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床头处有个礼盒样的东西。
我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是件礼服,只不过和往常的风格不一样,这件礼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浮夸。
不像是正常出席宴会的装扮,倒像是……舞台表演的那种类型。
虽然不知道陆湛北为什么给我准备这样的礼服,我还是硬着头皮穿上了,并且相应的画了个有些浮夸德妆。
门口停了一辆车,我一下楼就看到了,只不过那车不是陆湛北的,但又有些熟悉,好像是……杨裕兴的车。
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心里有些打鼓,他不会这么突然的就回国了吧?
想到这里,我一把拉开了车门,里面坐着的果然就是杨裕兴。
我愣了一下,直到他提醒我上车,我才反应了过来。
“好久不见。”上车后,杨裕兴挑着眉头说到,脸上带着些许温暖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前段时间从岳琪口中听到他住院的原因,我总觉得今天的他看起来憔悴的厉害。
“你从澳洲回来了?”我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了我这话,杨裕兴开车的动作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停了得有三秒钟才开口到,“这两天日子回来的,阿北要弄赵家,我自然过来帮忙。”
“你的伤好了没有?”我点了点头,随着又问到。
“什么伤?”
“什么伤?”杨裕兴算是条件反射的问到。
“湛北说你受了些轻伤,好像……还住院了?”我犹豫着问到。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我这段时间正好回澳洲办事了,差点忘记了。”杨裕兴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像是在隐瞒什么。
很快,我们就到了夜 总会,不知道陆湛北今天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路上听杨裕兴和他通电话,依稀听到了什么歌女,估计是要请歌女来灌醉赵程乾。
赵程乾就是赵老爷子的本名。
我是从后门进去的,一楼的后台乱哄哄的,甚至有耐不住寂寞的小情侣现场表演色 情大片,总归是很乱的一家场子。
到了顶层的包间,一推开门就见陆湛北坐在里面,和秦飞正商量什么事情。
估摸是听到门口有动静,他抬了下头,冲我摆摆手,“过来。”
我乖觉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脑海中或多或少的总会有安安的哭泣声。
他说过,过了今晚就让我见到安安,我信他。
“今晚我要做什么?”我问到。
“唱歌,会么?”陆湛北挑了挑眉头,深邃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的精光。
我点了点头,我之前在KTV陪过酒,唱歌自然是必备技能,所以想就没想的回答到,“会。”
陆湛北勾了下唇角,随着打了个响指,一服务生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个托盘。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是丝巾一类的,他准备这个干什么?
陆湛北从中挑了几个对着我比划了一下,随着拿了个深紫色的半透明纱巾,蒙住了我的下半张脸。
“今晚你来唱歌和灌醉赵程乾,他可能会说一些重要的东西,比较机密,剩下的事,我来办。”陆湛北将我揽在怀中,“他喜欢夜上海那种纸迷金醉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猛的想到了刚才在车上隐约听到的歌女,没想到他是让我来扮歌女,怪不得今天他给我准备的礼服这么夸张。
不过也对,赵程乾一旦喝醉,可能会说一些旁人不能听的重要消息,我来套话,最为合适。
我不知道灌醉后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弄垮赵程乾,但我知道,他一垮,赵梦茹就没有后盾了,周辰本就对她没有感情,就更不会帮他,她算是孤立无援,安安就能回到我的怀中了。
再者说,周辰虽然面上仰仗着赵程乾,心中可能也恨极了赵家对他的压制。
很快,黑子就进来通知,说是赵程乾已经到了。
陆湛北点了点头,就让人送我去了包间的后台,这次他选的包间比较应景,其中有一面墙是一个小舞台,可以在上面唱歌,而且也很符合上个世纪的夜上海风格,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我莫名的有些紧张毕竟赵老爷子之前见过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认出我来,如果被认出来,一切就都完了。
我在被服务生带到了舞台上,他给我准备了一个老式的座椅,前面有一个话筒,完完全全就是模仿老上海的风格,而且,这些东西都很有年代感。
前面有一块大帘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靠听去判断赵程乾到底到了哪里。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骚动,随着一声关门的声响,就听到了陆湛北的声音。
“赵局长,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带着三分的戏谑,像是在挑衅赵程乾一样。
“陆三爷,不知道今天把我约过来,是谈什么生意?”赵程乾隐约冷笑了一声,随着压低了些许声音,又说了一句话,不过我还是能听到,“您上次那招还真是阴,不然,你以为我今天愿意来找你谈生意?”
听了他的话,我不自觉的想到了上次在杨裕兴和丁萌的订婚宴中,陆湛北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随着他说了句真阴。
其实今天我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赵程乾会同意和陆湛北这个水火不容的仇家谈生意,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图那么明显,他也还是来了,现在想想,估摸着是有什么把柄,或者货压在了陆湛北手中,不得不来的吧?
“其实赵局长没有必要再提这事了。”陆湛北顿了顿,“我今天来,就是同您握手言和的。”
陆湛北这话着实让我惊了一下,言和……这又是什么套路?
赵程乾那边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沉默了一阵,估摸着他想的也和我一样。
“陆三爷这话说的可是轻飘飘?您的手段圈里人哪有不知道的?怕不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赵程乾冷声说到。
“您自然不会相信,那我就得拿出我的诚意了。”我能想象到陆湛北此时是怎么勾着唇角说话的。
“哦?”赵程乾子不屑的笑了下,“不知您所谓的诚意,是什么?”
“码头和货。”陆湛北幽幽的说到,一时间,我只感觉整个包间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了。
陆湛北如果只说货还好,码头的话,损失未免太大。
不过,如果今晚成功,赵程乾倒台,码头,自然也会重新回到陆湛北的手中。
“码头?”很显然,赵程乾也愣了一下,估摸是没想到陆湛北居然会用码头表现诚意。
“就是您最头疼的南港码头,货呢,就是上次压的那批枪械……”陆湛北停顿了一下,“您最怕我捅出来的那批,所以呢,货归您,码头也是,不知赵局长对这诚意,满不满意。”
听到这里,我也大致明白了为什么赵程乾会说陆湛北阴狠了,估摸着就是因为陆湛北压了他这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