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我猛地起身,想要去门口看看,但是双脚都被铁拷固定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我咬紧牙关,准备搬着凳子一起去门口。刚把凳子从地上抬起来,门外就传来另一道声音。
"你们干什么?"
"啊,廖先生。"
我下意识想到廖本生。
"听说你们今天抓了个女人,是红楼那边的?"廖本生问道,语调淡淡的。
我只愣了一下,继续刚才的动作,把凳子弄起来,准备挪到门口看看。
但是刚挪了一步,就被绊倒了,嘭咚一声摔在地上,肚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整个人都懵了,从地上侧身紧紧卷缩一团,小腹一阵一阵的刺痛,让我额头冷汗直冒。
"什么情况。"审问室的门嘭的一声打开,我抬眼看不清外面的人的模样,只觉得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睛疼,而门口一共站了三个人,有一个是幕后黑手,可惜用尽全力我都看不清楚。
我干脆闭上眼睛,把脑袋压下,抱着肚子痛苦的哀嚎。
门口的人愣了一下,还是廖本生先反应过来,吼着,"愣着干什么?还不救人?"
说着就冲了进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身子刚刚坐稳,我就感觉身下一热,一股热流顺着腿根流了下来,是鲜红刺目的血。
我惊慌失措的瞪着双眼,身子瞬间凉了下来。
廖本生猛然蹲下身子,叫那人把钥匙给他,然后抖着手用最快的速度把我脚上的铁拷解开,随后二话不说,抱着浑浑噩噩的我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觉得肚子疼的抓狂,身下也不停的流淌着热乎乎的水流。
肚子里的东西仿佛要脱离身体一般,那种抽空的感觉着实令人难受。
转眼间,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送进手术室之后,耳边就只有断断续续的耳鸣声,便再也没有其他。
我陷入了很深的梦境,
也不知道有多久,神识才重新回到身体。
我睁不开眼睛,只听见周围的声音十分嘈杂,似乎还有人在我旁边走来走去。
"这个女人暂时不要动,你先回去。"这声音是廖本生的。
"可是……"另一个人犹犹豫豫的开口,听声音陌生的很。他犹豫了下,否决了廖本生的话,"可是廖哥,她是三爷指名点姓要弄的人。"
我脑子一阵嗡嗡作响,三爷两个字在脑海中回旋了好久,只想到了陆湛北一个人。
陆湛北要弄我?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到那天陆湛北冰冷的态度,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廖本生没说话,沉默了会,低声道,"我知道,但是她现在的情况,估计被你们带去审问,半条命都没了。难不成你们还想闹出人命?"
我没想过廖本生会替我说话,还铁了心要护我一次。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想到陆湛北要整我这件事,就备受打击,心脏难受的像压了一大块石头。
"这……"那人无言以对,被廖本生一声呵斥,"怎么?我们是仕途上的人,难道还要怕一个黑道上的人?"
男人无话可说,沉默了好久,才低低道,"我知道了。"
随后便离开了病房。
房门一关,我也同时睁开了眼睛,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低声道,"谢谢你。"
"你醒了?"廖本生讶异道。
我扭头看着他,点头,撑着沉重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顺手摸了摸自己微鼓的肚子,眼神渐渐蒙上了寒霜,刺的眼球疼。
"你放心,孩子还在。"
我能感觉到,也并不是不珍惜这个孩子,而是自从有了上次的经历之后,总觉得是自己的便不会失去,不是自己的,怎么小心翼翼都会走。
我吸了吸鼻子,隔着被子摸肚皮的手猝然攥紧了被子,"廖先生,刚才你说的话我听见了。我想问一下,你们说的三爷,是陆湛北吗?"
廖先生脸色一白,轻声咳嗽一下,扭头点点头,"是,"点完之后,又转头一脸茫然的问我是怎么惹到陆湛北的。
我心头凉凉的,嘴角挂着淡漠的笑,轻声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但是廖先生今日帮了我,这个情我记着了,他日定还。"
廖本生呵呵两声,似是根本没想过要我还他人情,"人情就不用记着了,只要你不要把我的事情抖出去,一切好说。"
"那是自然。"我会心一笑,身子刚刚放松,就想到当下的局面,还是对我不利。
我只是因为突然出了事,才暂时没有在局子里,等好了,一样要被送回去。
想到这点,浑身一凉,赶紧找到自己的手机,给秦飞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一会秦飞接了电话,还没等我说话,便急匆匆的问我现在在哪。
我顿了会,说在医院,他让我等他过来再说。
我估摸着他知道我被抓到局子里的事情,所以当下没多说什么,把地址报给了他,等他过来。
但是挂了电话后没多久,我没等到秦飞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吓。
那个时候,廖本生刚好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还说接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他刚走,后脚就来了一群人,不是条 子那身装扮,穿着各种各样的便服,冲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抓住。
我挣扎了两下,脸色大变,尖叫着,"你们要干什么?"
"别动,我们是丨警丨察。"一个男人说着还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我随便扫了一眼,看不出漏洞。但是我又不是逃犯,丨警丨察抓人会全穿着便服?
我发觉不妙,挣扎没有停过,口里也把对他们的怀疑说了出来。
几个男人脸色一边,干脆掏出一块布,二话不说捂住我的口鼻,一股浓烈的香甜味霸占了我所有的呼吸道,那股味道猝不及防的穿透整个身体,像灌铅一样,让头脑昏沉,身子也沉了下来。
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证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沁人心脾,不是很浓烈。
身下睡着的是席梦思,屋子的装饰也是好的没话说。
我第一反应是这觉得不是对我有恶意的人做的事。
刚想到这点,红米门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随后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从外面伸了进来,伴随着那人进来的动作,面貌也逐渐露在我眼下。
是周辰。
我一脸惊讶,从床上掀开被子下地。
周辰端着一碗银耳汤走了过来,一边让我别动,一边脚步匆匆而来,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我没听他的话,起身,正好被他抓住手腕,给我按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我抬头问他,态度冰冷。
周辰眉间一蹙,蠕动着嘴皮,酝酿了会,声音沙哑的问我,"澜澜,我们难道都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扭过头,不敢看他忧伤的眼神。那眼神像刺一样,刺得我眼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