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说您对这个想法感兴趣了？”

“我很有兴趣，但是，”张森笑了，“清扬，这是你的想法，却硬要转嫁到我的身，说是我的创艺，这……”

“老领导，我相信您才会这么做的，我在双林省的情况，您应该很清楚，您反过来想一想，如果这个大计划是我提出来的，那么能不能通过都两说，既使通过了，在将来的实施过程当，也会有难点，但如果升到国家大战略，那么您想？”

“道理是这个道理，”张森表示同意张清扬的话，“清扬啊，我的年纪不小了，也想在临退休前做点事情，可是……”

“老领导，别可是了，我是求您帮我……”张清扬向张森伸出手来。

张森终于点了下头，握住张清扬的手，说：“那这份件先交给我吧，我回去找人论证，确定没有问题交给内务院唐总，唐总如果感兴趣，内务院会开会研究。”

“太感谢您了！”张清扬颇为激动，“老领导，那辽河的事情……怎么样？”

“我会加这个名额的。”张森笑道：“不过你也要有所准备，这次是差额选择，最终会不会被淘汰，并不是我们发改委一家说了算，辽河也应该去做做工作，辽河的那个郝楠楠挺聪明的，我相信她会办事。”

“有您这句话我心有底了！”张清扬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张森抽出两支烟，递给张清扬一支，说：“还有前些天你托我找马华那事，他没有明确的答复我……”

“不需要明确的答复，只要他记着您的话好。”张清扬的表情又有些高深莫测了。

“当你的对手可真不容易！”望着眼前的张清扬，张森不禁想到多年前的他，很感慨他的成长速度。

门被敲响，张森起身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满面春风的马华。马华张开双臂和张森抱在一起，笑道：“老班长，有几个月没见了，你更精神了！”

“呵呵，快请进……”张森把马华拉进客厅。

张清扬也站起来相迎，马华看了眼张清扬，点点头，说：“张森同志来了，我在办公室也坐不住，提前赶过来看看。”

张清扬知趣地说：“我也去看看其它发改委的老同事。”说完之后，他便与张森握手告别退了出去。

张清扬轻轻关房门，脸带着笑容。他明白马华选择提前来看张森，这说明他坐不住了。自从张清扬找过他以后，马华心里一阵狐疑，一直搞不明白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今天知道张森来了，马华想过来套套话。

张清扬一转身，看到孙勉刚从旁边房里出来，手握电话正在说着什么。没说几句，孙勉挂了电话，张清扬走过去说：“陪我去东北司的同事那边看看。”

孙勉点头跟在后边，本想汇报一下刚才是谁给自己打电话，可是瞧见领导好像没有想听的意思，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走着走着，孙勉突然醒悟幸好自己没有向领导汇报刚才的电话是周敏打来的，因为在领导的心里，周敏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和他没有关点关系了。今后周敏发生任何事都只与孙勉有关。

今天的晚宴很隆重，双林省几位重量级常委都到场陪客，马华看起来也很高兴，在席间谈笑风声。张清扬虽然不能确切地知道他与张森谈了些什么，但是他能猜出来张森的话肯定是在没有出卖自己的情况下，又让马华感觉得到了一些隐秘的东西，否则马华决不会如此高兴。

果然，在酒宴结束的时候，自以为心有底马华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啊，松江的班子我看不能再拖了，后天下午，我们碰碰头怎么样？”

张清扬表示同意，说：“国企改革也是迫在眉睫，松江的班子一定，我希望《国企改革方案》可以常委会研究一下。”

马华连连点头称是，而且直接说道：“那份方案我看不错，这件事今后由你来办吧。”

张清扬答应一声，等马华车之后，他才车离开。他坐在车，打通了贺楚涵的电话。张清扬在路有些忐忑，究其原因自然是不愿见到李钰彤，一想起那天晚的荒唐举动，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好回避，只能硬着头皮推开家门。

李钰彤没在客厅，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刚换好鞋，李钰彤从房里出来，硬邦邦地问了一句：“省长，喝茶吗？”

“呃……好。”张清扬没敢抬头看向李钰彤，假装把皮鞋放在鞋架摆正。

李钰彤泡好茶也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张清扬面前，这两天那种“不自在”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两个人。李钰彤那晚打了张清扬一耳光后，心发虚，总担心他找自己的毛病。可是张清扬这两天却再也没有针对她，这反而令她更加失落。

李钰彤想了很久，决定今天和张清扬摊牌，先向他道歉，如果他还不解气，自己提出辞职算了。虽然那天的事情怪张清扬，但是她狠狠地打了人家一耳光也是事实。李钰彤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说道：“省长……”

“李钰彤……”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张清扬看向她，问道：“你有事？”

“我……”李钰彤刚才的胆子突然被吓没了，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是想说……”

“想说什么啊？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傻愣着干嘛！”张清扬有点明白她想说什么了，突然不受控制地发起火来，这一发火，那种忐忑好像消失了，这让他一身轻松。也许他对待李钰彤适合像周扒皮对付长工一样，如果双方都抱着一种客气，两人都很别扭。

果然，看到张清扬对自己发火，李钰彤舒服了好多，那种不自在消失了，底气也足了，不满地回应道：“我是想给您泡茶！”

“用不着，我还要想事呢！”张清扬抛开一句话，转身去了书房，也许这是应对那天晚突发事情的最好办法。

李钰彤恶狠狠地盯着张清扬的背影，跺着脚骂道：“死变态！”

很多人期盼已久的碰头会终于召开了，在省委小会议室，大家坐在一起开会，为月末常委会做准备。今年的最后一次常委会，是一次重量级的常委会，全省各位干部都很关注这次碰头会。

如果说次的常委会，是马华对张清扬的一次试探，那么接下来要召开的常委会，是真刀真枪的干了。这将是张清扬到来后与“马家军”成员之间最激烈的碰撞。碰头会还没开始之前，有多股势力对松江的班子动心眼，眼前的风平浪静背后，隐藏了许许多多的凶险。另外，张清扬在第一次常委会避其锋芒，这次他可无处可躲，各位常委也想看看张清扬到底有何种翻云覆雨的能力。

会议之前，工作人员将省委组织部拟定的松江班子人选发到了各位手。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都在研究着手里的名单。按照马华的指示，这次松江班子要大换血，除掉刚刚任江平工业新区的区委书记、原松江市长吕万达调职外，松江市原市委书记白向前也将被拿下，具体职务还没有定。

组织部拟定松江市委书记为原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崔涛，市长为原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高振兴，丨党丨委副书记为原平城市常务副市长徐小川，常务副市长为原松江市黄石县的县委书记马平凡。新拟定的松江市常委班子的前几人，崔涛是双林省的后备干部，在组织部能力出众，属于业务型强的那种，并不算典型的马家军成员。当初拟定这个人选时，组织部长马元宏与副书记邓志飞选的是一位典型的马家军成员，但是马华看了以后这接否掉了，并且亲自点名让崔涛。一是由于之前那位年纪有些大，而崔涛年纪相当，正好是他一次锻炼的机会；另外崔涛的背景清白，他是组部下派的干部，调职到双林省是为了锻炼。马华相信选择崔涛，张清扬一定不会反对。这样也不会显得太欺负人，必竟常务副市长的人选是张清扬指定的马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