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墙壁,双手环在胸膛望着他问,你真的没有一百万?你不会是两袖清风的廉官吧!他盯着我看,那张目光是非常陌生,他用一种遗憾的语气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他第二次说同样的话,我耸耸肩有些无所谓反问他,我应该怎么样?难道要像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
我转身不想再搭理他,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神情严肃地告诫我,你告诉我卡号,第二天我就会把钱打到你的卡号,以后离开圈子,也别再和李嬴那些人有往来。他说小温,那些人你招惹不起。
一百万就要进我的口袋,我有怎么会不心动。有了一百万,别说是在县城买房子,我还可以买下一个小店铺做生意了。我侧身直直地望着他眼睛问他,为什么要给我一百万,那些钱我怕自己拿了没命花。
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会是旧情难忘来拯救我。除了家族的原因,凭着他年纪轻轻就爬上市团委副书记的位置,肯定是个聪明人,绝对算得上一位成功的政客。我不相信政客和商人会做一件没有利益的事情。
他告诉我拿着钱离开就行,不会有什么事。我无法相信他问他找到自己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如果是,自己就要走了。
我还没有走到门前,大门就开了。上次在饭店那个女的匆匆地走进来。我以为她会像许多捉奸的女人,上来就给我一巴掌。
人家毕竟是有权势人家的女儿,有修养。她把我上下打量一番,不过她没有认出我是谁。她看着宋牧之开口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找那么没品的女人,一身廉价香水味,你要找女人,拜托也找个有品位的。
她的话把抽巴掌还要狠,至少抽巴掌是疼在皮肤上,她的话直接踩在人的心坎上。
宋牧之问她怎么会跑来,她告诉宋牧之自己在这边开画展。他们两个人在谈话,把我当作一个透明人。我打算偷偷地溜走,女的俯视着我,用那种看一只苍蝇的恶心目光,她淡漠对我说,你愣着干嘛?快滚啊!
她是典型的北方女人骨架子,至少一米七的身高,脚下穿着一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人比我高出半头。在气场上完全就把我压得死死的。
我走到宋牧之的面前伸手问他要两千块钱,告诉他自己今晚没有上班,一分钱都没有赚到手。
女的眼神更加不屑,她说宋牧之,你要找就找干净点的女人,你也不怕染病。那怕搞女下属,也比叫鸡有品位。
宋牧之对女的讲,文慧你先走吧!我和她有一些事要谈。文慧瞥了我一眼,笑着应好吧!
她那个样子一点都不担心,事实上我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因为在文慧走之前,我比文慧先离开。我站在宋牧之的面前对他说,要是你嫌贵,一千块钱也行,反正我们什么都没干。文慧从钱包拿出一些散钱塞到我手上,她说两千块钱我们还是支付得起。
我坐在出租车认真地数着文慧给我的钱,两千六,在她的眼里以我这种姿色的女人确实就值得这个价格,我看着那些钱没有让我觉得兴奋。
车子回到市中心,灯红酒绿,这是一座夜生活精彩的城市,也不知多少人希望在奢靡的生活里醉生梦死。司机回过头和我聊天,我边化妆边笑着应几声,我喊停车子,他笑着对我说,靓女,你今晚揽得好生意啊!
司机常年接触各种各样的人,肯定看出我是做什么行业的。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轻视的神情,现在的世界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我从两千块抽出一张递给司机,打开车门就下车。
我站在夜总会的门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厌恶爬上来。我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当地另一家名气不错的夜总会的名字,这家店在私底下叫做白马夜总会,里面叫卖的不是鸡,而是鸭。
我走进夜总会的,前台的男生看了我很久,有些不确定问我几个人,我说一个人。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惊讶,极少人会自己来夜总会寻欢作乐,大部分都是成群结队。除非那些瞒着家里人出来混的小青年。
我就接待过十六岁的男孩子。夜总会是未满十八岁不能进入,那天他一张孩子青涩的脸偏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连领带都系得规规矩矩,我们看到觉得非常好笑。后来他告诉我,他是偷偷地穿着老爸的西装跑出来的。那天,他自己进来,张开就问前台你们有小姐吗?前台都笑了,恰好我上班就叫多两个妹妹招待他。他就是坐在那里和我们纯聊天唱歌,一位姐妹瞧着他可爱就亲他一口,他整张脸都通红了。临走时,他出手蛮大方的。整个暑假的晚上,他都差不多在夜总会度过,张口闭口都是喊我们姐姐。后来他跑去另一省上高中了。
我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点像那个男孩。我把手里的钱摊在前台的面前,我告诉他,今晚帮我花了这些钱就行。服务生热情地把我带进装修不错的包间。
我叫了一打啤酒自己就开始边喝边唱歌,就有两个靓仔走过来问是否可以坐下来陪我们喝洒,我爽快就答应,那两个靓仔也是二十出头,一个是混血儿,长得很漂亮。嘴巴特别甜,很会哄人。另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他眼神略带抑郁,那样的表情容易招起女人的爱心泛滥,他唱歌极好听。
我听着混血儿性感的嘴巴里吐出动听的法语。我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个职业,他可以随便去一所大学当外教,反正我们国人就是重洋内外,只要你是个洋人就行。不少大学找来的黑人老师的英语水平可能还不到初中文化。
混血儿瞪大眼睛问我为什么,他告诉我,他喜欢自己的职业,并不觉得那是什么羞耻的事,还能解决需求,他的话让我想起可可。
白净的男生告诉我,他爸是个吸『毒』鬼,她妈在自己十岁跟别人的男人跑了。我不想辨别他的话是对的,也是假的,反正又无所谓。我笑着告诉他,我妈也跑人了。他伸手搂住我的腰,我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