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陆湛北。"
陆湛北低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抬起了脸,把坚毅的下巴对着我,"去酒店。"
他说风就是雨,转眼间我们就来到了酒店。他定了一个豪华套房,什么也不说,把我抱进房间,径直往浴室而去。
到了浴缸旁边,动作轻柔的把我放进里面,"把你一身狼藉洗洗,待会我再问你。"
屁股刚接触到浴缸,我便跳了起来,前脚刚跨出浴缸就被他抓住肩膀,施压了些力道,让我后脚跟不上来,"如果不听话的话,那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帮你洗了。"
他说着,嘴角噙着暧昧不清的笑,浅褐色的眸子流露着不正经的暖光。
我手心一麻,赶紧把迈出去的前脚收了回来,蹲在浴缸里。
他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浴室。
既然已经这样了,浑身因为水和汗的混合,黏哒哒的,很不舒服。我只好安于现在,把一身狼藉清洗干净。洗完之后才发觉浴室里没有浴袍。
我缩在浴缸里,陆湛北在外面催了好几声,我没吱声,不想他突然开门而入,吓得我脸色一红,尖叫一声,"陆湛北。"
"你在里面干什么?要洗到天亮吗?"他板着一张脸,目不斜视的看着我。
以前光着在他面前乱晃都觉得没什么,也不知今天的纯情哪来的,我竟然不敢直视他光明正大的目光,扭开脑袋,低低道,"没衣服。"
他捂着嘴嗤笑一声,在外面把浴袍拿了过来,递给我,"穿上。"
我扭头把浴袍接过,他没打算出去,一脸玩味的靠在旁边看我。
我捏了捏手心,看他的样子,也没得商量。转念一想,自己在怕什么,只是只有他,只要被他一个目光直视都能觉得浑身燥 热,这点让我想逃避,却逃不了。
"怎么?见人就脱的女人,现在还知道害臊了?"
"想多了。"我想都没想就驳了他的话,同时顶着一身水起身,佯装镇定的把衣服穿上。
表面上装的行云流水,实际上心里紧张的快要窒息了。
他没察觉我的心思,但脸色不好,黑沉黑沉的。
在我穿上衣服后,扭身进了卧室,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喝了口红酒,"说吧,怎么搞的?"
"这是我私事。"我没看他,自顾自的把衣服仍在洗衣机里,盯着里面转动的衣服。
他重重的把红酒杯放在桌上,而后扭头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到落地窗旁边点了一根烟,放在口中,深吸了口气,吐出的烟圈在黑暗交界处显得特别明显。
酒店里独有的香味很快便被烟草味掩盖了不少。
我看着他被烟圈朦胧的侧颜征征出了神,直到他突然转头撞上我的视线,我才惊慌失措的把目光收了回来,半捂着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从现在开始就把最后一天给我吧。"
我指尖一震,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紧紧的盯着我。
我找不到话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因为最后一天,我们的关系就被一吊再吊,但是现在这跟线也要断了。
本来该高兴,可我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问我,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可对我来说好像从天际传来,久久才进入心里。
我咛紧唇,回答,"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客户对我的服务方式不满意,就把我打了一顿扔在荒郊野外了。"
我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只细细的觉得耳边的呼吸声突然加重了,空气的温度猝然冷了下去。
"你不是周辰未婚妻吗?还去接客?"他反问我,质疑的语气让我心惊不已,生怕他起疑,赶紧张口想要解释,却被他突然的嗤笑声打断了,"看来你还真是贱。"
一字一句宛如刀子刺在胸口上,我下意识的捏紧手心,就好像捏紧了自己卑微的心脏。
我僵硬的扯着嘴角,绷紧了神经,"三爷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贱这个字对我来说还真是妙赞啊!"
为了鼓足气驳回去,我还特意夹带着讽刺的目光剜向陆湛北。
他指尖夹着烟,准备送入口中的动作顿在半空中,微张的薄唇缓缓合上,眼神怪异的让人胸口发紧。
良久,才听他冷哼道,"也是,这个字眼已经刻在你骨子里了,我特意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不妨说说别的吧。"
"嗯哼?‘我对他的嘲讽已经渐渐习惯了,从被动演变成了无动于衷。
紧接着他问起了我另一件事,却硬是让我张口说不了话,"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吧,你弟打电话给我问我们为什么离婚,还问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对我一阵大呼小叫。"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他缓缓上扬的嘴角,不祥的预感在内心蔓延。
他看我不说话,继而证实了我的想法,"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你弟什么都说了,还说你想让他辞职,你说你让他辞职,是做什么打算?"
"没什么,就是想让他找个正经活而已。"我扭头躲避他的目光,那能渗透人心的眼神。
"你自己都不正经,还希望他能找个正经活?"陆湛北讽刺连连,跟他硬对,我无话可说。
只能咬紧下唇,把这口气生生吞了下去,等他嘴上痛快了后,我的衣服也洗好了。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把衣服捞出来,然后从他面前走过,挂在阳台上。
按照这边的温度,明早铁定能干透。
弄好后,我把手机电充上,而后开了机,同时扭头看他,"很晚了,三爷不回去?"
"最后一天,你觉得呢?"他掐了烟头,把衣领扯下,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来到我面前,倾身上前。
那股独有的清冽的味道被烟草味掩盖的所剩无几,几乎有点呛人。
我不自然的扭开脸,但是没反抗,顺从他的动作往身后躺去。
还以为他想要,却不想,在我面前压了一半,突然翻身睡在旁边,什么也没说,背对着我,睡了过去。
我大脑的弦啪嗒一声断裂,扭头看他宽厚的后背,一脸莫名其妙,但心中沉浮着小小的失落。
既然他无意,我又何必当真。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在他旁边躺了一晚上。
可能是在路上走了半多个小时,还跟赵梦茹周璇了不知多久,我实在是累极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多时,感觉身边有起床的动静,我而后没过多久,脸上和身上受伤的地方都传来凉凉的感觉,将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掩盖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仿佛间看见陆湛北坐在我旁边给我上药,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有一双温柔又无奈的眸子,像全天下最甜的泉水,纯净而又令人无法自拔。
也在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仇恨,看了眼那双眼后,便安心的沉沉入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多,醒来时,落地窗外白炽的光线隔着米白色窗帘投了进来,极具爆发力的刺的我双眼钻疼。
透着刺眼的光芒,隐隐见看见陆湛北站在落地窗旁边接电话,本来没什么,只是当看见他手中拿着的手机时,我愣了下。
红色的外壳,和小米手机专有的标志像电流击中我的神经。我下意识的从床上翻下床,连滚带爬的跑到陆湛北身边叫着他的名字,准备把手机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