不知道这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血融于水的亲情是真的！”
“你小子……”刘远山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张清扬在发火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