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送给我弟弟以后,我也没有在意镯子去哪了。
“虎哥,这镯子是怎么来的?”我有些讶异,好像抓住了一线希望。
“这镯子是前一阵子我当铺里面收上来的,收东西那人在你们那里呆过,有次吃放的时候在您的手上见过这镯子。”虎哥停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半饷,才接着说,“也是不巧,那个哥们就在你们来的时候去了外地,今天刚回来,听铺子里的伙计提到您的事情,这才重视起来,拿了镯子过来找我。”
“说重点!镯子是从什么人手上收过来的!”陆湛北是个急性子,微怒的吼了一句。
虎哥倒也没有因为陆湛北这声微吼说什么,只是冷眼扫了一眼屋内,最终目光停留在阿义身上。
陆湛北察觉到他的顾虑,道,“自家兄弟,不会出去乱说。”
虎哥这才点了点头,“具体是谁没有说,只说听着口音,像是上海人。”
上海人这三个字像是丨炸丨弹一样轰的一下在我耳边炸裂开来,周辰就是上海人。
“嗯,我知道了。”陆湛北的眼眸渐渐暗了下来,他拽过我的手就要出门。
我突然想到了上次与周辰碰面他的动作,那种被我误解的愤怒,不像是假的。
“上海人,或许不是他。”话一出口,我又后悔了。
陆湛北说过不让我再提周辰了,可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下意识的提他的事情
果然,陆湛北回头扫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丝不满,我往后推了一步,却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
“我不是故意的。”我软了语气,语气里掺杂着一生求饶的意味。
“怎么,你还想着他?他拿的人可是你弟弟,你愿意包庇他那就随你便,我也懒得管。”
陆湛北突然松开我得下巴,靠在门边,轻挑的笑了,可那含笑看我的眼神透着丝丝的寒意。
我看着陆湛北假面的笑,一股恶寒打心底涌了上来,印象中,这还是陆湛北第一次对我用这么凶的眼神看我,这也是他第一次怀疑我对周辰的感情。
那双不动声色含笑的眼睛,杀人于无形之中。
“我……唔!”
我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陆湛北堵住了嘴巴,他恶狠狠的撬开我的牙齿,吮吸着我的舌头,在我的嘴唇边重重咬了一口,咸腥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口腔,刺激着我的脑仁。
“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心里想的,也只能是我。”陆湛北敲了一下我的头,看似轻松的揽着我的肩膀进了电梯。
一路上我都盯着陆湛北的侧脸,隐隐有些出神,心中似乎有一股暖流滑过,他对我弟弟的上心程度,让我分不清我在他心里的角色,更像是情妇。。。。。。还是女朋友。
上车以后,陆湛北看了我一眼,皱起的眉头缓了下来,在我脸颊亲了一口,像是补偿我一般,随后脚踩油门,车子飞速冲了出去。
路上我问他去哪里找,他只挑了挑眉头,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有些焦躁,如果辛佳轶真的在周辰哪里,就凭我之前背叛周辰这件事情,足以让周辰把他给碎尸万段了。
曾经周辰的下属背叛他,私自吞了一批货,并且把出货情报高价卖给周辰的对立方,被他找了几个保镖,硬生生的将他轮死,那属下是男人,死亡报告书上写的是重度肛裂,前列腺糜烂。
车子飞速在路上开着,我坐在副驾想到万一我弟突然出了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去面对我爸妈。
忽然掌心一热,我回头,就看到陆湛北那双节骨分明的手贴在我手上,“不会有事的。”
“陆湛北。。。。。。”我眼睛一热,更加无助,哽咽着,“佳轶是我爸妈唯一的期许,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爸妈会疯的。”
“都说了你是我女人了,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会让他们疯么?”陆湛北挑眉,抓着我的手用力了几分,那种被包裹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盯着陆湛北的侧颜怔然,这是头一次有男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那一刹那,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加快了几下。
他先带我回了酒店,洗了把脸,下午的时候吩咐酒店的人送了一套Dior高定的礼服过来,全黑露肩的,款式很简单,穿身上却把凹凸的身材比例勾勒的淋漓尽致,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高级感。
我问他叫我穿成这样要去哪,他说了声去他姐家,我当然整个人一震,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被他塞上了车里。
车子开到了一个在半山上的别墅,一路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开进了最中间那一家。
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光看这里的别墅带着外面一圈大院子就知道这里住的人肯定非富即贵,直到下了车,我才发现陆湛北姐姐家里是真的阔,这才算真的豪宅。
人家都是一套别墅单带一个院子,这家直接两套别墅打通在了一起,前后一圈做了一个复古的小桥流水假山,挺有韵味的。
里面听到动静,有个保姆模样的人立马迎了出来。
“三少爷来啦,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太太和先生已经在等着了。”
“恩。”陆湛北应声,揽着我走了进去。
停在玄关处,换了保姆给我们准备的拖鞋我们才进里面,刚挨到沙发边上就看到陆馨从里面端着一个水果拼盘走出来,“老三,辛澜,你们到了快坐吧,饭菜刚做好,可以开动了,我去换身衣服。”
她说着招呼我们先做了下来,然后匆匆上了楼,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听到楼梯上的动静,我侧头就看到陆馨换了一身藕粉的裙子下来了,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衬墨蓝马甲的男人。
看着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走路下来一眼不发的样子都透着一股子沉稳,只有眼神对视的时候才能从他眼里看出锋芒。
他应该就是陆馨的丈夫,薛泽。
我听周辰提过他,不止一两次,陆湛北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没人敢动他,也有一小部分原因在薛泽。
“之前就听你姐说你找了女朋友,还真是会藏,藏着掖着到今天才带过来给我看看。”他说着,一双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着我,只是一眼,都让我觉得这个人非等闲之辈,那种眼神仿佛剥开了衣服在看我一般,所有伪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姐夫说笑了。”陆湛北起身打招呼,我沉默的跟着陆湛北起身本来想叫薛先生,最后他大姐打断我,让我也跟着叫姐夫就行。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听陆馨的话叫了一声姐夫。
餐桌上的饭菜很丰盛,我却有些食而无味,一方面觉得有些尴尬,另一方面心里还是担心辛佳轶的安危。
陆馨对我一直都很和善,时不时跟我搭两句话,让我尝尝保姆的拿手菜,也让我不要拘谨。
陆湛北和薛泽之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聊着近况,比起平时,他的张狂要稍稍收敛了些许,我本想着应该是因为薛泽是他姐夫,所以他稍微尊重一下也是应该的,但转念又想起了上次在陆家的家宴上。
陆湛北连他老子都不畏惧,怎么可能会对薛泽收敛些?莫不是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