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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吗?
我让各科任老师交上来质量分析表,也许只是期中考,也许留着以后先抑后扬,那一张张表上反应出来的成绩,普遍并不理想。也就刘伶伶的那个班级及格率较高,上了90%,其他的大抵在50%左右,平均分更是可怜,最低的甚至才三十多分。是四年级的数学,也就是曾经的“优秀数学老师”林悠然任教的。
看着这份成绩单和质量分析单,我的心理明显没准备好。采取领导的训斥批评语气吗?我的资历明显不足的。采用促膝交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奋发图强再创新成绩吗?这需要怎样的水磨功夫,关键是,他曾经的阴影,或者说,导致他走上这种状态的那根刺现在还在,一直都在,他无可奈何,就得拿学生来出气?
我终于只得软软说,悠然,算是对我的支持吧,期末考不要这样考砸,好吗?
林悠然说,支持,怎么不支持。上课下课,我可不会随便乱来的。
我无法只说他是带着出工不出力的心态在做事,但一时无话可说,只好想,待过几天再好好和他沟通吧。
误人子弟这样的大帽子我们不说,起码,也应该对得起自己在这山村的青春岁月吧?
反过来看自己的班级,成绩其实也是平平,并没有达到我预期的估计。但值得欣慰的是经过这半学期的调教,一些良好的读书和答题习惯正在他们身上养成。也就是说,他们距离从量变的积累到质变的飞跃已经不远了。
希望真的不远,否则,我将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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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早早散学,各自回家,学校又留下了我和刘伶伶,两个明天必须去学区的人。
我搜寻了一下记忆,当时我身为新老师的时候,那个教导对我的关心或者关注。但记忆里面一片空白。在他心里,也许新老师的培养工作是和他无关的。甚至更多的连表格,工作安排等等,都是和他无关的。
他是多么清闲的人。
但这个寻找却只增加了一个解释,其实,老天爷是有意让我和刘伶伶更多的独处吧?
可是这种独处却让我又欢喜又害怕。刘伶伶似乎是阴晴不定,冷热难明的女孩子。我是不是适合她或她是不是适合我,都是我不能确定的。
第一次生出和一个女孩子相处和发展的问题,让我格外困惑。此前所有经历,大抵结局已定,或是被动参与,并不需要太耗费心神,只需临场发挥,随机应变,随波逐流,配合形势需要就可以了。
但现如今,我该怎么做?
我知道自己和她相处的快乐之中,有一种隐藏得很深的恐惧。但努力去寻找那恐惧的根源,却不知道在哪里。
五点多吃了饭后,学校一片沉寂。我们两个搬了椅子坐在走廊上看天,看山,聊天,侃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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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她说,要准备什么东西啊?
这个也要我教你啊?
是啊。
比如趁手的毛笔,钢笔什么的。
嘿嘿,这个早就收拾好了。
朗读的准备怎样了?有去看高年级的课文吗?
嗯,看了,几篇我都试读了几遍。找找感觉。你说我们会不会太紧张了啊?
这个倒不会,既然要做就认真做好,是不是。
你当时是不是也很在意?
我当时倒无所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吧。所以你们年轻的要比我们乐观上进一些,不要像我这样消极。
切。装吧你,老什么老啊。
我嘿嘿笑了。
她说,你说,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语文课文都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太注重思想教育了。有的文章简直是枯燥到不能用来朗读。
哪有啊,比如什么?
开国大典,你不是刚教过吗?
这个,这篇文章确实不咋地。
其实何止这文章,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不选一些就是读着好听的文章也行啊,还培养学生的语感呢。
比如谁的啊?
什么冰心的,老舍的,朱自清的,就可以多些。梁实秋的也可以啊,雅舍小品我挺喜欢的。
我说,等你去当主编编教材都不一定行。
为什么啊?
你不知道教育是属于宣传部管的啊?
不是教育部吗?
呵呵。这个,有时间再给你讲。
哼,你也不知道吧。
我是讲不清,但是现实就是这样的。可能一个分属丨党丨委,一个属于政府吧。但,党领导一切,不是吗?
你说的太拗口了,我不能理解。
那就拉倒,我们不说这个了。
嗯,美韵不知道在不在学校,她应该也在吧,她明天也要考试啊。
你说谁啊?
美韵啊,我同学,她在中心的。你说她会不会回家了?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应该不会。
你认识她啊?
认识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同学。
切。
怎么当时你分派到这里,她在中心啊。她肯定比你厉害吧。
是啊是啊,当然厉害了。
哟,吃醋了。不要这样啦。既然这样还提她干吗?她回家不回家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今晚就去学区住着,明天就不用那么赶了。
你想去找她?
是啊,不过没人带我去。
你告诉我她长得是不是和名字一样好我再决定。
废话了,肯定让你流口水。
那你要帮我带纸巾。
但是,你去学区有没有地方住啊?
晕,不要这样小瞧我好不好。走吧。
我们草草收拾东西,就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决定提前去学区。
是啊,好久没和他们聚聚了。张春博和许秋志,叶秋富,林冰琴,许胜龙·····这些人不管怎样,分开久了,也就觉到了当时同桌共饮的美好。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在学校里面?
总能找个地方睡觉吧?