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提出要对兰马县的领导班子进行处分,虽然米丰收以暂时抢救为主把这事压了下来,但是瞧见张清扬和方少刚的意思,都准备拿柴军开刀了。米丰收似乎才意识到以往搞一言堂的做法似乎在江洲行不通,江洲的干部在张清扬的带动下,每个人都像是一只野兽。按他的想法,省委副书记兼任市委书记,下面的人那还不是惟命是从?结果说明他把江洲的干部想得太简单了,也更小瞧了张清扬的霸气。
习思远带着一个营的兵力很快到了,人多力量大,两个小时把被埋群众挖了出来。好在泥石流的流量不是很大,只是冲毁了房屋。
据村长说,小河村现住居民只有34个人,除掉死亡8人、失踪1人,其它人都受重伤。留守在家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事故又发生在大半夜,能救出这么多人已经不简单了。望着山坡人山人海,官兵正在寻找失踪的那个人时,米丰收明白自己把这件事情办砸了。本来想得很简单,他自己一个人代表市委市政府来抢险,等到天亮再通知大家。
可是结果张清扬却抓住了这个机会,私毫不留情面的批评了他的作法。抬头仰望了一眼天空,米丰收的胸口隐隐疼痛,伸手按住,脸色苍白。
下午,消息灵通的记者们赶到了。对于喜欢捂盖子的柴军而言,看到蜂拥而至的记者时完全傻了眼,怎么也没有想到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可还是传了出去,他们是从哪接到的消息?
米丰收不想在现场受气,对张清扬说他要去省委汇报,让他在这里处理紧急工作。张清扬巴不得他离开,自然同意。在市委宣传部的主持下,晚五点多钟的时候在兰马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张清扬条理分明、认真而详细地向记者们通报了小河材的情况,事故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已经在全国各知名媒体传开了。内务院唐先生亲自给张清扬打来电话了解案情,当他知道抢救工作已经结束时终于放了心。
当天晚,张清扬没有回江洲市区,而是赶到医院看望伤者,并且安排人联系了去世难民的家属,兰马县已经妥善把尸体保存好,等待着家属归来认领。
回到兰马县宾馆时已经晚十点钟了,劳累了一天的张清扬躺在床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今天令米丰收颜面尽失,可是一想到死去的灾民,他高兴不起来。回想着县委书记柴军的可恶嘴脸,他相信事情并没有完。
张清扬没有马回江洲,在兰马县安排了灾区的简易房建设工作,并且开会研究了小河村新址的建设。反正那里余下的村民也不多,整个村子的年轻人也不会再回来了,索性不如把活下来的灾民搬迁到其它相对安全的村落,由政府出资为他们建新房。
对于张清扬的指示,兰马县委县政府不敢反对,幸好钱不多,还有市里的拨款,县里也乐得做这个好人。其实大凡遇到大灾大难,基层政府往往会捞到一笔横财,这几乎成了惯例。
散会以后,在县委书记柴军、县长杨进的陪同下,张清扬来到餐厅用餐,这时候他发现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董鹏带领着一干人跑到了隔壁的餐厅。望着那群人的穿着打扮,张清扬微微颦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秘书铁铭明察秋毫,忙凑到领导身边,轻声汇报道:“听说是县委宣传部请外地来的记者吃饭。”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大灾大难面前,宣传部门面对记者更像是公关部门,往往是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临走前还要给一定的红包,美名其约“差旅费”。这种方式几乎成为了惯例,虽说心里不满,但张清扬也不好对人家指手画脚。这年头像艾言那么有良知的记者越来越少了。
坐在餐桌,望着面前的酒菜,张清扬望向柴军,板着脸道:“柴书记,前方吃紧,我们在后方不能紧吃啊!”
第1015章 幸福的生活
柴军老脸一红,解释道:“市长,我知道您要怪我,但怪怪吧。!我想您这两天很辛苦,营养跟不怎么行呢,万一身体累坏了,那我是全江洲的罪人了!您说是不?”
张清扬摆摆手,也不想和他狡辩下去,闷声不语。心想反正以后有收拾他的机会,也不急在一时。吃过饭,他没有在兰马县久留,驱车回了江洲市。市里还有一大堆工作,听说展览会主题曲的选拔已经到了尾声阶段,吴和平早打电话来说要汇报工作了。
看着张清扬一行人离开,柴军终于松了一口气。县长杨进却是在一旁说道:“柴书记,看样子市长对我们不太满意啊!”
柴军扭头瞧着他,心说我还看不出来嘛,用你小子多嘴。嘴角一歪,满不在乎地说:“不满意能怎么样?我们的救援工作以及善后处理不是很成功嘛,不是死了8个人,他还能把我辙了?出了事有米书记顶着,不怕!”
杨进听到此话冷笑,暗想那你跟着老米混吧,过几天我去找张市长汇报工作去。难道你没看出来老米压不住他吗?
坐在小车里,张清扬对身边的陈静说:“陈部长,一定要多多留意最近兰马县的情况。”
陈静知道张清扬是铁了心要向兰马县动手了,这是安排自己打前站呢,便点头道:“你放心吧,我安排人留下了。”
张清扬又对前排的铁铭说:“你也多留心兰马县灾区的工作,这个接骨眼不允许出任何事情!”
“兰马县我有同学,”铁铭回头笑了笑。
陈静望了张清扬一眼,心想看来市长这次不让米丰收难受是不会收手的了。
同一时间的米丰收,正坐在省长修福贵的会客室里喝茶。两人已经谈了有半个小时。
修福贵抬头望了一眼米丰收,叹气道:“老米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犯最基本的常识性错误,过去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米丰收脸颊火热,感觉嗓子有些冒烟,一句话也说不出。
修福贵望着他摇头,抬手重重地打在他的肩,说:“老米,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米丰收点点头,不禁想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正在谈兰马县的问题。灾情没有急时通报给江洲市的其它常委、也没有急时报省委一事,修福贵对他提出了批评。两人同属华派系,来到南海以后又与乔系结盟,在本派系内也是顶尖人物。如果再有乔系的支持,以他们五十多岁的年纪,将来也不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可是米丰收到江洲以后步步走错,不但局面没有打开,反而还总被张清扬制约。过去的米丰收不是这样的,那是一位严谨、细心的干部,可是到江洲以后他的所作所为像变了一个人。眼看着老伙计像走火入魔了一般,修福贵想提醒一下。
“我是气不过!我我小了二十多岁,可是竟然和我平起平做,他凭什么!要不是出身好,他能混到现在?”米丰收终于发声了,抬起郁闷的头。
“你这么看他?”修福贵盯着米丰收的眼睛,私毫不给面子的说道:“他能把你挤兑成这样,那说明他不单单是出身好!如果没有半点能力,我想早被你压住了吧?”
米丰收愤怒了,腥红的眼睛望着修福贵,但忍住没说话。
“你已经被他激怒了!”修福贵沉重地说道,“老米,你醒醒吧,瞧不起他的结果只能是你失败!”
米丰收的头又低下了,修福贵接着说:“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千万不要被他激怒。”
米丰收的胸口猛烈地疼痛,怒声道:“我会把他打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