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张清扬拉着她坐下,顺手拿起电话打给秦朝勇。
张清扬从秦朝勇那里得到了事件的确切原因。秦朝勇告诉张清扬,发生在延春的事件完全是朝鲜边防军的“想当然越界”,据现场的村民介绍,那两位想到江把牛群赶回来的农民,并没有越界。其实这也并不怪,在边境地区,我国政府对村民管理得较严格,大家都知道江心为界,几乎很少有人越界。
那天傍晚,当地村民发现牛群没有回家,出门去找,这才发现有好几家的牛群都游到了江心,似乎准备跑到朝鲜那边。村民们一看着急了,马准备人手,划着小渔船去追赶,准备把牛群赶回来。众所周知,过去也发生过类似情况,有些牛跑到江里,结果直接被朝鲜军人引领过去,再也不会放过来了。对于贫穷的朝鲜军人来说,这些肥年正好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
不过,对于那天晚的事件,村民们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有不少人都相信这些牛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江里。这些牛都是老牛了,常年在外放养,骨子里也懂得守规矩,白天吃完草,晚会在领头牛的带领下,乖乖回到各自主人家,从来不会出事。除非碰到意外情况,如说有人追赶、恐吓,也是说除非有人不怀好意直接把牛赶到江里,然后表面是牛“自己越界”,这样一来边防军可以顺其自然地“缴获”了。
这并不是村民们的异想天开,他们有着足够的理由。在他们的渔船下水之后,岸的村民发现有两位穿着朝鲜边防军服装的青年人正在江里“游泳”,距牛群很近,当两人发现我国村民时,马游回了对岸,随后等渔船靠近江心附近时,对岸突然有边防军跳了出来,挥舞着手的枪大喊,还没等船的人反应过来,他们开枪了,要不是村民动作快,死亡也许不止两个人了。
张清扬马问:“老秦,有证据表明当时江里确实有朝鲜军人吗?”
秦朝勇说:“当时现场还有一些年轻人,他们用手机拍了一些视频,拍是拍到了,但是不清楚。不过村民们还发现了其它证据。”
“什么证据?”
“在事发地点下游半公里处,发现了有人偷偷从水潜来的痕迹,经警方侦察,确实是那么回事,已经备案了。”
“可这无法说明是朝鲜军人偷偷越界!”
“另外一个证据,发现痕迹周围有户村民,他们当天晚给老人过生日,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结果后来发现,剩下的荤菜全没有了,不翼而飞。联想到朝鲜人的种种……应该可以断定是朝鲜军人偷吃了。因为之前有过类似事件,前年有一位朝鲜军人过江偷牛,结果被村民围个正着,活活打死了……”
“那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
“不了了知了,朝方也怕丢人,并没有声张,装作不知道。而我们的警方也没有公开案情,只是把那人定性为‘不明身份’的小偷。”
好处不少啊!”
张清扬明白秦朝勇的意思,沉思道:“我知道,但不管怎么说,越界杀人偷盗都是不对的,至于说到两国在贸易的往来,这是朝方同意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不能把仇恨转嫁到百姓的头!”
秦朝勇叹息道:“可是我们现在证据不足啊,如果能百分百的……”
“老秦,你和金龙君商量一下,可以想些办法。”
“什么办法?”
“延春与朝方的边境处太多了,边境的村民家家养牛,我想这种事不单单发生在一处村庄吧?”
秦朝勇皱了下眉头,问道:“您的意思是?”
“你不妨学习一下大城市如何抓黑车的,好好研究一下!”张清扬微微一笑,“先这样吧,这可是长途电话!电话费贵!”
秦朝勇扑哧一声笑了,说:“好吧,您在那边小心。”
张清扬挂电话,望着身边满脸疲惫的张素玉,说:“去睡个午觉吧。”
“人家要你陪。”张素玉拉着张清扬的手撒着娇。
“你都血崩了,我怎么陪?”
“讨厌,你可以搂着我嘛!”张素玉不高兴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他现在还真没那个心情。当然,他也明白张素玉这是故意撒娇呢,是为了让他转移思绪。张素玉见他兴致不高,只好问道:“老秦都说了什么?”
张清扬简要地谈了谈事件的原因,其实张素玉刚才都听到了。
张素玉想了一会儿,说:“老秦的话也不无道理,部分朝鲜的干部、军人确实对我们有些敌意,这些年,名义我们处处援助他们,可实际早回本了!拿双林省和辽东省来说,朝鲜的各种矿石百分之七八十都流入了这两个省,朝鲜本国得到了百分之二十都不到!”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当然理解他们的感受,不过这种想法有些片面,你要知道这几十年来,同我们对朝鲜的投入相,所得到的政治的利益还太少。对于朝鲜这张牌,我们拿在手里太久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两国人民都会反感,最近边境总出事,也该解决了。我认为,两国应该另辟捷径。”
张素玉沉思道:“是啊,总这样也不是这个事,朝鲜这张牌,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应该抛出来用用了,否则对两国都不利。”
“所以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现在的时机很好。又发生了这件意外,看似对我们不利,其实这件事反而给了我们机会。”张清扬认真地分析道。
张素玉歪在沙发苦笑道:“其实从良心来说,我是很同情朝鲜的,总想发展军事,经济又搞不去,现在一方面想我们帮忙,又不想让我们捞到好处,也难怪那个总理对我们十分反感了!最关键的一点,朝鲜石油资源匮乏,百分之九十从我国进口,这等于我们掌握了他们发展的命脉,他们之所以和美国对抗,也是想从东得到石油,找到另外的合作伙伴。从某种意义来说,朝鲜、华夏、美国,并不是单纯的朋友和敌人的关系。”
张清扬微笑点头,抚摸着张素玉的脸笑道:“宝贝,你成熟多了!”
“傻瓜,你别忘了我曾经石油系统工作过。”
“石油……石油……”张清扬突然兴奋地站起来,拍着大腿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怎么了?”张素玉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笑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我在拖,朝鲜也在拖,我是来访者,他们认为主动权握在他们的手里,也不急着和我谈,那么……我逼他一逼!”
“怎么逼?”张素玉问完之后也马想明白了,笑道:“我懂了!”
张清扬马掏出电话打给父亲,刘远山很快接听了手机,问道:“怎么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