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会场,我有些惊讶,这会场我以前和周辰来过,多是些官僚聚会,陆湛北从来不屑,可他今天来这干什么?
“跟着我。”陆湛北伸手,让我挎着他。
我挽上他的胳膊,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会场,就有一群巴结陆湛北的官僚,围了上来。
陆湛北对这些奉承司空见惯,随便应了几句,就带我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期间,他一直没说话,眼睛在人群扫动,似乎在找人。
我有些无聊,又没有办法喝酒,只能四处看看,却不想,这一看,看到了周辰。
周辰恰好和我对视,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陆三爷。”他走到我们面前,冲陆湛北说到。
陆湛北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他,只懒懒的回了句,“别来无恙。”
周辰倒也不恼,转身坐在了陆湛北旁边的沙发,故意讽刺到, “不知道陆三爷替我养孩子养的怎么样了?”
“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孩子。”
陆湛北冷笑了一声,表面风轻云淡,但我看得见,他的手隐隐攥紧了些许。
说是不在乎孩子是谁的,其实心底肯定还是有那么些许介意的吧。
“不管你怎么说,这孩子,生下来都会是我的。”周辰低声对陆湛北说到,声音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说完,他端着酒杯离开了。
陆湛北揽紧了我的肩膀,眼神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那个人了么?”良久,他的视线才慢悠悠的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对我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青花瓷旗袍的女人,她靠在一个男人身边,和那男人交流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
“嗯。”
“待会儿我会带你和李局长他们说话,当那女人给你点头的时候,你就装肚子疼,她会来扶你,会塞给你纸条,你要拿好。”陆湛北低声说到。
“好。”我稍加思索,一口应了下来,陆湛北那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等宴会结束了再问他也不迟。
大概十分钟左右,陆湛北就站了起来,我也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他。
他和刚才说的一样,带我到了李局长面前,从服务生手里端了一杯酒。
“李局,上次的货,还满意?”陆湛北冲李局长端了杯酒。
“三爷的货,哪敢。”李局长推脱着。
我则是在一边打量着他,他油头满面,肥女大耳,一看就是贪了不少。
两人又谈了些什么,大体上都是围绕着交易,我看向那女人,轻轻笑了下。
那女人也冲我笑着点头。
我想起陆湛北刚才的话,看到她点头,我直接捂住肚子,眉头皱了起来,“陆湛北,我肚子!”
我对自己的演技颇为自信,抓着陆湛北的衣角。
人群中也开始骚乱了起来,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澜澜,你怎么了?”陆湛北揽着我的腰,一脸焦急。
那女人也是赶紧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扶住了我,“肚子怎么了。”
“疼,疼!”我作势往她身上倒,给我们传递消息营造便利。
那女人用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了她手心中有一个椭圆的东西,应该就是要给我的信息。
她不着痕迹的将那椭圆形的东西渡到了我的掌心里,我随着攥紧拳头,将那东西捂在了肚子上。
那女人见任务完成,就说,“快送去医院。”
女人的话音落下,陆湛北和她交换了眼神,随后一把将我打横抱起,“都让开!”
我被他一路抱出会厅,塞到了车上,期间我一直捂着肚子,生怕那东西会掉下来。
陆湛北脚踩油门,朝着医院开去。
我见会场远了,才恢复正常。
“东西拿到了吗?”陆湛北问我。
“拿到了。”我将捂在肚子上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弄在手心里。
是个胶囊。
“很好。”陆湛北勾了勾唇角,将车开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不过,这里面是什么,不能当面给你吗?”
“是情报。”陆湛北从我手里拿过胶囊,轻轻一转,胶囊从中间打开,洒落了一些白色粉末,里面是一个小纸条。
“情报?”我愣了一下,“孙家的?”
“赵家。”
陆湛北说完,将纸条从胶囊中打开,里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20号凌晨一点半,香港码头。
看到这里,我也大致明白了,陆湛北要弄赵家,就要从赵家的货弄起。
至于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拿到情报,是因为知道这宴会周辰也参与,周家和赵家向来互利互惠,怕他有眼线打乱计划。
正想着,陆湛北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
“你怎么回国了?”
陆湛北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开向了机场。
“杨裕兴回国了。”我正准备问,陆湛北直接就说了出来。
说完,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要回国。”
他那边在笑,我这边可就没这么感受了,刚才听到他说杨裕兴回国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落空了。
他怎么就回国了?难道……
我没敢再往下想,而是轻轻按住了胳膊上的胎记。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原因。
到了机场后,陆湛北让我在车上等着,他下去接了杨裕兴,我从窗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落空。
“辛小姐。”杨裕兴上车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说到。
“嗯。”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自从上次他认出我的胎记,我就有点害怕他。
“你小子怎么突然就回国了,也不提前说声。”
“我在国外一个人也孤单,正好你这段时间不准备弄赵家吗,我也手痒痒,想着回来和你一起。”杨裕兴说到。
“你可终于知道回国了哈哈。”陆湛北爽朗地笑了,“去整两口?”
“走,还是国内好啊。”杨裕兴直接应了下来,仰躺在后座的靠背上。
我想说累了,又怕扫了他们的兴,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一起过去,吃饭的时候,我总感觉杨裕兴的眼睛老是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
“对了阿北,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杨甜的事吗?”杨裕兴喝着喝着酒,突然说到。
陆湛北点了点头,“怎么了?你找到她了?”
“没有,不过,现在有眉目了。”说这话的时候,杨裕兴若有若无的看了我一眼。
“那就好,找到了也能了却了你的一桩心事了。”陆湛北拍了拍杨裕兴的肩膀。
后来我才知道,杨甜是杨裕兴的亲生妹妹,只不过在五岁的时候就因为一些家庭原因被送走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杨裕兴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