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明听秦书凯这么一说，不明白他话里到底指的是谁？单天阳？刘承俊？还是已经早就被纪委带走的冯志宏？

张达明讪笑了一下，很是旁观者的口气说，说，是啊，秦主任，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单位里总有一两只害群之马，早点清除出队伍也就安心了。

张达明的话里意思很明确，我不管你秦书凯说的话里所指到底是谁，现在该进去人都已经进去了，该受到惩罚的人也受到了惩罚，你就安心干好本职工作吧，不要再折腾了。

秦书凯话锋一转说，张局长，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过后，我心里也经常对一些事情进行反思，我感觉，有些事情出来，其实作为领导，我也是要负部分责任的。

张达明见秦书凯又变了一副口气，实在是磨不透他今天来找自己，到底想要跟自己谈什么，于是顺着秦书凯的语气劝慰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你也别想太多，当领导的，也就只有一双眼睛，哪里能每一个角落都看得清楚呢，你说是不是？

秦书凯说，话是这么说，不过刘承俊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如果不是李爱好主动揭发，说不定咱们还要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多长时间，一个单位里，只要有了这样一个害群之马，问题可就严重了。

秦书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刘承俊被抓对他来说，心里也不好受似的。

张达明愈加磨不着头脑了，只能继续顺着秦书凯的话意说，机关里头的人都一样，占便宜的时候，都认为别人是绝对不会知情的，真的出事了，才知道后悔，到那时可就迟了，说起刘承俊的确是很可怜的，听说他的妻子身体不好，一家人全靠他过日子呢，这家里的定梁柱倒了，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刘承俊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明知道自己家里情况特殊，不仅贪污受贿，还在外头包起了二啊奶，他呀，这次被市纪委带走，真是不冤。

秦书凯还是闷闷的口气说，不管怎么说，下面的人犯了错，我这个领导总是有责任的，为了杜绝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觉的，我们在提拔干部的时候，一定要睁大眼睛，把素质高，工作能力强的干部给选拔到最重要的岗位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达明一愣，秦书凯什么时候又把话题转到提拔干部的事情上来了，他心里不由稍稍有了些提防，笑着说了两声，是啊！是啊！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秦书凯见张达明刚才还跟自己夸夸其谈，现在提到关键问题，立即哑炮了，心里不由想笑，这个张达明也过于谨慎了些。

秦书凯笑着对张达明说，上次张局长问我，公务员管理办公室有什么合适的人推荐提拔的问题，我当时回答先考虑一下，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这个人选是不是一样能入张局长的法眼呢？

张达明此时才算是明白了秦书凯今天来拜访自己的真实用意，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说，能被秦主任看重的人，必定各方面都不错，只是不知道秦主任想要推荐提拔的人是谁？

秦书凯笑着说出了牛大茂的名字。

张达明似乎早已猜到这个结果一样，表情竟然没有丝毫变化，这机关里头，每个领导想要推荐提拔的必定是自己圈内人，秦书凯推荐牛大茂，的确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张达明笑着说，牛大茂同志的确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不管是从工作经验，能力来说，的确是早该被提拔了，他跟胡成德倒是有不少相似之处，工作态度都很努力，对领导的指示能不折不扣的执行。

秦书凯听出张达明意思是，他也有想要推荐提拔的人呢，他看中的是胡成德，既然你秦书凯推荐了牛大茂，想要我同意牛大茂，你就得支持我推荐的胡成德，说是相互妥协也好，相互支持也罢，总之，秦书凯先得表态支持提拔胡成德，牛大茂的提拔才能顺利通过。

秦书凯心想，每个领导都想要推荐自己的圈内人提拔，提高威信也好，扩充实力也好，都是正常心理，既然张达明提出了交换条件，那就答应好了，反正多提拔一个胡成德，自己又不损失什么。

秦书凯笑着说，张局长也是慧眼是英才啊，胡成德主任，的确是个人才，听说他去年已经经过组织部的考察，被明确为党组成员了，这次要是能推荐提拔成功，也算是在仕途上进步了一大步啊。

张达明见秦书凯话里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也很高兴，现在这局领导班子里头，只有秦书凯有实力跟他较劲，如果秦书凯能跟他配合起来，大家各自提拔自己想要推荐提拔的人，这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张达明和秦书凯两人各取所需，很是坦诚的对人事局即将进行人事调整商量了一会，达成了一致意向后，又说了几句闲话，才客套的说了再见。

从张达明的办公室出来后，秦书凯接到了冯雯雯的电话。

冯雯雯在省城学习的时候，和秦书凯之间的关系很是不一般，当然不是简单的男女关系，而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最后秦书凯要回来的晚上，冯雯雯主动邀请秦书凯一起去参加所谓学习单位的一个晚会，那天晚上，秦书凯就感觉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很一般的女孩，如果仔细看，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

当时秦书凯进了冯雯雯的房间，卫生间内传来哗哗的水声，是这个女人在洗澡？秦书凯心里不满的想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等着冯雯雯从卫生间内出来，参加她的什么鸟舞会。秦书凯本来不想去，说她可以请别人。

冯雯雯不让，说她在省城认识的人就秦书凯，秦书凯很是无奈，只好答应，打电话让自己过来等她，***，还在洗澡？

女人洗澡还真是慢！秦书凯等了二十多分钟，都快睡着了，冯雯雯还没有从卫生间出来。

“喂，你好了没有，好了就快点出来。”秦书凯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喊道。

“还没呢，你等着吧。”

卫生间内的冯雯雯听到是秦书凯的声音，冷笑一声，将裹着她身体的浴巾取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打开淋浴喷头重新冲洗身体，哼，着急，老娘就是要等死你！

秦书凯无奈的回到沙发上等着，心里考虑着要是里面装着一个摄像头，将冯雯雯洗澡的场景拍摄下来，。不过，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在脑中就被秦书凯给消灭了。冯雯雯的这个人不是什么漂亮的女人，用着这样的考虑吗。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卫生间的门才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秦书凯赶紧关掉电视站了起来。

“终于出来了，你可真——”秦书凯说到这儿这儿就说不下去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冯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