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方干部能在这面发表章，或者被美言几句，那么前途不可限量。

孙勉兴高彩烈地说：“领导，这面有介绍我们的章！”

“瞧你激动的！”张清扬也没怎么当回事，首先拿起《为民日报》，只见首版有一篇通训，标题为《国企改革创历史，双林模式深受央领导恳定！》

章称：作为计划经济长期占据统治地位的国家老工业基地，国有经济重过高、结构和布局不合理、企业活力不足一直是长期困扰双林省经济发展的突出矛盾。面对国家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机遇，双林省委、省政府下定决心对国有企业进行一次“大手术”，彻底解决国有企业改革难的问题。省长张清扬到任后，一场轰轰烈烈的国企改革攻坚战吹响了号角，双林经济活力迎来了复苏。

近日，XX常委，内务院副总理姜振国同志调研双林省，他在走访对双林省的成功模式表示支持，他表示看到了双林省改革的希望，看到了国有企业的希望。姜振国同志在座谈会说……

张清扬并没有细看，大概浏览了一遍放下了。什么也没说，又拿起了《冲锋》杂志。冲锋杂志的第一篇章是总书记针对信任危机所写的，第二篇便是由姜振国署名的《看双林，瞧发展，重现国有经济发展机遇！》

章对双林省省长张清扬，以及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大力表扬，并且详细地介绍了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整体思路，章有很多话都是张清扬私下里对姜振国所讲的“个人意见”。

看到这篇章时，张清扬才满意地笑了，虽然章不见得是姜振国亲笔所写，但是完完全全展现了姜振国，或者是共和国层某一部分领导对双林省、甚至对张清扬的一些态度。自然，在这两篇章，张清扬也看出了一丝不寻常，无论是《为民日报》的通训，还是《冲锋》杂志姜振国的署名章，里面都没有提到马华的名子，这是很不寻常的！

身为双林省委书记，却没有在这次宣传活动出现，不得不令人想入非非。当然，姜振国来访时，马华确实不在双林省，但按照惯例，无论是随行的宣传干事，还是任何一位领导都不会忽略他的存在，更不可能不出现在对双林省宣传的章。可他是没有出现，这表明从某种意义而言受到了某人的暗示，堂堂的双林省委书记，一把手马华，被“潜规则”了！

“省长，这两篇章有些特别……”孙勉始终不见领导表态，便小心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有些特别，是疏忽还是特意？”

“我想是特意。”孙勉认真地回答。

张清扬深深靠在椅背，说：“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我真是不明白，马书记完全可以赶回来的，可他为什么是没有回来？”孙勉皱着眉头，当天是他亲耳听到马元宏打的电话。

“影响不好？”孙艳蓉突然笑了，“我是省委办主任，你是省政府秘书长，我们之间不许有工作交流啊？”

“屁话，我看身体交流还差不多！”张建涛拍了拍她的屁股，“不管你了！”说完拿着孙艳蓉的手机出门了。

张建涛赶到省长办公室时，张清扬正同秦朝勇研究着政府机关单位的干部调整。两人的研究完全是针对组织部最近的大动作，也算是提前做个准备。张建涛到时，两人也商量得差不多了。秦朝勇告辞离开，张建涛连声打扰了。

“秘书长，找我有什么事？”张清扬和颜悦色地问道。

“张省长，我今天……不知道该不该来……”张建涛犹豫不决地说道。

“可你还是来了！”张清扬起身绕过办公桌，亲热地拉着他坐下。张清扬看出来了，张建涛今天确实有事。

张建涛长叹一声，说：“省长，你觉得我的为人怎么样？”

张清扬愣了一下，微笑道：“没的说。”

“嗯，所以我实话实说了，您看看……这东西。”张建涛掏出了一部手机，打开视频播放器。

张清扬接到手里，只见画面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裸背，随后镜头转移了方向，面前是一对女人的，还有一个男人的脸……马华满脸醉醺醺的捧着……

张清扬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孙艳蓉还干了这种事！

“省长，我也很吃惊，没想到她赶这么干。这东西……我不多说了，您看……应该怎么办？”

“你想过后果没有？”

“想过，但是……又有点不确定，我觉得……省长，其实我的矛盾不是考虑这个，而是担心您小看孙艳蓉，其实她……”

“老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张清扬拍了拍张建涛的手背，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张建涛悬着的心放下了，苦笑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呵呵，大家都是自己人。”

“那……省长，您看着办吧，这交给您了。”张建涛觉得任务已经完成，起身想走。

“等下，”张清扬推了推面前的手机，“拿走吧。”

“省长，您……这……”张建涛不明白省长是何意思，不知道怎么办。

“老张，你听我说，也许这东西对我有用，可是我不能这么干，这会害了孙主任的！”

“省长……”张建涛有些感动。

“咱们分析一下，以我的能力，如果利用这东西，肯定会把马书记拉下马，可是结果你想过没有？当天陪他去京的只有孙艳蓉一个人，出事之后他肯定明白是谁干的，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能为了个人利益害了你们！”

张建涛点点头，感动地说：“您的分析很对，谢谢您。”

“老张，删了它吧，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这对你们不安全，万一手机哪天丢失……”

“我明白了，谢谢省长！”张建涛也不多说什么，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拿起手机走。

张清扬微微一笑，其实他不利用这段视频，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担心孙艳蓉，而是担心自己。至于嘴这么说，完全是收买人心了。众所周知张清扬同马华的矛盾，如果现在马华闹出这种事，所有人都知道是张清扬干的，马华是会倒，但是张清扬也不见得得到什么好处！这种手段会被高层人氏攻击的，他不会为了眼前的胜利而毁了自己在层的声誉！

晚下班前，孙勉突然汇报说台湾商会会长冉茹想请张清扬吃饭，同时《世界经济时报》的首席记者雷恩通过冉茹，想给张清扬做一个专访。今天的晚饭是商谈专访的事情。

《世界经济时报》被称为世界经济学的风向标，以专业、高端、敏感的嗅觉著称，也是美国华尔街的旗帜，这样的报纸要采访大陆的官员，是前所未有的，所以这个采访十分诱人！

张清扬微笑道：“我很想知道是雷恩是想通过冉茹联系我，还是冉茹想借助雷恩让我感谢她？”

“这个……”孙勉问道：“那我如何回答？”

“嗯，你说今晚没时间，改日吧。”对于冉茹，张清扬现在也无法确定。

“明白了，”孙勉退了出去。

张清扬拿起手机打给刘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