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喜之解释道:“关于你对延春的发展思路,有些人认为虽然是以经济角度出发,但却过于西化不适合我们的政治体制,有些激进了。所以这篇章……”
“明贬暗赞?”
“对,你章的想法是标题的意思,但如果从别人的嘴说出来,从侧面是对你们的一种表扬和支持,更在理论形成了对你的支撑,同时也无声地反击了那些歪的言论。”
“可是……这篇章应该由谁发呢?如果不是我自己发表,那么……”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
“哈哈……”穆喜之手指张清扬放声大笑,“怪不得人家都管你叫老狐狸,我现在总算是见识了!”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装愣充傻道:“老师,您什么意思?”
“你小子少逗我!”穆喜之很开心地说:“你千里迢迢跑到京城看我,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改改章的标题?”
“嘿嘿……”
“你小子啊!”穆喜之手拿件,签自己的大名,写道:“转《为民日报》及《国内动态清样》!”所谓的《国内动态清样》其实是只有央领导才可以看到的内容,俗称的《内参》、《小参考》。穆喜之知道张清扬的用意,他来京城,一是看望自己,但主要目的还是利用自己的名子发表这篇章。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张清扬不停地感谢。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目的也达到,回去休息吧!”穆喜之按响了床头铃,很快走进来一位年轻人。穆喜之把件交过去,吩咐道:“马送过去,让他们撤下其它章,时间还来得及!”
“好的!”年轻人赶紧退了出去。
张清扬激动不已,老师对自己真是抬爱,他起身道:“老师,也不用这么急……”
“马春节了,报导的事情太多,我怕没机会了。”
张清扬想想也是,便说:“那您休息,春节我再来看您。”
“不用了,我可没时间天天迎接你小子!”穆喜之摆了摆手。
张清扬眼角湿润了,他明白老师是担心打扰自己的工作,不给自己增添麻烦。“老师,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走吧!”穆喜之闭了眼睛。
张清扬慢慢退出来,表达着他的尊重。来到门外,迎面碰到陈儒,她笑道:“章写得很好,如果我有时间,也帮着你宣传宣传。”
“多谢师姐!”张清扬拱了拱手。
张清扬来到楼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到十点钟了。
彭翔发动起车子,笑道:“妞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去!”
张清扬说:“肯定是小玉让的。走吧,回去睡觉,再不回去醋坛子要打翻了!”
彭翔满脸笑意,出了院区把车子开得飞快。
穆喜之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他的章硬是挤下了《为民日报》之前的排版,被安排头版头条刊发。同时,这篇章也以从《为民日报》转载的形式发表在《内参》面,供国家领导人参阅。
当张清扬被张素玉送去机场时,手里已经拿到了这两份重量级的还散发着墨香的刊物。彭翔开车,张素玉勾着张清扬的身体“躺”在后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
“春节我回来,咱们还能见面。”
“春节小雅也回来,你见我干嘛?”张素玉歪着头不屑地说道,“春节,我带女儿峨嵋山!”
“那里干嘛?”
“出家,反正没人要!”张素玉气道。
张清扬明白她嫌自己走得太匆忙了,连忙哄道:“你要是出家了,我想你怎么办?”
“当和尚呗!”张素玉笑道。
扑哧一声,前面开车的司机彭翔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清扬刚要说话,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脸有了笑容。
“金将军,您好!”
“清扬,我打给你办公室了,他们说你去了京城。”
“是啊,最近很忙,呵呵,老朋友,找我有事吧?”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他已经知道了金光春打电话的用意。朝方本以为少年艺术团到达江平之后,会让张清扬忆起与朝方合作的事情,可是这些天过去了,张清扬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才让金光春打电话试探。
金光春清楚张清扬不是一般人,他的政治智慧可不是朝鲜那些老家伙们能的,所以实话实说道:“也没什么事,是问问……你说的那个计划,为什么没有消息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还真老实,是头让你问我的?”
“嗯。”
“那你这么回答他们,说我说的,春节之后我才能想这方面的工作。”
“为什么?”
“我在等一些条件。”
金光春无语,苦笑道:“我是琢磨不透你了!”
“那你研究你的导弹吧!”
“呵呵……导弹也不过你们啊!”金光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张清扬明白随着朝鲜老头子的身体越来越差,朝鲜内斗也越来越激烈。金氏家族与朝鲜内亲朴家的斗争到了白热化阶段,金光春身的压力可想而知。
“光春,注意身体,次见你……头发都有白的了!”
“呵呵,白得越来越多了!”金光春无奈:“我也没什么事,知道这个电话打也没什么用,你先忙吧。”
“老朋友了,续续旧总可以吧?”
“朋友?呵呵……希望吧!”金光春挂了电话。
“朝鲜的那个将军?”看到张清扬挂电话,张素玉问道。
“是啊,他们等不急了!”
张素玉笑道:“我可真搞不懂你,你现在的执政方针,这里放一炮,那里打一枪,到底想干什么?哪件事都干一半,为了什么?”
“这是一盘大棋,每件事都相互帮助、制约,以后你能明白了!”张清扬笑得十分神秘。
张素玉眼看离机场越来越近,不再说话,拉着他的手臂紧紧贴在脸。张清扬心疼地望着她,心里暖暖的。
穆喜之的章引发了各路媒体的关注,还不等张清扬回到江平,电视新闻关注时事和报纸的栏目针对这篇章展开了评论。评论员都议论穆喜之的章表达了对改革的支持,同时也验证了改革并非抛弃了华夏的政治传统,而是一种进取。各种各样的评论围绕着改革展开,由于章提到了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大家自然而然想到了最近双林省闹得较凶的延春事件,懂得政治的人都明白,穆喜之这是坚定不移地表示了对张清扬的支持。
穆喜之的这篇章刊发的时机恰到好处,等于是代表官方终止了这段时间对延春问题的争论。别看穆喜之主要身份是学者,可是由于他被称之为“国师”,他的意见完全影响着当今领导人的判断和思路。由此可见,这篇章针对性很强。
当初唐老总通过唐小林暗示张清扬找穆喜之,是考虑到了他特殊的身份,这种章如果完全由官方领导来写,难免显得对张清扬的过分偏心和依赖。但穆喜之不同了,他是位学者,虽然他的官位只是一个虚名,却可以影响社会的争论。更加厉害的是,章还登了内参,这加大了力度。穆喜之章的刊发,也减轻了内务院和唐总身的压力,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