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看不见,我才收回视线。
其实我不太喜欢那种感觉。
就是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结果,回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的那种感觉,让我很不喜欢。
就像是此时我的心情一样,很空。
果然像笑笑姐说的那样,我们这行的女人,最忌讳动情。
一旦动情,就掌控不住自己的心了,我能攀上陆湛北老婆这个名头就够了,换做以前这就已经是我梦寐以求的了,是一个情妇能到达的至高顶点了。
可人啊,就是贪婪,从一开始的只想要一点点,到最后要的越来越多,控制不住自己欲望。
开到分岔路口,前面是个红灯,司机停了车,我撇向窗外,心头一动。
“先不回家,去宁悦国际。“
那是瑶瑶的住处,跟前面的陈导断了后,她新租的。
有钱的男人往往最绝情。
这圈子里的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好的时候,安排车房要啥给啥,等玩腻了遇上了新欢,新欢嘴要再甜一点会骗,哪还能有旧面孔呆的地方。
别看陈导那方面不行,找了个学生妹,据说是吃了药拿命在玩,十全大补酒那都是瞒着他老婆成箱成箱买的,结果就是精全被那个大学生吸了,没多久,瑶瑶就被司机从那房子里“请”出来了,陈导就打了通电话,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过。
到了瑶瑶家门口,我刚要敲门,手落到门上,门动了一下,突然开了。
我愣了一下,推进了门,却发现里面没人。
“瑶瑶。”
我叫了两声,却没回应,进了卫生间卧室都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回想到门口,地上散落一地的鞋,和那些东西被打翻在地上的狼藉,我心头咯噔了一下,该不会出事了吧?
我想着,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一怔,发现是瑶瑶打来的。
我赶紧放在耳边,首先传来的就是她的哭声。
“你怎么了?先别哭啊,有什么事慢慢说啊。“
“我,我,家里出事了。”
“怎么了?”她一直在哭,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情绪激动的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我蹙眉打断了她,“你现在在哪,我先来找你。“
瑶瑶给我报了地址,我立马赶了过去。
是一家医院,不过没在上海,在江苏,她是江苏人。
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三个小时车程,付完钱我想打电话,百分之一的电跳了两下,来不及打出去电话就关了机。
我没办法,也不知道瑶瑶家人的名字,只能挨层挨个的找,找到十几层的时候才听到瑶瑶的哭声。
我踩着高跟鞋立马跟声音寻了过去,才发现瑶瑶脸色很难看,妆都没化就来了,她站在病房门口,旁边有个男人,随着我走近看清脸,才认出来是赵孟浩。
“她怎么了?”
我指了指瑶瑶。
“她妈病犯了,情况很不好,她也是,从早上到现在东西还没吃,方便的话,你先照顾她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好,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我一口应下来,赵孟浩松松开了牵着她的手,立马下了楼。
等到他离开了,瑶瑶才闷着声抬头,看着我,”情况很糟糕吗?“
她点点头,又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嘴角一歪,哭了出来,“不知道,难,脑子里的毛病,要开颅,还不敢百分百保证就能没事。”
她哽咽的说。
我抱住了她。
她爸去的早,她妈早早改嫁了,她很气,跟她妈闹了这么多年,可这个时候,最伤心的还是只有她。
我问她,“那男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她冷笑了一声,“哼,男人?睡你的时候是你男人,年老色衰没多大兴趣又出事的时候谁还认识你是谁。”
我没接话,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赵孟浩出去买了点粥和小菜回来让瑶瑶吃,她说没胃口吃不下,最后被我和赵孟浩两个人罚着才吃了点。
瑶瑶吃完她累了一天凌晨就赶过来的,累得趴在床边就睡着了,赵孟浩脱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然后出了房间。
我不知道这两天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但是不难看出来,瑶瑶这么现实受尽沧桑的女人,似乎快被收服了。
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男人,是从依赖先开始的。
我手机没有电,去外面想找服务台借个充电器,前台的充电器都是他们私人的不外借,只能把手机放在那里充电,我最终妥协了。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紧急通道听到了赵孟浩的声音。
“能搞定到吗?”
“那行,明天你帮我安排联系贺医生,今晚就转院。”
我顿了顿,等到他电话快打完才在他转身之前回了病房。
瑶瑶睡了大概两小时才醒,那时候赵孟浩刚好回来,还带了一个穿着黑西装拎着皮包的人正跟主治医生交谈转院的事情。
全程我和瑶瑶都没有参与,都是赵孟浩和他带来的人搞定的,连夜把她妈转到了上海。
车上瑶瑶也睡了一会,回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赵孟浩第二天有合同要谈,得回去准备一下原本说是陪到早上回去换件衣服直接去谈合同的,最后是被瑶瑶赶回去的。
他走后,我和瑶瑶靠在医院里的靠椅,房间里温度有点凉,她披着赵孟浩走之前让人拿来的毛毯,盯着病床位置瞧着发呆了好一会,她才说话,“你说,她醒了要看到陪在她身边的是我,会是什么心情?“
瑶瑶心不坏,她这些年跟过几个男人,拿是拿到不少钱,但是花的也多,这一场开颅手术的费用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动了也没有百分百把握能脱离危险,但她还坚持要做,这些年我很少听她提过她妈,只知道是矛盾很深,她对她妈怨的也深,就为了她妈后来跟了的男人。
“能有什么心情,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
“哼。”她冷笑了一下,“是没有隔夜仇,我只觉得可笑,当初为了那个男人不顾一切放弃了家庭和我,最后得重病的时候,那个男人却不管不顾睁开眼看到的是我,她会不会后悔当初做的。“
“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抓住了瑶瑶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说,她就属于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说话的时候都带上鼻音了哪还看的出来她对她***恨。
下午的时候,赵孟浩没来,他找的一声来了,给瑶瑶妈做完一系列检查后确定了手术的时间,医生介绍说那个是北京的专家,一般很少能请的动他操刀,有他在手术成功的几率能提高不少。
这么说了我和瑶瑶才放心。
我一直陪她到晚上挨到赵孟浩来了才走,上午时候跟瑶瑶在躺椅上凑和了几小时,也不是太困,我拿出手机开了机,没两分钟好几条信息进来,都是10086的来电管家的提示。
我点开是好几通未接,全是陆湛北的,我顿了顿,想回过去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踢踏踢踏的动静,挺闹的,一边走一边在发火。
我听着那声音挺耳熟,抬头就看到赵梦茹迎面过来,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女人。
穿的挺朴素的,扎着一把马尾,低着头看不出脸,二十出头的样子,也不像保姆,反正一眼给我的感觉她们两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