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恢复的力气,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就一点点消散,我浑身无力饿的瘫软在床上,双目晕眩的看着上方的天花板,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有个人送了我一朵雪白的花,那花在我手中渐渐腐朽,渐渐变成一滩烂泥染了我一手。
我惊慌失措的跑到河边把手搓了又搓,可那烂泥突然像粘稠的血一样凝固在我手心,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对于这外来的东西,我又惊慌又不得不接受。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我在河边哭了很久很久,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什么。
华梦刹那,我猛然被这个梦惊醒,眼前一道白炽的光线投入眼球,我眼前一片白茫茫。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动弹不得。
我微微低头看了眼,一个医生就在我床脚,拿着一根装着白色液体的针管准备往我身下注射。我来不及反应,下身就随来一阵剧痛,什么东西从冰冷的针头流了进来。
我被这感觉吓晕了,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耳边阵阵嗡嗡作响。
我还躺在医院,手边输着液,门口守了好几个黑衣人。也再一次提醒我,我被别人囚禁了。
身上的东西都被没收,只能一个人又害怕又无助的躺在病床上。
这是个比较单人病房,有独立的卫生间,每天特定的时间都会有人来给我送饭,都是些高营养的食物。我即便是绝食都做不到。若是绝食,下次送来的东西便是流食,几乎是过强迫性的逼我吃下。
整个过程太煎熬,我实在是受不了,便学会乖乖吃他们送来的东西。
算算日子我在这已经待了三天了,除了这间病房可以随意活动以外,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三日后的中午,病房来了不速之客,带着一口袋的营养品,笑容满面的说来看望我。
而这个人正是赵梦茹。
赵梦茹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一边招呼门口的人先在外面守着,而后把房门关上,走到床头柜旁边,把一口袋的东西放在桌上。
"看你气色这么好,想必日子过得不错吧。"
我已经被断断几天的折磨磨去了尖角,心平气和的看着她在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亲自削了起来。
我没说话,她把苹果削好之后,递到我面前,"还得多谢你帮我把网上的事情摆平了,这婚周辰也离不了了。而你,只要乖乖的生下他的孩子,以前的恩怨,我便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看了眼那白里泛红的苹果,动都没动,"别想多了,我即便是坏了孩子,也不会让他出生的。"
不说我愿不愿意生周辰的孩子,就说这个孩子即便是生下来了,也不会是我的,送给他们做儿子,还不如不出生的好。
赵梦茹愣了下,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掩唇嗤笑连连,"辛澜,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啊,周辰的父亲既然能把你捆 绑在这强迫你做代孕,那就有办法让你完好无损的把孩子生下来,至于怀孕的事,你放心,你肯定能怀上。"
她狡黠的眯了眯眼帘,眸子里透着沁骨的寒气,从我眼球制止的钻入心里,我忍不住一个哆嗦,脸色难看至极。
"你啊,也别多想,现在啊,在这里对你来说就是莫大的幸运了,"她缓和了些语调,把我没有接过的苹果收了回去,自顾自的喀吧一声咬了一口,而后继续道,‘现在外面,陆湛北发了疯一样找你,你若是出去,被他抓到,指不定下场比现在还惨。"
我指尖一顿,听她口气,陆湛北不像是因为我消失找我,更像是要找我麻烦的样子。
但我做了什么吗?
她鄙了我一眼,看透我的想法,一脸同情的啧啧两声,"你还真是可怜,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我咬牙追问,另一方面,眼角余光盯上了她放在桌上的水果刀。
"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是听说你为了抢乔小姐的东西,害的她流产了。而那个孩子估计是陆湛北的,所以……"
她后面的话在我耳边渐行渐远,我脑子慢慢空白,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呆呆的看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
震惊与别样的情愫涌上心头,我整理了好久,才把这些信息融入脑海。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害的乔姗流产了?
赵梦茹说完了,又卡蹦咬了两口苹果,不知不觉间,已经吃了一半,目光若有所思的在我脸上徘徊,像是在以欣赏我的表情变化为乐趣。
我咛紧唇,一只手按住肿胀的额头,将被子掀开,从床上落脚。她以为我要做什么,赶紧把自己手中剩下的苹果扔在垃圾桶里,紧接着起身,跟我保持了一点距离。
我脚步踉跄了几步,晕晕乎乎的按着桌子,估计是躺久了,刚起来,就感觉充在脑子里的血哗啦啦流向身体各个静脉,一时晕眩,也感觉沉重的身体舒畅了些许。
"我去下厕所。"我说着,扭身挪动了一步,脚踝一歪,往赵梦茹倒去。她大惊失色,来不及反应就被我重重的压倒在地。
耳边都是哐哐当当的声音,床头柜上的一些东西全部掉在地上,包括她随身携带饿的皮包。
赵梦茹推了推我的肩膀,被我撞的七荤八素,疼的龇牙咧嘴,"你给我起来。"
我睁着一只眼看她疼的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在她包里顺手牵羊牵着了一样东西。而后藏在裤子里面,这才假装后劲没过,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对不起,我有点头晕。"
"你不会身体出毛病了吧?"赵梦茹撑着地面起身,担心的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什么也没说,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让我坐在床上。而后去门口叫外面的人把医生带过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把身上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藏在床下的内架子上。
等她转身后,又像个病人一样,焉哒哒的坐在床上摇摇晃晃。
她有些急了,走过来,在我额头上摸了又摸,观察我的脸色,"我告诉你,你要折磨自己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你如果撒手人寰,我要你弟弟跟你一起陪葬。"
我没被她的话威胁到,有气无力的笑了,"我弟弟现在是陆湛北的人,你有把握从他手上要人吗?"
我都没要到,她更没可能吧。
"陆湛北不用我动手,周辰也早晚会弄了他。到时候你看我要的到你弟弟不。"
一字一句像石头一样沉沉的压在我胸口。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显然已经成了中间的夹心。
我无言以对,缓缓的把眼睛睁开,也没了刚才的晕眩感。正好医生走了进来,给我检查了一番,说我是因为躺太久了,时不时起来活动活动,有助于血脉流动,就不会有晕眩感。
赵梦茹帮我谢过医生,而后送走了他,再看了看病房周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对我说,"我还会来看你的,希望你保重身体,你也别白费力气,在这里,你逃不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看她她的背影出了门,留给我一扇紧闭的房门。不知不觉间,整个空气都仿佛停止流动了一半,安静非常。
我赶紧从床上滑落,跪在地上,把刚才藏在床上的东西找了出来,然后快步钻进浴室,开了花洒后坐在马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