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惊醒,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的死死的,稍微用力挣扎,那粗糙的感觉就蹭的肉皮刺疼。
"哟,辛小姐你醒了,我还准备亲自叫你呢。"我还没搞清现在的情况,只是在挣扎的时候,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就落在我眼前。
我顺着鞋子往上看,直到对上那上在昏暗光线下几乎看不清楚的眼睛。他手中还拿着杯红酒,闲情雅致的晃动着。
"封老爷,我都说了那些事不是我干了,你就算绑着我也没用。"我激动的解释,可是这人似乎并不想听我的话,抬头看着船外面的海平线。
而现在我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一条白色游船的船头板上,身子朝下,整个人的胃都在被摇晃的船身摩擦着,胃里翻腾的想吐。
"辛小姐,就算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做了很多,比如我派人去查了关于你跟周局的事,听说他为了你跟原配闹离婚,这可是真的?"
我咬牙,捆绑在身后的手紧捏一起,手上的绳索仿佛也更紧了一分,勒的血管暴涨,"那都是谣言。"
我没承认,但也没躲闪封老爷探索的目光。
"不过辛小姐片面之词也不可信啊,这样吧,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了你。"
可我只想到我晕倒前,我父母似乎也在病房里,"那我爸妈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封老爷突然蹲下身子,肥胖的食指放在我嘴边,还夹杂着一股红酒的味道,"嘘,小姑娘家吼这么大声都失礼啊,他们是你的父母我自然善待,所以正在内舱好生休息呢,你不用担心。"
信了才有鬼,我很恨的磨牙,可是又不能太冲撞,"好,只要你不伤害他们,你要玩什么,我都奉陪。"
"好,果然是爽快人,那么……"封老爷给了他旁边的男人一个眼色,那人蹲下身子将我手脚的绳子都松开了,然后把我粗鲁的拽了起来,让我站稳后才松开了手。
随后男人又把我手机还给了我,想必是我晕倒后在我包里拿走的。
"这样的,你也知道,那批货是走私货,被逮到了没好果子吃,我现在也是为了逃过周辰来到了船上,但他们的人估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封老爷先是废话了一堆,但是总给我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我有些害怕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还是阻止不了,"你现在,不论给谁打电话请帮忙,只要能让周局停止对封家的追捕,并把走私的事从档案里划出,我就放了你和你的家人,之后还会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今后能自由的生活下去,那样辛小姐也不用继续在情妇这个圈子里胆战心惊的生存下去了,对吧!"
口上说的轻松,但我拿起手机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我能求谁?
他看我一直盯着手机迟迟没动手,干脆开始催促着,"我也听说封小姐在这个圈子有好多年了,也算是老人,混的还是风生水起,想必结交了不少厉害的朋友吧,这点事你不会办不到吧。"
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威胁的味道,我哪敢说拒绝的话。
我只好硬着头皮打开手机屏幕,看着里面的联系人,少之又少,我能找谁?笑笑姐?她老公虽然是高官,但是应该也不能影响周辰吧,而陆湛北现在也在局子里蹲着,唯一可以找的就是周辰。
我突然想起封老爷之前说的差了我跟周辰的事,那他也该知道我做情妇这几年只有周辰一个金主,除此以外就是陆湛北。
那他说这话,不就是示意我打给周辰?
我开始双手发抖,紧张的差点记不得周辰的电话。
打过去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耳边,整颗心跟此刻汹涌的海面一样,波涛起伏,不能平静。
等了很久,周辰都没有接电话,我放下手机又继续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最后直接关机了。
我整张脸都白了几分,而旁边的封老爷也开始不耐烦了,一把扯住我的头发,蛮横的把我摔在地上,手腕上的手链啪嗒一声砸在木板上,差点断裂,坚硬的五彩石也咯的我骨头疼。
"你别给我耍花样,我的时间你浪费不起。"封老爷一边骂我一边在我腰间狠狠的踩了一脚,旧伤加新伤,感觉整个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攥紧手心,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坐在地板上,怕起来又要被摔倒,再好的骨架子也受不住。
我双手发抖的看着手机屏幕,周辰已经打不通了,我现在还能打给谁?
"看来辛小姐是不打算用心帮忙了,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正在发呆的时候,封老爷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然后在我心下觉得不妙的时候,他给了旁边那个男人一个眼神。
那人转身往舱内而去,等出来的时候,一左一右各拖了一个人,那是我爸妈。
两人好像都处于昏迷状态,就像沙包一样被拖到我面前,直接扔在了地上。
我两眼一红,赶紧爬过去,将妈上半身抱在怀里叫了两声,另一只手也推了推爸的肩膀,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可是我叫了好多声,爸妈都没有反应,我只模糊着双眼看见他们脸上都是灰尘,还有被人打过后的淤青,触目惊心,让我的心都疼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捧着我***脸,咬着下唇吼叫,"为什么?我不是说跟他们没关系吗?为什么你要伤害他们?"
封老爷冷冷的看着我,居高临下,"这可不怪我,是他们不配合,那只能采取一点极端的措施了,相对的……"
他脸色突然阴了下来,手中的红酒杯往下倾斜了几分,直接把里面三分之一的红酒全部倒在了我身上,从头淋下,鲜红的颜色仿佛血一般,一滴一滴顺着我的头发淌在我妈脸颊上。
"如果辛小姐不配合我的话,我也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就比如把你父母一个个丢进海里怎么样?"
说的风轻云淡,却字字戳心,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突然紧攥,窒息的难受。
我惶恐的用身子护住他们,仰头疯狂的摇晃着,"不,求求你,这跟他们没关系,我求求你,不要……"
但我旁边的男人还是过来把我从我父母身上拉开,推在支撑船帆的杆子上。
封老爷笑眯眯的摸着下巴,点头,"当然,只要你配合,我自然不会伤害他们。"
我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低头,拿着手机找可以打的电话,周辰那边还是关机,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准备打给笑笑姐,可是对方没开机。我彻底的慌不择路,泪水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我心急如焚的把整个电话簿都翻烂了,可发现没有一个可以联系的。
最后抱着一点点希望打给了陆湛北,我只能想到他了,最后他也接通了,当下感觉昏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缕阳光。
"喂,"
"晚点联系你,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我才说了一个字,陆湛北就撂下一句话把我电话给挂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赶紧又打了好几个过去,可是依然被连续挂断,最后直接跟周辰一样关机了。
最后的希望之光也消散了,我的世界也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