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燕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被笑笑姐推了一下,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没摔在地上。
“澜姐,求你让我进去,我什么都告诉你。”晓燕突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到。
“告诉我?”我愣了一下,反问了她一句。
“只要你让我进去,我不想让别人看我了。”晓燕的嗓子完全哑了,哭着说到,抓着我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我和笑笑姐对视了一眼,放她进来了。
晓燕得到允许,直接窜了进来,我看她身上脏的要命,就让她先去洗澡,再下来说。
笑笑姐则是一把拉住她,恶狠狠到,“不能让她先洗澡,等她舒服了,就忘了难受的时候了,说完,才能去。”
晓燕显然是被笑笑姐给吓坏了,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就缩着身子坐在了凳子上。
“说吧。”我和笑笑姐坐在了她的对面,说到。
晓燕看着我们俩,刚开始有些支支吾吾。
“说!”笑笑姐瞪眼吼了她一声。
晓燕的眼泪再次像断了线的珠子,哽咽着说到,“我,我被她骗了。”
“她是谁?”我皱起眉头,问到。
“孙悦。”晓燕用卫生纸擦了鼻子,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愣了一下,居然是她。
“我不是有意要偷你们账本的,我也不是有意要告诉他的,我只是……我只是需要钱。”不等我们开口,晓燕接着来了一句。
“什么?店里给你的工资不够你用的么?”我有些惊讶,这些姑娘中,晓燕最受宠,工钱小费加起来可观的很,她到底干什么,还不够花。
“不,你不懂。”
晓燕告诉我们,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欠了赌债的父亲,也没有被追杀,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博取我们同情心,让我们收留她以便打进我们内部而已。
她从一开始就是做小姐行业的,她从陪酒到陪睡最后到陪睡染上那些粉末,再到陷入那些粉末无法自拔,花光了所有的钱,还把父母留给她唯一一栋房子卖了。
“我的越来越沉迷于那些粉末,但我最后已经没钱了,这个时候,孙悦她找到了我,让我做这些事情,并答应给我十万块钱送我离开广州。”
“我当时瘾正发作,她还给我吸了一口粉末,我需要钱来满足自己,所以我答应她了。”晓燕说着说着,趴在桌子上又哭了起来。
我刚想接着问她些什么, 笑笑姐一把按住了我的胳膊,示意她来问。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笑笑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凌厉。
“因为她骗了我,我把账本给她,做完她吩咐的事情,可她并没有给我钱,而是……而是……”晓燕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恐怖无比地事情。
“快给我说。”笑笑姐猛的拍了下桌子,吓的晓燕一怔。
“我说,我说!”晓燕用手捂住了头,“她把我丢给了一群男人,说我想都不要想钱的事情,还说我一辈子都出不去了,那些男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弄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你看。”
说着,她把她的衣服掀了起来,上面全是些青紫的痕迹。
“后来我趁着守门人睡着了,逃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就回来了。”晓燕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们。
“行了,你说完了,可以走了。”笑笑姐嘲讽似的打量了她一眼,冷冷的说到。
“求你了,别让我走,求求你了,我不想回去了,你让我待在这,我干什么都行。”晓燕瞬间被吓破了胆,抓着桌子,怎么都不愿意走。
“谁知道你这次是不是博同情?是不是骗我们?”笑笑姐眯着眼睛,推搡着她,“这辈子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当狗。”
“别,我真的改了,真……”晓燕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倒在了地上,死死抓着胸口,瞪着眼睛,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我愣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你怎么了!”
笑笑姐也被她吓到了,随着我走过来,踢了晓燕一脚,“你别装病,装病我们也不会让你留下。”
“给我,给我,救救我。”晓燕像是没听到我们的话一样,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通红的吓人。
她应该是犯病了。
“不行,笑笑姐,要赶紧给她弄医院去。”我赶紧拉了一下笑笑姐。
笑笑姐点头,赶紧打了120,“再怎么样,至少别让她死在咱们店里。”
120很快就到了,下来了两个护士,然后将已经几近昏厥的晓燕抬走离开了。
我和笑笑姐没有跟着去,而是目送她离开。
“我就说她不简单,当初你非要收留她。”笑笑姐松了一口气,“现在怎么办,账本被弄走了,店里已经亏损了很多。”
我得心绪有些混乱,就算我怀疑了晓燕不正常,但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孙悦的人,还是瘾 君子。
关于孙悦,我好像听说了她自从家里被陆湛北搞垮以后,在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时间,养好了精神,好像是给某个高官当了情妇。
她让人来偷了我的账单,无异于是把陆湛北弄孙家的仇全部算到了我头上,而且,她知道辛佳轶的事情,也就是说她已经盯了我好久,并开始各方面的调查我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倏地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等晓燕从医院出来,送去戒毒所吧。”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医院打来的。
我瞬间想到了辛佳轶,赶紧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辛佳轶的家属?他现在拒绝治疗,请您有时间来医院一趟可以吗?”
“好,我马上就过去!”我着急的说到。
“笑笑姐,辛佳轶出事了,我要赶紧去一趟。”说着,我拿了包就赶去了医院。
一路上我都在胡思乱想,孙悦还真是厉害,一出手就给我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
到了医院后,电梯前人太多了,我直接爬楼梯去了辛佳轶所在的楼层。
刚到楼梯口,我就听到了他嘶吼的声音。
“我让你们别碰我!你们听到了吗!别碰我!都是聋子吗!”
我越发紧张,一把推开了病房大门,就见到几个医生一起按着辛佳轶,吊瓶摔碎在地上,整个屋子凌乱不堪。
“辛佳轶,你疯了吗!”我又着急又烦躁,走到他面前大声说到。
“我说了你不要再管我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辛佳轶看了我一眼,他眼神中的绝望让我心疼。
“不,你从来都没有拖累我,是我一直在连累你们。”我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手,说到。
辛佳轶被我抓着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我想放弃治疗。”良久,他才开口。
“我不同意,这件事没有妥协的余地。”
“你不要管我了,总之放弃治疗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是左右不了我的。”
说些,辛佳轶一把将手上插着的长期针管,血瞬间从血管中爆了出来。
我心一滞,被他的动作吓的大脑一片空白,赶紧伸手去按他的伤口,企图让血液不再流出来。
医生见状,赶紧给他紧急止血,可辛佳轶怎么都不让,胡乱的动着手,血越流越多,猩红的刺眼。
最后,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才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