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先安排一下。”秦朝勇点点头，不经意地瞄了眼张建涛。类似这种工作，张清扬完全可以按排给张建涛，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张建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知道省长现在还不是很信任自己。他在工作还需要努力，要不然一个不受省长信任的秘书长，今后的工作很难做，张清扬虽然初来乍到，但要想换掉他这个政府的秘书长还不算难事。

“秘书长，金石龙胎的事，谢谢你了。”秦朝勇临出门前，对张建涛笑了笑。

“哪里哪里，这还不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张建涛客气了两句。

张清扬坐在那里没有动，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小孙，替我送送秦省长。”

孙勉送秦朝勇离开后，回来又为张建涛泡了一杯茶，张建涛看了眼水杯，这次并没有怪孙勉。

“秘书长，有事吧？”张清扬问道。

“省长，”张建涛微微弯着腰，显得很恭敬地说道：“春湖宾馆那边已经全安排好了，您对菜谱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春湖宾馆……什么事？”张清扬迷惑不解地问道。

“呃……这个，省长，您不是说今天要与朴春佰会长……”

“哦哦……”张清扬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啊，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不是有秘书长在，可误了大事！”

“呵呵，省长每天日理万机，怎么能记住这些小事，这也是我们秘书长的工作。”张建涛说道。

“秘书长，你不错。”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看韩式料理吧，你说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建涛拿出他草拟的菜谱，交到张清扬面前问道：“您看是怎么样一个标准？”

张清扬的手此刻摆在桌子下面，他刚想伸手接过菜单，突然灵机一动，手是伸出来了，却是没有接菜单，而是摸了下头发，说：“秘书长，这事你定吧，我相信你。”

张建涛见到张清扬的动作，本以为他会接下菜单，可是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一愣神，然后点头道：“那我与宾馆方面研究一下吧。”

张清扬望向张建涛笑道：“秘书长，以后像这种小事，不用请示我了。”

“还是要请示的，呵呵……”张建涛的脸渐渐有了笑容。

张清扬说：“还有一件事，我过几天想去江平工业园转转，刚才我和秦省长提了一嘴，具体安排你和他商量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张建涛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他明白领导开始接受他这个秘书长了。

张清扬送走张建涛，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他要递给自己菜谱那个细节，其实这是不合常理的。一省之长操心的是大事，又怎么会过问请客吃什么菜这种小事？张建涛是老牌秘书长了，是从笔杆子发的家，不可能不明白这其的道道，可他为何还要这么做？究其原因，张清扬感觉他这是有意的。如果今天的菜真让张清扬自己来选，他还真搞不好什么标准，选得档次太高，传出去会被人说成他浪费，又有对韩国商人太过谄媚的嫌疑；选得档次太低，又会被韩国商人轻视，有损双林省政府的颜面。别看只是小小一桌子的菜，可是这里面的学问却大得很。

张清扬不明白张建涛为何有意这么做，他是对自己这个年轻省长的轻视，还是有意要试试自己的底？张清扬脑盘算着自己成为双林省长后，张建涛的种种做法，他相信这是一个聪明的人。他这么做，有很大程度是出于对张清扬的试探，也许是想试试他的能力，以加深对他的了解。如果张清扬今天对菜谱评头论足，恐怕今后张建涛对他会不太重视了。张清扬向来喜欢聪明人，如果张建涛今天的表现不是工作失误，也不是出于工作的小心，而是真的只是试探，那么张清扬要高看他一眼了。

秘书长的工作，看似简单，其实也很难做。政府秘书长是省政府的大管家，又是省长的第一秘书，按照古时候的说法，那是皇身边的大太监，什么事都要管。都说伴君如伴虎，如果不了解主子的性格，摸不清他办事的套路，出错再所难免。张清扬刚到双林省，张建涛对他不了解，利用这种小事情进行摸底，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多么聪明、小心的人物。张清扬抽出一张白纸，工工整整地在面写下了张建涛三个字，然后在他的名子画了一个圆圈，随后又是一条虚线，看了半天，把这张白纸团成团扔进纸篓，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张清扬叹口气，想继续看件，怀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扰乱了他。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来，但是看了眼号码，脸立刻有了笑容。

“贺厅长，有事吗？”张清扬摆出官腔。

“省长大人，没什么事不能给您打电话啊？”贺楚涵咬着嘴唇，媚态无限地说道。

听着她的声音，张清扬仿佛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骚首弄姿的模样，他微笑道：“我对别人忙，对你却永远不忙。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吧？”

“还行吧，大部分人都认识。”贺楚涵轻轻说道：“你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人家大老远的跟你过来，图的什么？”

听着她抱怨、撒娇，张清扬心里甜甜的，说道：“这不刚要给你打电话，一早进办公室没闲着。楚涵，今天晚我要和韩国人吃饭，等吃完饭……”

“怎么？”听着张清扬的暗示，贺楚涵的身体不由得扭动起来，深受张清扬爱抚的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少女了。

“晚，嗯……我去看看你，你住在过去的老房子里吗？”张清扬问道。

“是的，是过去我家那里，你知道的……”贺楚涵的声音温柔起来：“清扬，我刚到双林省，还是有些孤单。”

张清扬好像看到了她在自己面前化成水的模样，温柔道：“那你洗好了澡等我。”

“讨厌，有你这么当省长的嘛，流氓省长！”贺楚涵痴痴笑起来，别看张清扬说得粗鲁，但是她听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刺激，十分兴奋，身的敏感细胞好像都跳跃起来了。

晚，张清扬在双林省国字号春湖宾馆与韩国商会会长朴春佰见面。朴春佰已经年过五十，但头发乌黑，脸皮白嫩，一丝皱纹都没有，看起来十分精神。当得知张清扬在春湖宾馆请自己吃饭时，朴春佰特意又去了趟美容院。韩国人重视保养，人参、鹿茸、灵芝平时不知道吃了多少。一方面为了保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女人。

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陪同张清扬前往，张建涛的表现很恭敬，非常符合秘书长的身份，对张清扬的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孙勉跟在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