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金锐银无奈地坐下了，他这个位子很敏感，看似是二把手，但实际很不自由。

郑成浩与金光春对视了一眼，两人会意，起身离开。他们明白金锐银十分爱面子，刚才朴成俊的做法深深地伤了他的自尊心，他们需要躲开。两人一同离开了，金锐银痛苦地抓着头发，一脸悲哀。

“不要这样，还记得最高首长吗？他当年隐忍了多少年？”一双小手伸过来安慰着。

金锐银抚摸着朴春雪的小手，拉她坐下，说：“难道我的想法是错的吗？”

“不，没有错，你要相信自己。”朴春雪说：“我这几天深有感触，没想到双林省的农民，我们的同胞生活得这么好，这绝不是他们演戏给我们看，因为他们的农村都是这样的。”

“你都想到了什么，对我讲讲……”金锐银来了兴趣。

“好吧……”朴春雪依偎在他身边，“我现在向首长汇报一下。”

第二天，朴成俊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参加会议。谈判开始，张清扬首先简要地向客人们再次介绍了延春未来的发展计划，还有珲水这个特别市的准备情况。最后说道：“也许大家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延春遍地高楼起，一切都在建设，这是发展的前兆，国家给予了延春很多的政策，下面我们由此谈谈两国边境的经贸合作。”

郑成浩开口道：“根据张书记的建议，我们最高首长决定对华夏开放边境，在朝江阳对岸的白安道地区划出一块，作为经济特区，具体方式，请大家谈一谈。无疑，我们需要华夏的援助。”

张清扬说：“这个经济区，要我看应该叫合作区，边境合作经济区！这样才较贴切。我们在创立之初要想到这是两国间的经济桥梁，因此必须与珲水的经济区以及延春的其它经济区融为一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个三角地区形成力量，吸引更多的投资！”

金锐银点头道：“那么具体合作方式呢？”

“既然是经济特区，那么在管理与国家机构不同，他的运营更像是一家大的集团，要完全是商业的模式。当然，是在两国政府的领导下，在不违背双方提出的合作观点的支持下，进行一种独立的运营。我建议在白安道地区成立一个管委会，管委会的主任要对经济十分的了解，还要有一定的政治能力。我们可以帮助你们成立这个管委会，并且进行一系列的经济改革，但是我担心一点。”

“张书记，您担心什么？”

张清扬说：“不要因为其它各种各样的经济以外的因素来影响这个地区，否则它无法成立。”

金锐银与郑成浩对视了一眼，郑成浩为难地说：“您是说脱离我们朝鲜政府的管辖？”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笑了，解释道：“我说的意思是在经济领域，这个地区在经济方面要高度自治，央政府只能垂直管理，但不能干涉其具体事务。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这个管委会，由我们出面成立，这样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了！”

金锐银微笑道：“张书记的意思是请华夏的干部出面？”

“不是干部，”张清扬摇摇头，“而是寻找一些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他们我们专业得多啊！”

“张书记，我们对您的这条建议需要好好考虑，现在还不能答复。”郑成浩说道，张清扬的想法已经超乎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事，我之所以选择在白安道地区，那是因为这里拥有出海口，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港口，那是先峰港。经济特区的成立，要建立在海运交通面，我们要扩大先峰港，增加吞吐量，只有这样，我们双方的边境可以完成合作，共同飞跃了！”

郑成浩知道张清扬对这个港口的喜爱，便说：“那张书记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把先峰港的民用部分对外招商，寻找一家有能力进行扩建的公司，然后租给他一定的使用年限，不但让这家公司完成先峰港的扩建，还要让他们把珲水通向先峰港的铁路修好。这样一来，这个庞大的机器才能正常运转！”

金锐银面无表情地说：“先峰港的出租有些麻烦，因为它是军港，现在只有一小部分为民用，如果说出租，我们的军事机密……”

“呵呵，锐银同志，我想你是多虑了，我说过了不是由我们政府开发，而是私营企业，我觉得你们要好好考虑，只有在这一点达成共识，我们才能接下来谈具体的经济区建设问题。”

一直没有开口的胡常峰说道：“张书记的话有道理，只有先确定了交通，才能谈其它的。”

金锐银知道张清扬最大的目的是先峰港，其它的一些他都可以考虑。见他不说话，张清扬说：“当然，我知道你们需要考虑，我看今天谈到这里吧，我下午要接见一个企业的负责人，哦……是收购俄港口的企业，我和他们交流一些意见，其实利用俄港口，珲水一样拥有了出海口，而且在俄的远东地区，也有很多地方想和延春合作。”

胡常峰附和道：“是啊，经济只有多边发展，才能成功！”

郑成浩与金锐银的表情都很尴尬，他们现在面临着决择的难题。

郑成浩只好微笑道：“张书记，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好好，那这样。”张清扬亲切地同他们握手告别，第一天的谈判很简短地结束了。

其实张清扬并没有说假话，他下午确实要会见梅子婷小姐。走出会议室，王栋久跟了来，使了下眼色。张清扬会意，两人来到了休息室。

张清扬来不及坐下，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是的，一个很让人意外的消息，关于小鼻子和老毛子的谈判，现在闹出一点花边新闻。”

“哦？”张清扬来了兴趣，“快说说看，出了什么问题？”

王栋久坐在张清扬面前稳如泰山，不紧不慢地从包掏出一份打印出来的报纸，递到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接过“拷贝”的报纸，微笑道：“我当年刚刚入仕，爷爷教导我要学会养气的功夫。十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自己已经能沉得住气，可是和你相……还差那么一大截啊！”

王栋久笑了笑，说：“工作性质不同，像我这种工作，每天见到的秘密新闻太多了，所以也不太在意。”

“嗯，说得也有道理，这样一来，我还心里好受一些。”张清扬开着玩笑，展开了报纸，这是一份美国报纸，只是一个版面内容而已。张清扬英语不错，完全可以看得懂，再配相片，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